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成獸來襲

合成獸來襲

「你…是巫師啊。我就說你給我的感覺怎麼這麼特殊。」

諾曼抬眼看向自己眉間的槍口,又把視線挪向斯卡諾:「看來,你對巫師的意見也很大啊。」

「巫師…異類罷了,出現時候就把所有人類的信仰磨滅,讓生靈進入混亂黑暗的時代,在舊曆時期戰爭屈指可數,可在諸神隕落之後,各種族之間紛爭不斷,這些是巫師的罪,而且歷史上的巫師過於跋扈,多起戰爭都是他們引起的,作為新曆的淘汰者,他們就應該淪為下等種族。從種族本質上來說,巫師的血是骯髒的,他們身體里流著的不是神賦予的血,而是令人作嘔的元素力…」

諾曼神情凝重,雙腿不自覺開始發抖。他沒有想到斯卡諾居然是崇拜舊神的一派,那他們會極度厭惡終止了神靈時代的巫師。

「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雖然相信舊神,但祂們都已經不在了,現在你是巫師也好,獸人也罷,我都不在乎。」

斯卡諾將手槍退彈,槍口朝上繼續說道:「我討厭巫師,是因為他們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認為與我們不一樣,我之前抓過的幾個巫師都是這樣,你不一樣,諾曼,你。現在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合成獸的事情的?」

……

莎儂和海明威跟著拜耶斯來到菲爾博鎮北部的一間廢棄的糧食倉庫,打開倉門后,迎面飄來股濃烈酒香。

莎儂聞了聞,在海上行駛時他也被佐佐佐夫逼著喝了點酒,一聞他也能清楚這是低度數酒。

曾經的釀酒過程是先將大麥放入桶中浸泡,並多次換水直到變軟,變軟后鋪在地上使其發芽,然後加熱,使發芽過程在適當時間內完成。加熱是釀酒最重要的一步。乾燥后的麥芽,將它碾磨後放入桶中,軟化後過濾。之後多次以熱水灌注做成麥芽汁,用長棍不斷攪拌。最後把發酵完成的麥芽取出后,再加入啤酒花煮熟。釀造和麥芽製作加起來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

獸人的葡萄酒方式有些不一樣,他們會讓雌性獸人採摘下葡萄后,將其放在果汁池子上部的壓榨槽,然後讓雄性獸人用腳將其踩碎。葡萄被踩碎後會產生葡萄汁,流入下面的果汁池,獸人再把葡萄汁、葡萄皮和莖梗收集在一個大罐子中,然後等待果汁發酵成酒。

看似簡單,但其中時間,材料品質都需要精挑細選,而上好的白葡萄只有南大陸的豬頭人一族才有,這也是卡文迪要和它們做交易的原因。

莎儂張大嘴走到倉庫中間,在大量麥芽草之中,有一個兩米高的葫蘆狀萃取裝置。只要將葡萄放入其中,在下方加熱蒸餾,會得到純度更高的葡萄酒。

拜耶斯滿意的看著這架裝置:「禁酒令發布已經幾年了,這裝置和我一起躲執法隊躲了幾年,最近因為莫須有的罪名,我被執法隊盯上了,只好花了點錢給那些傢伙隱藏我的罪名。只要不被隊長發現,這就是安全的,趁著現在執法隊的人還沒有多找我要更多錢,你們趕快把它帶走吧。」

海明威拍了拍拜耶斯的肩膀,抿著嘴唇:「兄弟,辛苦了。」

拜耶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眼波流轉,轉過身不願再看這台裝置,他眼前浮現的是過去,是自己的曾經。

海明威來到眼冒金光的莎儂身邊:「來吧,小鬼,把釀酒器械帶走吧,你在這裡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把它方便抬到馬車上,我去把馬車拉進來。」

莎儂應聲,在倉庫找著木板等物品,好讓裝置儀器輕鬆裝到馬車車斗內。他一路將胡亂堆著的麥芽草翻開,低頭在被麥芽覆蓋的地上找著能用的東西。拜耶斯用火柴點燃一根捲煙,也不怕倉庫點燃,就在倉庫中央歇息著,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過去。

莎儂走到二層地板下的位置,在角落裡找著木板,一攤液體滴在他後背上,這讓莎儂很是奇怪,他抬起頭,看見一隻六隻胳膊,渾身灰色皮膚,牙齒鋒利露在嘴皮外面,沒有眼睛,正像蜘蛛一樣趴在莎儂頭頂位置的獸人型怪物正齜牙咧嘴朝向自己。

莎儂剛想尖叫,左手比腦子更快反應捂住自己嘴,制止自己發出聲音。

怪物長大嘴巴,上下拉開足有二十厘米,能將莎儂的頭一口吞掉。拜耶斯聽到些動靜,他高聲問了兩句,沒有得到莎儂回答后,他將左手邊靠在立柱上的草叉取來,一步步跟著莎儂走過的方向前進。

沒一會兒,拜耶斯看見了莎儂和慢慢靠近他的怪物,他眼疾手快,在莎儂慢慢蹲下避開怪物的攻擊範圍后,拜耶斯舉著草叉刺向怪物頸部。

怪物躲閃不及,草叉已經扎在它脖子上,它發出高頻率叫聲,從天花板上翻下,脖子上綠色的血咕咕流出,莎儂飛起一腳踢在怪物臉上,然後跟著拜耶斯就往倉庫正門跑。

「拜耶斯大叔!那是什麼啊?你的寵物嗎?」

「還貧嘴!那是合成獸啊,該死的,那事情居然是真的,快跑!」

身後麥芽草鋪天蓋地飛起,六肢怪物在地上爬行,以極快的速度跟上逃跑的莎儂和拜耶斯。門口方向跑馬受到驚嚇,海明威死命拽住兩匹馬的韁繩才沒讓它們跑掉。

怪物差兩步追上稍微落後的莎儂,他六隻長肢來回交錯,跑步速度不亞於猛虎。

海明威喊道:「合成獸?為什麼這裡會有合成獸?」他從車上拿下一把長桿單射擊發槍,這是他用來防身的最後手段,子彈從上方塞入,裡面的鐵彈呼嘯而出,射入怪物的左前臂內。

怪物的移動速度受到阻礙,拜耶斯拉著莎儂跳到門外,海明威將第二枚子彈上膛,舉槍瞄準怪物的腦袋,沒想到身邊跑馬前蹄抬起,肌肉撞到海明威的手臂,讓海明威沒發準確瞄準。

怪物已經來到海明威面前,它伸出前爪揮向海明威,槍聲從倉庫外響起,驚魂未定的莎儂聽到一聲鼓掌聲,那是諾曼趕到的信號。

開槍的正是斯卡諾,他和諾曼結束對話以後遠遠跟著三人,悠哉悠哉走到邊緣位置的倉庫門口時,正好看到逃命的拜耶斯和莎儂從倉庫門口出來,接著就是開槍聲和馬受驚的聲音。

斯卡諾當即把手槍掏出,開始上彈,抬手一發打中怪物側翻的腹部。一旁的諾曼一步竄出,從他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怪物頭部,在怪物的下顎插著一把草叉,還流著綠色的血。

諾曼知道這是機會,不管對方是什麼,它都會被普通農具傷害。看了眼莎儂的位置,莎儂現在手足無措,又想幫忙又想逃跑的兩面派。

諾曼快速鼓掌提醒莎儂,這是進攻的絕佳機會,怪物看似威懾力十足,實際上正受困與草叉,草叉位置十分刁鑽。莎儂聽到在混亂中聽到清脆的掌聲,毫不猶豫沖向怪物。海明威和拜耶斯都沒反應過來,莎儂已經騰空而起,準備踢向怪物。

怪物受到槍擊后正用前臂揉著受擊的側腹位置,注意到莎儂飛踢后,怪物剛躲閃莎儂的踢擊后,卻被一發子彈打中頭部,綠血外溢,諾曼已經趕到,他聽到莎儂摔在地上后鼓了兩下掌,這是撤退信號,諾曼一個就地翻滾,避開怪物掃來的右邊位置的爪子。

接著是三聲鼓掌,是包抄信號。怪物頭部中彈,行動減緩,但仍一爪子將海明威腹部削掉一層皮。

諾曼和莎儂同時向怪物身後滾去,在怪物身後匯合,看到怪物準備帶著足以致命的傷勢準備繼續攻擊海明威,諾曼和莎儂一人拽住怪物一條後腿往回扯,莎儂力氣沒有諾曼大:「三槍了!諾曼,三槍了…根本沒用啊!」

「不,是有用的,它在流血…莎儂,我來吸引它注意力,你去把那個草叉插到他腦袋裡…」

看見海明威已經離開怪物前方,和拜耶斯一同拽著馬車往趕過來的斯卡諾方向跑去,有計劃的兩個孩子開始行動,莎儂也不含糊,他和諾曼一起數完三二一后,默契鬆開手。

往前用力的怪物失去拉扯后往前一簇,頭栽到馬糞里。它惱怒的回過頭盯著身後的孩子,這時候跑動中的斯卡諾射空三發子彈,正在裝彈。怪物猛地撲向站在前方的諾曼,莎儂趁機換到怪物插著草叉的一側。

諾曼倒退幾步,將地上的麥芽草用腳尖挑起糊在怪物臉上,怪物胡亂拍著臉上的草,結果諾曼拳頭跟在雜草後面打中怪物嘴角。

趁怪物注意力分散,莎儂大吼一聲從諾曼身後殺出,一把握住它脖子上的草叉,用力往怪物肉里塞去,諾曼同樣握住草叉中端,兩人一起將草叉往怪物脖子里插去。綠色血濺到諾曼莎儂身上,怪物嘴巴開合開合,奄奄一息,只得發出高頻尖叫。近處的諾曼和莎儂不得不捂住耳朵,兩人都鬆開了手。

怪物得以喘息,沒想到另一隻戴著手套的粗壯胳膊握住了草叉,將草叉貫穿了怪物腦袋。怪物撲通倒在麥芽草上,粘稠綠色污染了身下的黃色麥芽。

斯卡諾重新點燃一根捲煙,抬腳用靴底點燃火柴:「看來,它們已經滲透進來了,這合成獸比十年前的身體更加強韌,它們也在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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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術與機械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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