24,仗劍走天涯(七)
宋承祖和薛強回來的路上,雪越下越大。
兩個人一路風塵,回到了駐地。
張青趕緊把兩個人接近了屋裡。
張青問薛強,「二公子,事兒辦的怎麼樣?」
薛強回答說,「沒問題了。」
張青神秘的一笑,對薛強說,「你猜誰來了?」
薛強問,「誰來了?」
這時候,一位千金小姐,飄然而至。
薛強大喜過望,一眼就認出這是宋怡楠。
無痕少年宋承祖,自己的二姐,更是欣喜若狂。
宋承祖走上前去,拉著宋怡楠的手說,「二姐,真的是你呀。」
「七弟,不僅有你二姐,還有我呢。」還沒有等宋怡楠說話,從門外又走進一個人。
宋承祖聽聲音就已經知道是自己的盟兄,高雲峰到了。
病公子,神射手高雲峰,從外面款款而來。走到宋承祖的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高雲峰說,「七弟,我聽大師兄張青說,你出去做事兒去了。看你的神色事情辦的很滿意,還不跟我說說。」
分別了幾天,和盟兄高雲峰在見面的時候,形勢已經完全變了。宋承祖握著高於峰的手說,「大哥來了,你怎麼也來了?」
高雲峰說,「接到你的飛鴿傳書,估計你這兩天就要到了。又接到了張青大師兄的飛鴿傳書。知道你已經到這裡啦。所以我和你二姐就趕緊的過來。我們大家湊在一起,把所有的事情盤算一下。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張青拉的薛強走到了高雲峰的面前,「恩公,這一位就是我們薛家的二公子,白衣小將薛強。」
薛強最高雲峰已有耳聞,心裡甚是佩服。所以一見如故。趕緊的雙手抱拳,高興的說,「仁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相見,甚是高興。」
高雲峰迴答說,「彼此彼此。」
薛強又問,「怎麼我大哥薛奎和宋大少爺宋耀祖,沒有一起來呀?」
高雲峰說,「你們家大公子薛奎,還要協助你的八叔,只會200名死士,保衛薛家大院兒。宋耀祖已經知道,他的父親和滿門遇害了。所以他要留在他的師傅身邊,不能夠再讓他的師傅有什麼閃失?所以,我只和二妹過來了。」
宋承祖關心的問,「盟兄,我大哥宋耀祖情緒怎麼樣?」
高雲峰看著宋怡楠,回答說,「還是讓二妹告訴你吧。」
宋怡楠對宋承祖說,「七弟,咱們的大哥聽到他父親遇害的噩耗以後,一下子急火攻心,就暈倒了。多虧了高大哥搶救的及時。他的師傅薛八爺又給他輸了很多的真氣。這才緩過神兒來。高仁兄就把大伯伯遇害的情況,以及他們全家被滅門的事兒,詳詳細細的告訴了他。大哥對這件事兒氣憤填膺。但是他這個人,向來是以大局為重。雖然這個事情在他的心裡很沉重,但是他還是要留在他的師傅身邊,確保薛八爺平安無事。也協助薛奎對血鉀進行全面的保護。現在已經完全恢復啦,兄弟,你就放心吧。」
薛強問張青,「大師兄,這裡邊咱們新掌握的情況,有沒有和二位說一說呀?」
張青說,「他們兩個人也是趁夜色才來到這裡。我已經把這裡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兩個人。也把七公子的情況像他們兩個人說了。他們也知道今天晚上你們要夜闖梁山寺。」
高雲峰問,「這一次,你們去擒拿鄭天明,想做做他的工作,為我所用,事情辦的是不是很順利呢?」
宋承祖回答說,「怎麼說呢?說順利,也是一帆風順。說不順利,也是有意外發生。」宋承祖就把兩個人擒拿,鄭天明和勸說他的經過說了一遍。又把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元悟和尚,以及元覺大和尚幫忙,整個兒細節說了一遍。
高雲峰警覺的說,「元悟和尚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會不會壞咱們的事兒呢。」
薛強回答說,「高人兄,請放心。只要有元覺大和尚在,他就壞不了咱們的事兒。這就叫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幾個人哈哈大笑。氣氛也是特別的熱烈。
幾個人把各方面的情況都匯總了一下。
宋承祖說,「薛家這邊的事情,基本上不會有大的問題了。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二伯伯那裡的進展情況。不知道丫鬟秋菊把話傳到以後,二伯伯採取了什麼樣的措施?朝廷又是什麼樣的態度?太尉大人接到了巡按大人的報告會。對當今說些什麼?」
薛強說,「既然我們這邊都已經安排妥當了。現在就差常威鏢局的情況,還不是完全清楚。如果俞飛鴻夫婦給我們傳來情報,我們對整個事件,都已經在掌握其中了。不知道他們夫婦什麼時間才把情況弄明白。」
張青說,「二公子,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我們現在已經有了防範。七公子已經把證據交到了巡按大人的手中。人證物證都已經齊全了。朝廷不會輕易的在下旨意,動薛家了。現在就是要讓朝廷知道這件事兒,是大相公搞的鬼。而且要對禁軍中的梁指揮使加以防範。我們再把這邊的情況彙報給太尉大人,朝廷一定會給我們一個說法的。」
宋承祖點點頭說,「所以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趕到東京汴梁。和我的二伯父匯合。把這裡所獲得的情報和證據交給他。讓他請太尉大人出面,下一道手諭給鄭天明將軍。這樣我們才能夠萬無一失,確保薛家無事。有了鄭天明的作證,兩指揮使也不是大問題。關鍵的問題是,朝廷對大象攻到底。是什麼態度?畢竟是當朝的宰相。」
薛強說,「各位,為了洗清宋員外的冤枉,也為了保證我們薛家不受到冰之苦。當務之急就是我們趕緊地趕往東京汴梁,找到宋二先生。這樣才能夠揪出幕後的主使。」
高雲峰說,「那我們就需要分幾路共同的行動。」
宋承祖對大家說,「各位哥哥,姐姐。我看這麼辦行不行?我和二姐姐加上薛強二哥,我們三個人趕往京城,與二伯父匯合。高雲峰高大哥,你留在十里鋪。與大師兄張青一起控制好穎昌城的外圍,你在城裡的宋大少爺宋承祖和薛家的薛大少爺薛奎,一起安排保護薛家的事兒。一切事情由薛八爺做主。你們看怎麼樣?」
大家全部都擁護。
張青問,「七公子,你們幾位什麼時候動身吶?」
宋承祖回答,「事不宜遲,我們幾位必須連夜動身。這一次只是我們三個人一起行動,沒有其他的人了。我們三個人這支隊伍很精幹,應該用一天一宿的時間。就可以趕到東京汴梁,與我的二伯父匯合。」
薛強說,「好,我們三個人趕緊吃點兒飯,然後就上路出發。」
宋承祖又叮囑張青,「大師兄,你在這裡可是任務繁重,雖然有高人兄幫忙。你們也輕鬆不了。一方面,要把鎮遠鏢局回來的人聚攏在一起。還要和常威鏢局周旋,不要讓我們的人再受損失。另一方面,還要與俞飛鴻夫婦聯絡好。掌握常威鏢局的動向。還有一件事兒,就是要和鄭天明保持聯繫。如果我們拿到太尉大人的手令,會第一時間送過來。到時候還要麻煩你送給他。所以,你的事情最繁重了。」
張青回答說,「七公子,你儘管和二公子,二小姐一起趕奔東京。我有高仁兄幫忙,又有我師傅,薛八爺掌舵,還有宋大少爺宋耀祖和薛大少爺薛葵,與我內外配合,一定確保這裡萬無一失。請你放心。」
事情說到這裡,已經說完了。幾個人該吃飯的吃飯,該休息的休息。
這個時候,天已經五更。宋耀祖,薛強和宋怡楠每個人都帶了兩匹馬。準備著星夜前行,馬不停蹄。
大雪之夜,狂風呼號,天氣黑壓壓,伸手不見五指。
漫天飛舞的雪花,在空中搖曳。
雪片大如席,旋轉空中泣。曠野風波靜,萬籟無聲寂。
少年英雄行,坐下馬蹄疾。心中起波瀾,只因有危機。
三個小英雄,行走在大雪之中。時而馬奔行,時而緩步行軍。從潁州城到東京汴梁幾百里的路程。三個人雖然心裡著急,也不得不一步一步的向著目的地進發。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事情雖然緊急,也必須考慮到馬的承受能力。雖然可以中途換馬騎行,但是這根弦也不能夠崩的太緊了。
無痕少年宋承祖,騎著馬,賓士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也不得不勒住了韁繩,讓馬放慢速度。等著二姐宋怡楠和薛家二公子薛強,趕上來以後,與他並馬前行。
宋承祖關心的問,「二姐,你身體吃得消嗎?」
宋怡楠說,「七弟,你自從奉師命下山以來,一路的奔波。而且你才13歲的年紀。從山上到豐源縣。又從豐源縣趕到穎州城。現在又從穎洲城趕往東京汴梁。你一路走來,已經橫跨上千里。你這個年紀走了這麼多的路,都沒有感覺到累。我已經在這裡休整了兩天了,體力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這點兒路還算什麼呢?和你相比,二姐還能累嗎?」
薛強說,「二妹,七兄弟不僅僅是越野千里,一路走來,見鬼殺鬼,見賊易殺賊。一把寶劍橫掃江湖。無痕少年的名號已經傳遍天下。無愧為少年英雄。他這樣小小的年紀,就可以把事情辦的這麼滴水不漏,真是令人佩服。」
宋承祖說,「二哥,你也特別的誇獎小弟了。不過是應該盡我們宋家人的一點兒本分。從我大伯父家滿門被害到你們家被人家準備動手。於情於理,作為一個宋家的人。都沒有冷眼旁觀的道理。既然我們已經攤上這件事兒了,那還怕什麼?只有一往無前,才能夠戰勝這些賊人。奪得先機。」
宋怡楠笑著說,「七弟,也真是難為你啦,小小年紀扛起了家庭這麼重的擔子。不知道三叔是怎麼想的?他老人家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紀。怎麼捨得讓他的公子在江湖奔波呢?小小的年紀,面對著重大的危機,又是江湖險惡。他老人家不知道再怎麼擔心你呢?你有沒有想過?在他面前,好好的溫存一下呢。」
「二姐,現在形勢這樣的僅幾米,怎麼還跟弟弟說這些家常里短呢?我是一個宋家的男人。又不是一個呀呀學語的孩童。到了我這個年紀,也該懂事兒了。家裡有事兒,我不出頭,誰出頭?大伯父走了。二伯父在京城操勞著整體的宋家事物。老家的事兒,還靠著我父親為止。有道是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父親大人一定是操勞。能夠給他分擔一二。也是,我在盡人子之孝。」宋承祖說。
「我們三個人長途旅行,何必用這種沉重的話題。來影響我們的情緒呢?無論是我們面臨的危機,還是江湖險惡,還有家庭瑣事兒。都不必在這一路之上再提起啦。本身我們越野千里就已經很疲憊,如果再讓這些牽腸掛肚的事兒,影響我們的情緒,勢必要影響我們的士氣。因為我們三個人來點兒娛樂,好不好?忘卻那些煩惱。提振一下我們的士氣。」薛強說。
「好啊!還是二哥,你想的對。高興是一天,不高興也是一天,我們為什麼不高高興興的過這一天呢?有什麼娛樂項目?你出主意。我二姐拍板,我隨著就行了。」宋承祖說。
「薛二哥,還記得我們來的時候情景嗎?那時候,你三次連續破敵。身心疲憊又業態涼山寺。為了緩解你的情緒,我們兩個人,不是還做了一個遊戲嗎?我們每個人填一首小命令,不限詞牌,不限字數,也不限韻。唯一的要求就是首尾相接。你這首詞的末尾一個字,就是我下一首詞開頭的一個字。這個字可以音同字不同。這就叫首尾相接。咱們來一次首尾相接的飛花令怎麼樣?」宋怡楠出了一個主意。
宋承祖和薛強都說好。
「既然這個主意是我出的。那麼就從我開始。哥哥,兄弟,你們兩個人聽好了。」宋怡楠說。
《相見歡》宋怡楠
雪夜出行兄弟伴,天色已晚夜已半。愁悶一番心,飛花笑談吟。
睡夢內窗戶,三人千里度。星月同香眠,何時人團圓?
聽完了,宋怡楠吟誦這一闕小令。薛強和宋承祖物無不叫好。
「看我的。」薛強也是躍躍欲試。
《菩薩蠻》薛強
原野茫茫雪如織,遠山近水白如壁。夜色入高樓,誰人樓上愁?
停馬空佇立,歸來行走急。遙望是歸程,打馬不需停。
宋怡楠說,「二哥哥接的巧妙。用原野結團圓。雖然音相同,字卻不同。符合規矩。而且兩首小令,意思銜接。真是大才。」
宋承祖接著說,「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兩個人,兩首小令,填的都是令人讚嘆不已。作為弟弟的,也不能夠給你們兩個人丟臉吶。聽我的。」
《鵲橋仙》宋承祖
停馬佇立,飛令相傳,俊男美女佳句。無知少年敢作偶,唯有下風拜師傅。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三人相伴煙雨。去路漫漫長夜行,同仇敵愾共參與。
「好,好一個俊男美女佳句。好一個同仇敵愾共參與。七兄弟這首小令。不僅甜的,好意思更好。還說什麼甘拜下風?還想什麼拜師傅?七兄弟,你實在是太謙虛啦。」薛強說。
宋承祖笑著開玩笑說,「二哥哥,你沒覺得我們三個人的詞牌也很有意思嗎?」
薛強不解的問,「詞牌都是先人做的。我們只是拿來一用。這裡面還有什麼說道嗎?」
宋承祖笑著說,「我二姐和你是《相見歡》。你卻沒有什麼表示。來了一個《菩薩蠻》。我看你們兩個人對話沒有溝通好。做兄弟的,怎麼也要替哥哥姐姐做一件好事兒。所以我來了一個《鵲橋仙》。」
薛強聽了以後,當然是歡心鼓舞。
宋怡楠聽了以後,卻是羞答答。但是嘴上並沒有饒過宋承祖。
「你是我的親弟弟,還是他的親弟弟呀?真是一個小沒良心的。」宋怡楠說。
「我是你們兩個人的親弟弟呀。你們要成了一家人,不就是這樣嗎?」宋承祖誠心的把兩個人往一塊兒拉。
「你這個小壞蛋。姐姐,以後不疼你了。」宋怡楠裝作生氣的說。
「弟弟,以後哥哥我好好的疼你。」薛強趕緊的表態。
兄弟兩個人哈哈大笑。這爽朗的笑聲,打破這萬類俱寂的長夜。回蕩在這大雪紛飛的夜空,迴響於大地山川之間。
兄弟姐妹之間的豪情,為這大雪紛飛的漫漫長夜,增加了一份浪漫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