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良人
李景懿看到西門高山,似乎有些意外,「高山兄來的正好,請坐吧,再等剩下的二人到了,咱們就開始吧。」
「好,王爺。」西門高山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沒有多問,就坐在了雲裳兒身邊的位置上。
「哎呦,多日不見,西門哥哥看起來愈加雄壯了。過幾日,要不要來奴家下榻一敘阿。」
「你這賤人少在我面前賣騷!前幾次的事,還沒找你算賬,這次送上門來,當我會輕饒了你嗎!」
「哎,奴家好心好意邀請你,怎麼還對奴家怎麼凶神惡煞的,嚶嚶嚶~」這女人說著說著,竟然掩面發出了哭聲,不過就是不知道是真哭還是假哭。
坐在二人對面的費千面看的那叫一個開心,他搖了搖頭道:「我說臭娘們,西門兄這樣的正人君子,你還是別費勁了。如果你願意在本老爺面前加把力,說不定還能讓你佔佔便宜呢。」
「呸!老不正經的東西,就你這身子骨,經得起老娘折騰嘛。」
「哈哈哈,這倒是,不過我好幾個手下聽說你這騷娘們的房中術可令人慾仙欲死,他們早就想領教了,不知意下如何。唉,老爺我為了屬下的好日子,也是煞費苦心啊。」
「廢老頭,你當老娘活到今日會看得上你的那些雛兒嗎!看看你這麼這些人,再看看王爺這樣真正的男人,除了知道在我這弱女子身上佔得便宜,還會做什麼實事?真是可憐啊。」
「你這臭娘們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不過一介女流而已,還敢處處冒犯本老爺,好好好,你要是想知道老爺我的本事,等離了王府,你會知道的。」費千面眼神略微變冷,散發出了絲絲殺意。
上方的李景懿看著這幾人鬥嘴,似乎也沒有制止的意思,只是瞥了兩眼后,就繼續與身邊的二人繼續說話。
這時大門被推開,一身材高挑身穿緊身黑衣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此人一走進來,手腕一動,眾人皆聽見一聲『叮噹』聲,並感到頭部出現了一瞬間的眩暈。
隨後,座上六人都站了起來,沖這女子問好。
「費千面,我在外面似乎聽見你好像對女人有什麼偏見?」她望向一邊冷冷說道。
「這…怎麼會呢,誤會,都是誤會。」
「剛才費大幫主可不是這麼說的,你適才不是說區區女流不過是給你們男人消遣的玩物嗎?夜母,您可不能輕饒了了他啊。」雲裳兒緊接著,添油加醋道。
「你這賤……,夜母你不要聽她胡說,我犽獄幫與你夜神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您可不要任由外人挑撥,以至於傷了兩家的和氣。」費千面臉色有些難看,辯解道。
「您看,他剛剛又想罵奴家來著,這可不是我胡說了。」
那夜母眨了眨眼,雙目頓時全部變成黑色,她慢慢抬起一隻手,絲絲黑氣湧出,其系在手腕上的鈴鐺頓時也響了起來。費千面見其動作,暗道不好,直接坐在椅子上后移了一步。
此時,李景懿終於沒有再保持沉默,他靠在椅子上,對夜母道:「好了夜母,給本王一個面子,難道說…你要在這裡動手嗎?」
那夜母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放下了手,然後就在費千面的身邊坐了下來。
不久后,又來了一年輕秀氣青衣男子,這人與西門高山一樣是出身家族商會,並且是整個夏城最古老,最強大的商會『騰家』,而此人正是滕家五少爺騰青野。
騰青野不過二十齣頭,但已經看起來十分穩重,他進來后與在座的幾人一一恭敬打招呼,然後默默坐在了西門高山的身旁。
「好了,感謝各位百忙之中趕來此處,本王先在此謝過了。其實本王要說的事,各位多多少少心裡也有點數。但首先,本王先介紹一下,這位…是宮中派來的『不良人』副總管魯夫魯大人。」
下方眾人一聽此人居然是不良人,心中不禁大駭,雖然他們都是一方巨頭,不過這不良人,他們是說什麼也不願沾染上的。
不良人是一隱秘督查機構,由不良帥統領,不屬於任何一個部門,也沒有收錄軍隊編製。因為,他們直接聽命與萬元帝李景元,專門調查一些具備重大隱患神秘組織與這些勢力較大的幫會與家族等等重大事件。一旦發現被其盯上,那就真的很難全身而退了。再者看,此人竟是不良人副總管,這次事件的大小可想而知了。
「要不是魯大人前來,本王原本是不願再管你們這些破事兒的。你們也知道本王有多厭煩這些勾心鬥角,強取豪奪的勾當,就算你們拼的頭破血流又與本王有何相干。」
「不過,這次出現的那個名叫『斷商』的組織,似乎是有些針對本王以至於整個李家,他們不但在多處鼓動人心,並將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幫派、商會聯合了起來,貌似是想搞出一些大動作。」
「王爺過慮了,這種小打小鬧交給我犽獄幫就行,根本就不需要您與不良人的大人費心!」那費千面主動站起來,自通道。
「你的意思是,本王如此大費周章召集你們來,只是為了你所說的『小打小鬧』?」
費千面見其質問自己,頓時大感尷尬,迅速坐了下來。
「哼,凡是有絲毫妄想動搖我李家根基的組織,不論其大小,都必須斬草除根,絕不容許任何大意!」
「之後,魯大人會與你們私下進行交涉,希望你們務必配合他聯合進行調查。還有,本王要你們,特別是在這幾天潔身自好,決不能在本王大婚之前再捅出什麼簍子!」
眾人安靜了一會兒后,李景懿繼續說道:「好了,有什麼要問的現在儘管問,隨後的幾天本王會很忙,想見到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王爺,小子有一事告知。」騰青野輕聲道。
「騰公子你說。」
「就在今日清晨,那公羊家的人來到我家中,找到家父聊了很久,大致意思就是他們要收回原本屬於他們的地,讓我滕家撤出在同塵區西南方向的所有生意。」
「還有這等事?」李景懿驚訝道。
「其實,昨日在我府上也發生了相同的事情。」西門高山這時也開口道。
「胡說八道,他憑什麼說你們的地是他的?真是荒唐!」
那雲裳兒看了看身邊的兩人,也開口說道:「公羊家來時,的確有手拿當時的地契,雖然是遠在五十年前之久,但也的確有效。」
「五十年前的東西?哼哼,看來他們的胃口還真是不小。你們放心吧,該做什麼就做,隨其自然就成。」
「可是,那我們就…」騰青野還想說些什麼。
「本王可以給你們稍微透漏一些信息。只要還在萬商,這天下就還姓李,除了這件事絕對不可變外,其他的事情都不是絕對的,沒有人會永遠處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就算是公羊家也不是沒有軟肋的。還有,目前發生在同塵區的這些事,公羊家已經讓陛下極為不悅了。」
其他人聽了,又變得安靜了下來。
「您的意思,小子大概清楚了。其實我滕家不是不能讓步的,但就怕開了這個先例,往後就無法挽回了。另一方面,這件事不是沒有漏洞,要是反抗公羊家,我滕家也絕不怕吃虧的。」那騰青野坐了坐正,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眼神中閃過一抹自信,然後慢條斯理的說道。
「不怕吃虧?果然還只是個黃毛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告訴你吧,雖說如今那公羊老頭不在夏城。但,只要他還在世一天,你們就別想有任何反抗的想法!」一直默默傾聽的夜母,忽然轉過盯著騰青野說道。
「那公羊修真的有這麼恐怖嗎?夜母您也是破境高手,與那公羊修相比,應當也差不了多少吧。」
「賤……雲裳兒,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破境高手之間的差別也是很大的。還記得五年前,我犽獄幫幫主段天武與那公羊修有過一次交手,但無奈他卻連對方一招都沒能接下,直接被其一指點破了氣海,害的我家幫主到現在還沒能恢復過來,唉~」
「那是當然,這公羊老頭很可能已經達到『化虛入聖』的地步了。一般的破境高手都很難與之搭上幾招,目前整個夏城,恐怕也只有天破楊家的楊夫子才能勉強與其匹敵了。」
「好了,這些話,你們私下慢慢說吧,本王還有事就與裴大人先走了。」
待李景懿離開后,一直閉目養神的那位不良人副主管直接起身坐在了李景懿原來位置上,用一種極為輕柔的嗓音道:「好了,請你們現在將目光都放在我身上,要是沒問題,那我就開始了。」
萬里區東坡府的一間小酒館內,此刻雖然到了午飯時分,但裡面卻是冷冷清清,只有一桌三個人在裡面吃喝著。
「你們兩個確定不喝點兒嗎?就我一個人喝的話好無趣啊。」李景寶放下酒杯,看著另外兩個既沒吃也不喝的人說道。
「呃…您吃吧,小人不餓。」那瘦虎明顯十分不自在,氣氛也有些尷尬。
「這是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
「小人……」
「別再小人小人的了,在我面前沒有那麼多規矩,把我當普通上司就行。」
看著那瘦虎為難的表情,霍封開口道:「兄弟,麻煩去幫我買些綠豆糕吧。」
「呃…好,我這就去,王爺小人先去了。」他呆了呆,隨後他就飛似的『逃離』了這個小酒館。
李景寶看著他離去的背景,一臉不快的將筷子丟在了一邊。
「這群傢伙怎麼一個個的都這個樣子,連好好的聊天的人都沒幾個。」
「別煩心了,這種事太平常不過,你要是想找人聊天,皇宮裡的那麼多王侯將相都可以陪你聊。」
「我說霍封,認識的這段時間,難道你覺得我和那些人會有話聊嗎?再說了,現在那些大臣們玩了命的將女兒往我身邊送,我連逃的來不及,哪裡還敢回去。」
「還有,你不是也知道我的身份嗎,你看,你就一點兒都不拘謹,他們怎麼就不行?」
霍封一臉平靜,吃了幾塊肉后,將手中的刀拔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這把刀帶走過很多人的性命,飲過各種人的血,所以我對人體上所有軟肋,關節死角以及命門都了如指掌。在我認知範圍里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死人,一種是遲早都會死的人,所以…你與他們沒什麼區別。」
「你這傢伙,聊著聊著,怎麼越說越陰森了。」
「不喝了,沒勁,真是知己難求啊。」李景寶將剩下的半杯酒喝完后,掃興道。
霍封搖了搖頭,將刀收起,站起輕聲道:「沒什麼的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如有需要的話,你知道去哪找我的。」
「等等!你上次說你想讓我幫你進入官場,然後我就找人打點了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但具體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四天後,我六哥大婚前會有一次大型的宴會,很多大臣、將軍以及夏城有權有勢的人都會前往。到時我帶你一起去認識一下,你自己看看有什麼適合職位,確認后,告訴我就行了。」
「有勞費心了。」
看著離去的霍封,李景寶嘆了口氣,也準備離開,不過剛走到門口,他的身後就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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