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視頻里的男人
杜若心底閃過一絲慶幸,繼而又被滿滿的悲憤覆蓋了,沒想到她們居然心狠手辣到要取她性命!
「視頻里的男人,是我的父親,廖青柏。」廖元蒼望著她,語氣冷淡的說道。
「什麼?廖青柏?那,那你不就是……」
杜若錯愕的望著他,難怪她覺得視頻里的男人眼熟!原來她跟廖揚名訂婚的時候,見過廖青柏一次,但是當時隔得挺遠的並沒有仔細看,那眼前這個男人不就是廖揚名的哥哥?可是並沒有聽廖揚名提起過他還有一個哥哥啊!
「我是什麼?」廖元蒼挑眉望著她。
「沒,沒有。」杜若慌亂的擺了擺手,現在自己的處境到底是吉是凶?既然他是廖揚名的哥哥,會不會將自己交回他們手裡?可是如果要將自己交給她們,那他又何必多此一舉救她呢?
「我勸你最好如實相告,我沒有什麼耐心。我既然能從她們手裡把你救回來,同樣的也能將你送回你原本該去的地方。」望著她躲閃的神色,廖元蒼低聲道。
明明是低沉溫潤的嗓音,杜若卻分明聽出了危險的意味,她扯了扯身上的被子,下意識的將自己裹在被子里。
他說的確實有道理,而且光是一個梅亭自己就招架不來,再加上一個廖青柏,在A市估計除了廖元蒼之外,就沒人能保得住杜若了。她思來想去,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說道。
「告訴你也行,可是你要保證我的安全。」
「你認為你有資本跟我討價還價嗎?」廖元蒼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我不管,反正橫豎都是死,既然你決定救我回來,那我對你來說肯定是有用的,你不能用了我就丟掉我。」杜若揚起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行,姑且答應你。」廖元蒼點了點頭。
「姑且?」杜若不滿的低聲嘟囔,思索片刻之後目不轉睛的盯著廖元蒼說道:「要不,簽個協議吧?」
「你知道我的一個簽名有多貴嗎?」廖元蒼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寒氣在告訴杜若,機會只有一次。
「好吧……」杜若認命般的嘆了口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杜思遠是肯定指望不上的,就算自己帶著視頻回去給他看了,他都不一定會相信自己說的,倒不如在廖元蒼身上賭一把。
「那個女人叫梅亭,是我的繼母。而且你弟廖揚名是我未婚夫,也就是說我們原本會成為一家人的,沒想到暗地裡倒是早就成了一家人了。」杜若嘲諷的說道。
「他不是我弟。」廖元蒼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是?你爸不是廖青柏嗎?」杜若好奇的瞪大雙眼。
「他是我爸的第二個老婆生的,跟我沒關係。」廖元蒼無所謂的說道。
「啊……那我們同病相憐啊,杜溪也是梅亭生的。」杜若喃喃自語道,臉上掛著明顯的落寞。
「好了,我已經知道我想知道的答案了,你去找廖揚名吧,他也可以保護你。」廖元蒼說著站了起身,往門口走去。
「等等!我不能去找他!」杜若急忙掀開被子追了過去,廖揚名有份要殺她的!去找他豈不是自投羅網!
「不行!他已經……他跟杜溪背著我搞在了一起了……要殺我的人,他也算一個……」杜若緊緊的攥著廖元蒼的衣袖,低著頭輕聲說道,細細的聲音裡帶著濃重的哽咽。
廖元蒼皺著眉頭轉過身,原本想甩開她的手,可是看見她咬著嘴唇強忍淚水的模樣居然心軟了,沉默半晌后輕聲說道:「這裡不歡迎衣衫不整的人。」
說完,輕輕扯開衣袖,便抬起步子走了出去。
不歡迎衣衫不整的人?杜若遲疑的低下頭,發現自己身上穿著一套男士系扣睡衣,上衣的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兩個,若隱若現的可以看見雪白的肌膚。
「啊!!」
杜若驚呼一聲捂住胸口,手忙腳亂的扣好扣子之後才開始思考,他的意思是不是穿好衣服就能留在這裡了?
杜若一直在別墅里吃好喝好的待了兩天,唯一困擾的事情就是什麼時候回家,怎麼面對梅亭,廖元蒼似乎很忙,那天之後就再也沒在別墅見過他了。
「咦?他怎麼回來了?」杜若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管家急急忙忙跑去大門口開門,廖元蒼的黑色轎車緩緩開了進來,片刻之後廖元蒼拿著一封黑白信封放在她面前。
「看看。」廖元蒼脫下西裝外套,坐在杜若對面的沙發上。
「這是什麼?」杜若把零食放在一邊,拿起信封拆開,看了裡面的內容之後,她臉色煞白的望著廖元蒼。
「葬,葬禮?」
「嗯,今天杜氏的人送來的。」廖元蒼挑眉望著她。
「什,什麼意思?我好好的活著,為什麼要給我辦葬禮啊?」杜若難以置信的從頭到尾把信封里裝著的請帖看了一遍又一遍,確認那上面的名字是杜若沒錯。
「看來你那個後母是個狠角色,找了具燒焦的屍體回去,就跟杜思遠講你意外車禍死了,現在公告天下要給你辦葬禮。」
廖元蒼望著一臉震驚的杜若,語氣輕鬆的說道。今天他收到請帖的時候也覺得意外,派人一查才知道梅亭搞了這麼一齣戲。
「那,那我該怎麼辦?」杜若倉皇的望著廖元蒼,強忍著不讓早已湧上眼眶的淚水掉下來。
廖元蒼沒有出聲,只沉默的看著她,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氤氳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十年前的自己跟她現在一模一樣,軟弱,無能,面對周佩蘭跟廖揚名的欺負只知道哭,以為廖青柏會保護他,終於在廖青柏一次次的視而不見與偏袒之後,他意識到這個世界只能靠自己,軟弱的一味只想依賴別人總有一天會死無全屍。
淚水猝不及防的從杜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滑落下來,廖元蒼微微蹙眉,只見杜若慌亂的抬起手擦拭懸挂在臉頰上的淚珠,彷彿溺水的人一般張大嘴巴深呼吸了幾次之後,死死的盯著手中的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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