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寵妻無度9
沐莜莜一把子摘下他的草帽來,敲了敲他的腦袋,顧紹康立馬吃痛抱頭。
「你幹嘛?」他目光控訴。
沐莜莜聳聳鼻子,「跟我一起去看娘親,我就不告訴爹爹了。」
沐莜莜說著,又敲了下顧紹康的腦袋,「小孩子不許玩刀,趕緊把它還回廚房去,換了衣服跟我走。」
迫於沐莜莜的淫威,小傢伙只好立馬灰溜溜地走了。
沐莜莜等了顧紹康一會兒,又走了一段路,他們這才到了吳君婷房門前。
沐莜莜領著顧紹康敲門進去,吳君婷正躺在床上,聽到他們進來了,立馬讓旁邊的侍女扶她坐了起來靠在床頭。
「娘親,女兒回來了。」
「娘親。」顧紹康乖乖行禮。
「紹康也來了啊,都坐吧,在我這兒就隨意點。」
「是。」異口同聲。
吳君婷招呼他們坐下,沐莜莜這才第一次看向這個陰陰體弱卻一輩子被宰相視若珍寶的女人。
她不著裝飾,素麵朝天,唇失血色,臉色還有幾分病態的白。然她眉眼帶笑,優雅大方,給人一種強力的親和感。
「青棠啊,為娘的本該去接你的,只是不慎染了點風寒,你爹他說什麼都不讓我出門了。我也想著,還是別讓我的風寒傳染了你。」
吳君婷熟練地撫上沐莜莜的手背,她聲音溫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沐莜莜身上。
沐莜莜撇撇嘴,「娘親,我身子骨好得很,怎會被輕易傳染?不過爹爹說得對,我不用您去接也行。你看,我現在不是就來見您了嗎?」
她臉上大大的笑容似乎也感染到了吳君婷,她也不自覺一笑。
「你呀,總是這麼懂事。」
吳君婷看著沐莜莜,眼眶突然濕潤了,她的聲音沙啞了幾分。
「就是出嫁地突然,我還想著多留你幾年呢……誰想轉眼間,你就成了大姑娘了。」
沐莜莜見她落淚心中發慌,忙用帕子接她臉上的淚珠。
「娘親,您莫要傷心了。女兒雖然出嫁了,但永遠是顧家的女兒,永遠是娘親的女兒呀。」
吳君婷也止住了淚水,釋懷一笑,「好啦,是我的錯了,不提那些了。給我說說這幾日你在王爺府的日子。」
沐莜莜微微笑,將她準備好的說辭一一道來。
——
天色漸暗。
沐莜莜跟吳君婷聊了許久,而裴祁升則一直跟顧辰松下棋聊天。時間很快過去,到了入晚膳的時間,吳君婷還是撐著身子出了席。
平平淡淡地吃了個飯,雖然顧家二老不舍,沐莜莜還是坐上了回王府的馬車。
沐莜莜照舊跟裴祁升坐在一輛馬車內,裴祁升照舊是在眾人目光下將她扶上去的。
而一進馬車內,兩人臉上掛著的笑容都不約而同地迅速消失,沐莜莜也識相的坐得與裴祁升有幾分距離。
馬車啟程,車輛輕輕搖晃著。
「可與家裡人聊好了?」
沐莜莜沒想到裴祁升突然開了口,忙道:「自然。今日多謝王爺的配合了,演出很精彩。」
裴祁升從鼻腔發出一聲冷哼,馬車內的氛圍登時冷到了極點。
他不去看她,口吻幾分輕佻,隨即慢悠悠出聲轉移了話題。
「你那庶妹年芳幾何了?可及笄了?本王瞧著她生得不錯,性子也乖巧可愛。」
她的庶妹,顧曉姍?
沐莜莜皺了皺眉,「回王爺,小妹年方二七,未曾及笄。」
「哦,」裴祁升語氣失落,「本王還想著,你若在王府內想家了,不妨讓你妹妹也進王府里來。還能多陪陪你。」
聽著他散漫的語氣,彷彿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如何,沐莜莜禁不住握了握拳。
她僵笑,「王爺說笑了,我顧家的女兒,有一個遭罪的就夠了。」
裴祁升微眯眼,眸中閃過暗光,他將臉猛地轉向沐莜莜,銀白色的面具之下滿是嘲諷。
「顧青棠,你進本王的王府還遭了罪不成?這不是你一直以來期盼的嗎?甚至不惜用那種手段!你的本事可真大呀,顧青棠,本王的婚事竟由你一人決定了!」
沐莜莜看得出他眼中漸露的凶光,齜了齜牙反而笑容滿面。
「本王這輩子沒這麼被人制肘過,古人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本王從前不覺得那話有什麼道理,現在看來,倒也不失為錯。顧青棠,你是第一個讓本王如此厭惡的女子。」
裴祁升冷笑,面前的女子貌若桃花,光滑的鵝頸纖細非常,而下一刻,一雙大手就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頸。
「本王攝政數載,連天下大事都能決定。你是宰相千金又如何,你以為,你進了攝政王府,就會有好日子過嗎?你怎麼敢的啊,顧青棠?」
他的手越握越緊,沐莜莜強烈地感受到肺中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的臉色發紅髮紫,但她並不掙扎。只有她的目光還一直盯著裴祁升,似乎在無聲地反抗。
就在沐莜莜意識越來越混亂,快要昏厥過去的時候,裴祁升才鬆開了手。
一失去了控制,與渴望的空氣接觸,沐莜莜立馬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同時瘋狂地咳嗽起來。手掌撫上脖間,那兒有著一道刺目的紅痕。
裴祁升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不再看她,他語氣冷若冰霜,「等著吧顧青棠,就算你妹妹不進王府,也會有別的女人進來的。而且,本王絕不會碰你。不僅新婚之夜是,從今往後日日夜夜都將是。」
緩了一會兒,沐莜莜才氣色見好,她撫了撫胸口,「那也請王爺放心。」
她的語氣甚至比裴祁升還冷,「不管什麼女子,只要我還是宰相嫡女,我還是王爺的結髮之妻,什麼樣的女子進了王府,也要低我一等。我本還因婚事對王爺心中有幾分愧念,眼下王爺非要與我撕破臉,那青棠也只得奉陪到底。」
裴祁升怔了怔神,他想起大婚之夜沐莜莜說的話。
「今日一瞧,不僅王爺對我,我對王爺也是大失所望。」
她義正言辭,倔強地紅著眼像只兔子般,好像真的看錯了眼的樣子。。
他心中更加煩躁,冷哼一聲,不再搭話。於是直到回到王府內,馬車內都安安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