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夢
(一個腦洞,和正文沒有關係!沒有關係!一點邊都不沾!)
爾馥煩惱的撐著腦袋坐在床邊。
這幾日她莫名其妙總能夢到一個夢,夢裡她和那位大人竟然.......
一日就算了,她還能安慰自己是瞎想,可接連三四日她都夢到了。
那位大人似乎很愛她,在夢裡自己似乎也很黏他。
每早起來她都震驚的說不出話。
他們竟然在一起了,自己還和他一起放了花燈,回了爾家,竟然最後還去了另一個國家。
對她來說這個奇幻的夢怪異的讓人不敢相信。
入宮半年了,她只是偶爾能見到那位大人。
許是他的棲無宮在她的昭華殿後,他有時會經過這兒。
「娘娘起了,快梳妝下吧,晚上的宮宴娘娘可不敢耽擱了。」
過年了,她又呆楞的想起夢裡的場面。
小翠詫異的問,「娘娘怎麼了,這幾日怎麼總是出神,是身子不舒服嗎?」
爾馥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一定是自己瞎想的,她提起精神走進大殿,坐在齊元身邊。
除夕宴齊元老實多了,她也不用提心弔膽,右側的下首坐著那位大人,她又不敢多看。
整場裴霖有些奇怪的發現小皇后獃獃的望著桌上的酒杯發傻,眉頭皺著,小嘴下意識的撅起,似乎有很多煩惱的事。
宮裡有人尋她不愉快了?過年了還這般悶悶不樂,想家了?
想著想著,他只得出一個結論,關他什麼事。
宴會結束的早,爾馥看著前面人的背影咬了咬下唇,決定賭一把!身體里的衝動讓她覺得自己竟然有點想他了。
她提起裙擺快步往前走,身後的小翠震驚的跟上,卻瞧見自家娘娘結結實實在裴大人腳邊摔了一跤。
爾馥緊張的手都在顫,假摔也讓她摔的膝蓋生疼。
裴霖不悅的皺了下眉,往後退了一步。
什麼毛病,平地也能摔了?
爾馥昂起頭,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他,一眼望見他的煩躁和厭惡。
一瞬她羞的臉通紅,自己好像一個可恥的笑話。周圍人都瞧見了,咬著耳朵談論她的目的。
她慌忙借著小翠的手站起,快步向前跑去。
裴霖在身後盯了她一下,小皇后怕他怕到這個地步了,真是可憐。
回到房內,爾馥憋著的眼淚才決堤。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哭,明明之前那位大人對她就很冷漠,為什麼現在她就是接受不了他冷淡的眼神。
但是她突然感覺到房內炭火的溫暖,一如春日。
叫來小翠,『嚴刑拷打』后她說確實不是從內務府拿的,是王萊送來的。
王萊這個名字她有印象,而且很有印象。
「小翠啊,你要是喜歡王萊,你就早點跟他說哦。」
「啊?!娘娘說什麼呢!您您您,您說什麼!」
瞧著她慌張的模樣,爾馥又好笑又嚴肅的小聲哦了聲,還沒到時候吧。
接下來她詢問了自己房內的好多東西,如夢裡一樣都是他置辦的。
她徹底迷茫了。
中午陽光不錯,她一個人打算整理下思緒,沒叫小翠跟著,隨便的走了走。
奇怪是真奇怪,爾馥揉著腦袋實在是想不通。
她凝神思考,沒注意腳下,猛的滑倒了。
昨日大雪才停,今個早上就上了凍,不過她撲進雪地里也沒摔著哪。
她撇著嘴抬起頭才瞧見坐在聽雪亭中的人。
他似乎笑了!
杯子掩住唇角,可她還是能瞧見他上揚的眼尾和其中的笑意。
裴霖是無聊了才出來坐坐,沒想到叫他看到只愚笨的小貓四腳打滑。
他饒有興趣的看向她,小皇后鼓起小臉,一臉羞憤又氣惱的表情,掙扎著從雪地里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雪。
算了,她自己來吧,他去了她又要躲了。
爾馥剛爬起來沒走兩步,又摔了......
地太滑......
反正她又撲進了雪裡。
這一次她都能聽到他忍俊不禁。
不知怎麼的,眼淚就是止不住。換做夢裡他現在已經過來抱起她了吧。
裴霖皺了眉,面上的笑意淡了,摔著她了?
不長腦子,摔點就記住了。
大冷天雪地里哭,她也真是能想的起來。
他站起從她身邊擦過,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她。
爾馥哭紅了眼睛,莫名的就是既委屈又難過。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夢,她現在一點他的臉色都看不得。
哭了會她自己爬了起來,小步的往回走,沒注意身後長廊上一直看著她的人。
第二日一早爾馥就被外頭的聲音吵醒了,外頭天不亮就在吵吵鬧鬧,她煩惱的坐起,「小翠!外頭幹什麼呢!」
她這幾日心情不快,小翠老老實實的回答,「裴大人吩咐清雪,從昨晚就開始了,整個宮中都在清掃,是吵了些,娘娘要不再睡會?」
掃雪?
爾馥沒了睡意,是她又自作多情了嗎?
許是夢裡他真的太好了,她賊心不死的攔住了他。
「大人!」
她突然探出腦袋,裴霖袖中的手刀下意識就要扔出,見到是她才堪堪止住。
他不耐的皺眉拉開距離,「有事?」
要說什麼沒太想好,想好的也都忘了個乾淨,爾馥結結巴巴的紅了臉,「您,您去哪?」
「需要請示娘娘?」
「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您要是有急事您就先去忙,我........」
「沒事,說。」
裴霖盯了下眼前人,她不太對勁,也不自稱本宮了,有事求他?
「娘娘想要什麼?說說看,看臣有沒有。」
「啊?」爾馥連忙搖了搖手,「我不是想要什麼,就是做了個夢。」
他煩的快要拿刀捅死她的表情看的爾馥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全交代了出來。
聽完后裴霖難得的愣了很長時間,他真有些跟不上小皇后的腦子,「所以呢?」
他冷漠啟唇,在冬日格外凍人,爾馥咬了下唇,痛感讓她清醒了些,「沒,沒什麼,打擾大人,我這就走。」
說罷她轉身想跑卻被人猛的握住手腕推到牆上。
「夢裡還有什麼?」
裴霖突然很想知道,她漂亮的眼眸只看向他一人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她臉上的表情不再是畏懼和厭惡的時候會沖他笑嗎。
情愛?那她愛上他了嗎?
惡向膽邊生,爾馥孤注一擲的踮起腳尖,輕輕親上他的臉,移開后又吻住他的唇。
裴霖一瞬僵硬,喉結滾動,她甜膩的氣息撞進鼻尖。
等反應過來他已經環住她的腰,配合的微微俯身讓她能夠到。
「還有這些。」
她膽怯的望著他,眼眸卻明亮璀璨,似乎還蘊藏著歡喜,裴霖看不懂,腦子倏爾一片空白,他平生從未如此手忙腳亂到失語。
小月亮掉進懷裡是什麼滋味。
「分清夢和現實。」
說完他轉身離開,強忍著不回頭看她。
等他走了有些距離爾馥才想起來自己想問什麼。
「大人,」她輕聲喚著,使得裴霖腳步一頓,可他又加快步子向前走去。
她亦步亦趨的跟著,「大人,我是想問問您為什麼換我房內的東西,我,我就是.......」
寒光一閃,冰冷的刀刃抵住她的脖子,比刀尖更冷的是月光下他的眼眸。
宛如在看一個死人。
「再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你大可以試試。」
她大眼睛暗淡下來,銀河般的璀璨變成了星星點點的淚水,乖巧的點了點頭,當真閉嘴了。
這才對,害怕畏懼和疏遠才是他想看到她流露出的表情。
可是他剛剛是故意從這經過,想碰碰運氣。
他連自己都騙不好。
若是她懂刀就能知道,這一側的刀刃是鈍的。
裴霖咬著舌尖不允許自己開口哄她。
「滾。」
回個頭吧,再說些什麼,不會真的動手的。
別怕。
可她的腳步慌張的跑了起來,漸漸遠離。
昨日他態度那般嚇人,爾馥覺得自己該放下這個荒誕的夢了,
「娘娘。王大人來了。」
「王萊?」
眼前人熟悉的樣貌竟然讓她有點想哭。
「大人找您。」
「我不去,裴大人說了,我再說一個字他就要殺了我。」
爾馥心裡賭氣,這個奇怪的夢真害人,她不想再煩惱這些事了。
王萊愣了愣,結巴了半天,沒明白皇後娘娘何時敢這麼同大人說話了,他躊躇再三還是回去請示了下。
「大人說您不來他就親自來請您。」
那還是算了吧,這樣死的更早,爾馥不情不願的跟著王萊走過去。
這條道夢裡走了太多遍,熟悉的她都不用人帶領。
「王萊啊,你喜歡我們家小翠嗎,我把她送給你可好。」
「娘娘!」
「娘娘!」
兩人同時通紅了臉,齊齊撇開頭,爾馥捂住嘴忍不住笑出聲。
「進來!」
門外熱鬧一片,裴霖忍了又忍,等了半天是叫她和自己的奴才打鬧的?
爾馥這才吐了吐舌頭,乖乖走進去。
他端坐在桌前,見她進來放下書。
桌上擺著的竟然是玫瑰糕?還有很多五顏六色的糖?
堆了一桌子的,瞧著似乎將市面上有的都買了回來。
「吃掉。」
「啊?」
對上他冷漠平靜的眼眸,爾馥選擇閉嘴聽話,上前一步打開盒子,捻了顆糖放進嘴裡,也想像夢中一樣放一顆在他口中,可想了想還是收回了手。
嘴裡的甜蜜化去,她還是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裴霖望著她,緩緩開口。他發誓苟活了二十幾載,沒有過這般緊張的時候。
若是他會錯意了呢?
「娘娘地位岌岌可危不需要臣提醒吧,臣可以為娘娘鞏固在宮中的地位。若是不願侍寢,臣也有法子叫娘娘躲過。爾家長子爾景若是有意謀一份差事,臣亦可以幫忙。娘娘殿中大小事宜,吃穿用度,任何只要娘娘想要就可以有,..........」
他幾乎是掰著手指頭,將能幫到她的所有事攤開在她面前說出來,爾馥懵懵的歪頭,他要做這些易如反掌,她自然知道啊。
「臣說完了,唯一的條件是,」裴霖撫手向後靠去,大有一副無所謂的架勢,可是他心裡知道自己有多期盼,「娘娘得跟了我。」
他太想賭一把了,賭心尖上的小月亮。
「嗯?」
眼前人怎麼還有兩幅面孔,爾馥呆楞的眨巴眼睛。
瞧著她驚呆的樣子,裴霖冷笑了聲偏開頭,賭錯了啊,她該更噁心他了吧。
「我願意啊,大人!就算你剛剛不說那些,我也願意!」
反應過來后爾馥認真的點頭,就怪那個夢,她現在真的真的很喜歡他,想跟他做夢裡所有的事。
「那,我們現在可以抱抱了嗎?」
沒等他點頭,她跑過去坐上他的腿,一把摟住他的腰。
她眼眸澄澈透亮,裴霖盯著看了會,也沒瞧出半分被脅迫的委屈,他伸手輕敲了兩下她軟軟的臉,「小月亮,可別後悔。」
「我才不呢!」
夢裡他好像沒有這樣叫過她,不過無所謂,爾馥埋頭進他脖頸處蹭了蹭,拉起他的手環住自己的腰。
他得到了批准一樣,用力揉她入懷,相融進骨血。
「那大人不會殺了我對嗎,以後也不會嗎?」
她剛想小心翼翼的親他的臉,唇就被人半路劫了去。
裴霖撐住她的後頸,纏綿的親吻她。
未能說出口的解釋藏在了一吻中。
後來,夢真的成真了,她成了他捧在掌心的嬌嬌。他是她的王,她的依靠,信仰,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