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暗夜涌動
傅司夜很快通過謝陶兩家，收到了皇帝要見他的消息。
謝灼華先急了，「這不就是陽謀嗎，只要他一日不死就是皇宮真正的主人，誰知道他有沒有留後手，這個節骨眼上去太危險了。」
陶老爺子摸了摸鬍子，「確實要慎重，而且明染說了他身體撐不了多久了，實在不行就熬死他。」
謝老爺子，「他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皇帝，從小也沒被培養過帝王之術，上位以後一直很自我，做事出其不意。」
所以很難猜，他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帝王心術，還是想最後拚死一搏。
傅司夜沉吟良久，「我想去見他。」
有些話他想親口去問他，比起讓傅景朝去冒險，他去兵不血刃的打破僵局最好。
傅司夜身份特殊，謝老爺子對他的選擇並不意外。
謝灼華有些焦慮的道，「一定要小心。」
傅司夜回復去了以後，宮裡立馬暗流涌動，開始了新一輪開始清醒。
陶明染也徹底不裝了，聯手林箏控制了整個皇宮，將皇帝架空，試圖掌控住局面。
謝家也聯手陶家，羽林軍和宮裡的侍衛，儘可能的換成了他們的人。
這麼大的動作，朝廷官員們都察覺到了，所有人不管心裡怎麼想的，面上都保持了沉默。
輔國公和幾位老臣，上門拜訪了謝老爺子，謝老爺子稱病不見。
「回吧，聽天由命吧。」
局勢已經明朗，靠他們幾個老傢伙已經無法力挽狂瀾了。
就算這次沒事兒，等皇帝一死，又是新一輪的鬥爭。
京城外面就駐紮著五十萬大軍，只要傅景朝夠狠，誰都擋不住的。
大家心知肚明，他現在不強攻，是因為還沒走到那一步。
他們都鎩羽而歸，其他人就更安靜了，只是緊閉家門，各自收好門戶。
傅司看似夜單槍匹馬的來了宮門前，實際在夜色的掩飾下，附近埋伏著不少人。
守宮門的士兵看到他，沉默的站著並沒有任何行動。
傅司夜就這樣待刀進了皇宮，林箏已經在等著了。
「傅將軍請跟奴才來。」
去往飛仙宮的路上安靜機了，基本一個宮人都沒有看到，只能聽到兩人的腳步聲。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就這樣安靜的到了飛仙宮。
飛仙宮燈火通明，皇帝情況危險，有太醫和宮人們一直守著。
傅景朝走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神色各異，驚恐而慌張。
林箏親自推門了房間的門，「傅將軍請。」
傅司夜獨自走了進去，房間里的宮人驚恐的逃出。
林箏緩緩吐出一口氣，去了測殿，「傅將來軍已經到了。」
陶明染點了點頭，「林公公辛苦了，喝杯茶吧。」
房間里明明很溫暖，依舊讓人如坐針氈。他們心裡都清楚，他們的命運就看今晚了。
今晚過後，短暫的平靜和僵局，將被打破。
今夜過後，一定會有一個結果。
傅司夜一步一步向床邊走去，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手裡的刀。
「咳咳咳咳咳咳…」
皇帝靠在床上咳的撕心裂肺，五臟六腑都在痛，聽到腳步聲，他側頭看了過去，「你來了？」
燭光里的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劍，高大而具有壓迫性。
而他瘦的只剩一把骨頭，在床上奄奄一息，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被疼痛折磨著。
傅司夜看著他，神色沒有太大的波動。
「看我落的這樣的下場，你很高興吧？」皇帝問。
傅司夜平靜的回答，「確實挺高興的，雖然我們不熟。」
他是皇子他是鎮國公府大公子的，他們沒有太多交集。
等他登基以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皇帝虛弱的笑了一聲，「如果當初是先太子還活著，現在這個位置上坐的應該是你，論起來我們是堂兄弟，你才是該繼承這個位置的人。」
傅司夜懶得想他這話是試探還是挑撥，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
「我對那個位置沒有興趣，我會繼承父王的遺願，繼續守衛邊關。」
他雖然是前太子的遺腹子，但是他長於鎮南王府，十六歲就開始上戰場。
他對皇室的鬥爭並沒有太多想法，也對所謂的報仇沒有太大的執念。
皇帝諷刺一笑，「看來生在皇室才是最大的不幸。」
傅司夜不想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你指名要見我，有什麼事情？」
皇帝閉了閉眼睛，「我如你們所願，沒有讓大啟血流成河，我也希望你們處理皇室的時候，不要太過分。」
他身體油盡燈枯了，他也不想爭了。比起慘烈的死去，成為亡國昏君，他選擇安靜的離開，就當是為自己積德了。
傅司夜痛快的點頭，「只要他們不亂來自然會給他們留一條活路。」
畢竟如果沒有開打，新君上位大開殺戒的話，會顯得太薄情寡義。
最好的辦法，是將皇室直接圈養起來，就是多花一點銀子的事情。
皇帝本來有很多話要說的，但是傅司夜的態度太冷淡，他身上痛的不行，突然就什麼都不想說了。
他疲憊的道，「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傅司夜看了他一眼，緩緩走出了大殿。一切順利的不可思議，沒有爭執也沒有陷阱。
皇帝大聲的呼喚宮人，「止痛藥在哪裡，我要止痛藥…」
宮女不敢自作主張，來詢問皇后。
陶明染用力握著手心的佛珠，「熬一大碗給他送去吧。」
這種湯藥止痛很快，但是裡面加的東西對身體傷害也很大。
皇帝最近喝的頻率越來越高，也預示著他的生命即將走到最後。
林箏親自去安排，傅司夜走了進來，「見過皇後娘娘。」
皇后請聲道，「傅將軍起來吧，不必客氣。」
傅司夜趁著時間還早，出去對人馬進行了一番部署。
整做皇宮籠罩在奇怪的氣氛里，宮人大多都在房間閉門不出，少數的在飛仙宮服飾。
夜已經深了，卻沒有人敢睡，大家都睜著眼睛，嬤默默的等待著他們的命運宣判。
自古以來皇權交替，宮人們都不會有太好的下場，大家都怕這眼睛一閉，就永遠看不到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