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贈花予卿
喬霜低著頭等他走出去才看見剛剛掉進床板裡面的也是個荷包,撿起一看是一個藍色荷包上面綉著幾根草還有幾朵黃色小花點綴在上面,這個荷包就不如剛剛那個荷包保護的好了,荷包的一面已經髒兮兮的了,上面是一些暗紅的污漬。
許瑾回頭懷疑的看著她「荷包怎麼都與你有緣呢,每一次都是你撿到」喬霜看到了他懷疑的眼神並沒有回答,許瑾仔細又看看「蘭草?這和那個芍藥荷包是一對吧?」「哼,我只能說你猜錯了,這是那個狗皇帝的荷包,他那麼冷血無情的一個人,而且他最討厭的就是女人」青面惡鬼轉頭嗤笑兩聲不再開口。
許瑾嗤笑道「你這麼義憤填膺不會是他殺了你吧,但是他還好好的活著做他的九五之尊,而你卻連投胎都不能」青面惡鬼被激怒,周身黑煙四起,外面的人頭又開始凄厲的慘叫著皇上饒命,青面惡鬼聽見外面的聲音整個鬼變得無力身邊的黑煙開始消散。
他懶懶的躺在桌子上「你們殺不了我,現在也出不去了,等到天一亮你們就會和我一樣,被外面哪些惡鬼一口一口吞食,然後被狗皇帝製成燈籠和紗賬掛在偏殿里哈哈哈哈哈哈」
許瑾冷哼一聲往外走,但是地上的人頭不想讓他離開,只要他的腳伸出去一步,立馬就會有一個人頭朝著小腿撲上來,顯然是要把他們困在裡面,許瑾臉色不好的看著地上這些或老或少或男或女的頭,一個個翻著白眼長大了嘴迫不及待想啃食東西的表情,退了回來,冷冷的看了一眼躺在桌子上的惡鬼。
喬霜恨恨的盯了正在往外瞧的許瑾一眼,自己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同樣的西裝褲下栽倒一次還要栽倒第二次,沒用!林歲被自己的想象氣到了,脫口而出「我救了你,一句謝謝都沒有嗎?你的太子妃可是早就逃跑了呢」對,她就是在找茬,反正現在也出不去。
許瑾背對著她四處看著隨口回了句「謝謝,我和她之間的事你不用多費心」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人還好著呢?眼睛已經瞎了,喬霜憤憤轉身看著躺在桌子上的惡鬼,
看著他身上略顯破爛的服飾「你也是個皇子,怎麼會死的這麼慘呢」青面惡鬼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彷彿沒有聽到,許瑾調笑道「這明顯是女人的房間,該不會是你意圖玷污皇上的妃子,被他當場拿下了吧」
青面惡鬼一下跳起來「胡說!我怎麼會對自己兄弟的妻子有什麼非分之想,我是想救她們,結果」「結果人沒救到,反而還害了自己」喬霜接道,
青面惡鬼緘默一會兒小聲道「是我們小看了他,一直沒將他放在眼裡,沒想到他竟然一直密謀造反,還將我們所有人的親眷抓進宮關了起來,外面死的那些人,全是我們的宮女小廝,還有陪伴我們一起長大的奶媽,他竟然毫不留情,他就是個魔鬼」
喬霜的腦子裡又想到了自己夢裡看見的一切還是不敢太過確定,而且許瑾現在也不認識她,他現在心裡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太子妃呢,哪裡還聽得進去別的女人說的話。
許瑾看著他「成者王敗者寇,既然他造反成功,必然就有敵對方死去,既然你當初沒被清算,就證明你並沒有站在他的對立面不是嗎?」
「我倒寧願當初被清算,這樣就不會剩下我一個人,一個任何人都保護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在我身邊死去,而我還被困在這個地方時不時還要被他折磨」惡鬼苦笑道。
看來這個人生前是個風流閑散王爺,若是他不貿然闖進宮救人或許可以一輩子做他的紈絝子,喬霜唏噓,看著自己身邊親近的人一個個死在自己眼前那感受,剜心也不過如此了,喬霜看看許瑾,許瑾正面無表情的思考著什麼,二人一鬼就這樣靜默著,外面的頭也彷彿睡去,只有一陣陣的風刮著門窗,發出砰砰的聲響。
許瑾開口打破沉默「照你這樣說,皇帝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他為什麼要將你一直困在這個地方,或許要用你牽制什麼人,或是你身上有他需要的」青面惡鬼獃獃的看著許瑾啊了一聲,然後又開始想著什麼開始振奮,從桌子跳下來「對啊,小時候總是欺負他的三哥在他造反成功后就被施以剝皮揎草,為什麼他會請道將我留在此處?」
許瑾看他已經找到了重點又勸到「所以,你要找出你身上他最想要的,反過來威脅他,這樣才不會一直受制於人」青面惡鬼看了看許瑾誇到「這才是真的太子,天資聰穎,以一敵百,不錯」
這時外面的風突然大了,吹的本就宣紙糊的窗戶更加不牢靠,吱呀吱呀馬上就就要倒塌,外面的人頭突然又傳來皇上饒命的凄厲叫聲,惡鬼臉色一變「是他來了,你們快!進去床下躲起來」
許瑾喬霜剛鑽進床下,外面的門傳來砰的一聲巨響,隨後一個陰惻惻男聲響起「九弟,近來可好啊,許久不見,朕卻時時惦念著你」「皇帝常來見臣弟,臣弟怎會不好」「最近你的母妃家又被彈劾了,朕實在難辦,但看在你的面子上,只是將他們下放了刑部,順便找人徹查此事,必定還你母妃家一個清白」
外面突然沒有一點聲音,喬霜和許瑾側躺在床下,許瑾的呼吸灑在喬霜的耳後讓她情不自禁想要遠離,剛想往外挪一點點,就被許瑾攔腰抱回,整個人貼著他胸膛,許瑾悄聲說著別動,然後手在喬霜的腰側摸索著什麼,然後停止了動作,喬霜身體僵直一動不敢動。
「九弟怎麼不說話,是對我的處置不滿?」皇帝語帶笑意的問道
「臣弟就算不滿也做不了什麼,何況臣弟現在一介幽魂,全仰仗著皇兄的老道苟延殘喘更不敢不滿了」然後就是惡鬼輕飄飄的聲音傳來,突然拍桌的聲音嚇了喬霜一跳,許瑾本來抱著喬霜腰的手改為輕拍她的手臂,像是在安撫她。
外面皇帝暴怒的聲音突然傳來「林彥召,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你比小時候欺辱我的那些兄弟更可惡,因為你不屑於任何東西,但是那些東西卻是我拼了命也要不來的」
「皇兄見笑了,現在的皇兄可是站立在萬萬人之上,無人之巔,哪是我們能比的,至於你說的那些,不過是你自己的執念罷了」惡鬼也就是林彥召暗含嘲諷的說道。
皇帝聽見林彥召的嘲諷反問「呵,我自己的執念?我的娘親視你如己出,卻對自己親生兒子避如蛇蠍,還····,就連父皇,他寵皇貴妃時林彥覃要什麼給什麼,就連皇貴妃虐待我他都可以裝看不見,皇貴妃不受寵還給林彥覃找好了退路,只有我,身為一個皇子還需要去軍營掙取功名,我心悅的人,最後也離我而去投入你的懷抱,我一直都被所有人排除在外!被父皇!被娘親!被兄弟!被···」
彷彿是覺得自己身為皇帝卻如此有失體統,皇帝沉默再開口已恢復平靜「就像九弟你說的,現在朕已是萬人之上,無人之巔,所以不會再有人無視朕,踐踏朕,你就和你的好娘親,就親眼看著我一統天下吧」說完甩出一個白瓷瓶,林彥召看也不看的喝下去,皇上看著他喝下去走了出去,伴隨著外面人頭的凄厲慘叫緩步離去。
喬霜從床底下一溜煙兒的鑽出來指責「你摸我腰幹嘛」許瑾掀開床板,斜斜看了一眼「這裡這麼大一個機關,你的腰不硌嗎」喬霜一看,她剛剛躺著的地方的確有一個大圓盤上面還有一個拉環,案子責怪自己自作多情,林彥召也飄過來「哇,這裡竟然有這麼大一個機關,我竟然都不知道」
喬霜覺得這鬼還真是什麼都不放心上,現在還有心情驚嘆新發現,這樣的心大的人真的很容易惹是非啊,喬霜悠悠走到桌子邊拿起林彥召剛剛喝過的白瓷瓶聞了聞,一股濃濃的鐵鏽味傳來「他給你喝的是什麼好濃的血的味道」林彥召回頭萌萌的眨眨眼「我也不知道啊,我是一個鬼,沒有味覺的」
許瑾走過去也聞了一下「他有沒有跟你說這是什麼」林彥召搖搖頭,許瑾將它收好放進自己懷裡「你有王妃嗎?」林彥召點點頭略帶驕傲「那當然,我可是剛過十六就娶親了,娶得是王將軍家的嫡二小姐」
喬霜想想自己的夢「你娶的該不會是皇上喜歡的女人吧」林彥召反駁「怎麼可能,我與她雖然是父皇下旨,而且她剛開始總是冷淡對我,但後來我們很····」林彥召越說越小聲,越說也越沒有底氣,最後只是嘟囔出了一句「我怎麼知道,我一直以為他不喜歡女人」
「所以事實就是,同樣都是送給別的妃子撫養,養他的皇貴妃每日虐待他,而他的母妃卻視你如己出,然後在這種情況下,他想要在軍營爭取功名娶王將軍家的二小姐,沒想到卻被皇上下旨給了你」許瑾做了一個總結,林彥召聽完在一旁對手指不好意思道「事實好像就是這樣」
喬霜現在也覺得這個皇帝好慘啊,如果是她她也會造反「前一任皇帝也太不公平了吧」,喬霜不平出聲,許瑾也跟著點點頭「事出必有因,上一任皇帝的確偏心的過分」
林彥召現在置身事外一想,父皇眼裡的確從來沒有過二哥這個人過,但是對其他的兄弟都很慈愛平和,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