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念之間

「呼……」

雲澤吐出一口濁氣，強壓著內心的激動！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眼前的這頂金箍就是傳說中的緊箍！

按照西遊的說法，金箍一共有五枚，其中兩枚在金箍棒的兩頭，另外三枚分別為金、緊、禁。

金箍在紅孩兒身上，禁箍在黑熊精身上，孫悟空頭上的便是緊箍！

有人說就是因為這三個箍，導致紅孩兒成了善財童子，黑熊精成了南海守山神，孫悟空成了斗戰勝佛。

這點倒是沒什麼理論支撐。

雲澤伸手便要去取金箍，可就在他手指觸碰到金箍的瞬間，眼前的石壁上便浮出了一串字元……

難道是緊箍咒！？

雲澤眼前一亮，可當他看清石壁上的文字后，便不由皺起了眉。

佛、魔。

只有兩個字，這兩個字分列金箍兩側，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所以一念之間是這個意思？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只是這是讓我成佛成魔，還是讓外面那猴子成佛成魔？

雲澤不由皺起了眉。

「雲哥！」

韓瑞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看雲澤有一段時間沒動，便不由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放心。」

雲澤回了一句，繼續看著眼前的兩個字，卻想著收手回來。

不管是成魔還是成佛，先把這寶貝收起來了再說！

可就在他想要抽手離開的時候，卻發現金箍怎麼都拿不動，彷彿有什麼力量在阻止他。

雲澤眉頭一皺，手持金箍往兩側偏移了一下，卻又發現可以移動，可一旦他將金箍挪到正中，那種阻塞感就再次襲來！

必須選一個是么？

這就難辦了……

現在分不清這個選擇是對自己而言，還是對以後的孫悟空而言，雲澤不好做決定。

因為不論是成佛，還是成魔，不論是對他還是對孫悟空，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成佛，他往後也許不能殺生，而孫悟空也可能成為【斗戰勝佛】。

也不是說【斗戰勝佛】不好，只是在這亂世，佛……真不一定適合！

成魔，他往後許是心性大變，能不能正常生活都不一定，而孫悟空很可能成為【齊天大聖】。

【齊天大聖】桀驁不馴，要是能正常交流還好，可一旦控制不住，又何嘗不是一柄雙刃劍？

所以……不論成佛還是成魔，都不如做人！

人有七情六慾，生老病死！

可也只有人能夠真正隨心所欲，不必在乎自己是佛還是魔，這點就算去問任何時期的孫悟空都是一樣！

要是能選，祂不會鬧上天宮，不會坐蓮成佛，只會在這花果山當只吃桃的猴兒！

雲澤皺眉思索良久，最後想要放下金箍，抽手離開。

一枚金箍而已，就憑這個想左右我的未來？大不了不要了！

可就在他鬆開手掌的那一瞬，金箍彷彿黏在他的掌心一般，怎麼也不肯回那石台！

這是……賴上我了？

雲澤甩了甩手，發現這東西真黏在自己手上了！

「靠！」

聽見雲澤的罵聲，韓瑞兒也沒管太多，直接衝到了他的身邊！

當她看清眼前這一幕時，不由感到一陣怪異，皺眉朝雲澤問道：「雲哥，你這是……」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

雲澤無奈吐出八個字，苦笑著看著韓瑞兒：「你趕緊出去幫我問問，現在義肢技術發展到什麼地步了？因公受傷能報銷多少？」

「義肢？這麼嚴重！？」

「沒，只是看你太緊張，開個玩笑而已。」

雲澤說著還主動握住金箍，在左右兩側晃動了一下：「你看，這不還好好的么？」

就在雲澤將金箍晃動到『魔』字一側時，他眼前的景象驟然變化。

原本的山洞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屍山血海！

那些屍體有人類，有異種，數量何止千萬！

雲澤俯視著眼前，一股暴虐充斥著心頭，同時還伴隨著一種說不出的興奮！

他急忙將金箍挪到正中，眼前的景象又變了回來。

「呼……」

雲澤長舒一口氣，轉頭看向韓瑞兒：「行了，你趕緊退開幾步。

我進去做個小實驗，就算石門關了也不要緊張，等我半分鐘，要是半分鐘還沒有出來，你再去叫人。」

他說著還踢了腳血狼：「你這傢伙也是，往後退一些。」

「嗚~」

血狼急忙退走，要不是雲澤走到這裡，它是怎麼也不可能靠近的。

「好，我等你半分鐘。」

韓瑞兒只好退了幾步，站在剛才的位置，憂心忡忡地看著眼前。

雲澤再次看向金箍，眼中的喜悅和驚喜盡數消失，只剩下了謹慎。

剛才那是幻象？

看來先前的猜測沒錯，要是自己隨意選擇一個字，怕是真有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變化。

不過……這局也不是不能破掉！

就在剛剛，當他將金箍放回正中之後，突然發現除了左右以外，還能有三個方向能動！那就是上、下以及正前！

不能抽手離開，卻能向前深入。

只要再往前半米就是刻字的石壁，要是能利用金箍在石壁上刻個『人』字，是不是也能離開？

這可能是目前最符合雲澤心意的解法了。

不過一旦深入半米，雲澤就不能站在石門外，必須徹底走入石門才行，這也是為什麼他讓韓瑞兒退開的原因。

萬一出現什麼事故，總不能兩人都死在這裡吧。

雲澤邁步走入石門，還未等他將手伸到石壁上，便又有四個字在石台上下浮現！

神仙、妖怪。

神仙二字在上，妖怪二字在下，同樣分列兩側。

這一刻，雲澤才算確定這個選擇不是給孫悟空，而是給自己的。

畢竟孫悟空的本質就是妖，如果要做出選擇，那『妖』這個選項就不應該出現才對。

雲澤自然也不會在這四個選項中選擇，他手持金箍繼續向前，伸手便觸碰到了石壁！

當金箍與石壁碰撞的那一瞬，一聲清脆響徹耳畔，雲澤身後的石門瞬間合攏，將他與外界封閉！

石門關上了！

韓瑞兒立即開始計數，如果半分鐘一到，石門還沒開，她就轉身去通知天選局的其他人。

在她計數的同時，雲澤也在計數。

不過計數的同時，他還將金箍抵在了石壁上，開始刻畫。

人字很簡單，一撇一捺就能完成！

這也是為什麼雲澤說只用半分鐘的原因，如果事不可為，時間長了反倒不安全。

他手持金箍重重劃下一撇，石壁上便留下一道金印，一捺也簡單完成。

一個金色的『人』字留在了石壁上。

雲澤再次嘗試抽手離開，那股阻力果然消失不見，彷彿這個字本身就在石壁上，只是被抹去了一般。

感覺到阻力消失，雲澤便沒有半點停留，順勢將金箍收進懷中，退到石門前將其推開。

整個過程順利的有些不太正常，甚至連雲澤預估的半分鐘都沒用到。

可就在他走出石門后，水簾洞便再次傳來一陣顫動！

這次顫動比上次更為強烈，雲澤剛穩住身形，就發現一件極其詭異的事！

他眼前的石門竟然開始變得虛幻，那枚金色的『人』字上方，隱約還有一個字浮現！

可還沒等他看清那枚字是什麼的時候，整座石門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顫動也隨之停歇。

雲澤眉頭一皺，那究竟是什麼字？為什麼會出現在『人』的上方？

佛魔、神仙、妖怪這都是兩個字為一組，自己剛才刻印文字的時候一點阻塞都沒有，難道……石壁上原本就有『人』？而且還有一個與人相對或相近的字也在上面。

那會是什麼字？

「雲哥？」韓瑞兒走到雲澤面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麼了？」

「沒事，只是在想剛才的石壁。」

「石壁，什麼石壁？」

韓瑞兒腦袋一歪，發出一聲疑問：「對了，你還沒說呢，帶我到這裡來是要做什麼？」

「好了，別開玩笑了。」

雲澤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擺了擺手就打算先出山洞再說。

可等他伸手入懷，想將剛到手的金箍拿出來，才發現事情不對勁。

金箍……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