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只是文明的臆想 第九章:救援
燭光勾勒出女人臉部柔美的線條,眼裡透露著真誠,這真誠甚至有些讓人不敢質疑:
「我帶著雀雀來找她父親,剛在這座城落腳,就想著帶她買幾件新衣服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見她爸爸。可是來到商場就遇到了這個情況,我就帶著她躲在了廁所里,直到他來敲門,給我們送來食物和水,讓我們等著他來救我們出去。」
眼前的女人約莫三十歲出頭,五官精緻,可以說算得上是有韻味的女人。但是她給人的感覺卻很難讓人有非分之想,簡單說就是,她長得..很「善良」。金近聽完,心裡卻湧出了一陣內疚,只是走上前去摸了摸女孩兒的頭。
女孩兒還沒從剛才的狀況中走出來,她放下可樂喘了會兒氣,問道:
「接下來我們去哪兒呀,哥哥。」
這句話倒是問倒了金近,他扭頭看了看姜司南。而姜司南一臉「我咋知道」,讓他只好又扭過頭去:
「我們得找警察叔叔,帶我們回家。」
小姑娘歪著頭:
「這會兒警察應該是幫不了我們了吧。」
這句話直接讓金近呆在原地,這哪裡是一般小朋友面對這種情況的發言?金近直起腰,抬頭看了看漆黑的樓道:
「也許我們可以從這裡去樓頂。」
姜司南撓了撓頭:
「可以啊,我偶爾上去吹吹風。」
金近已經習慣了他這種神經大條的發言:
「那...你帶我上去看看有沒有辦法呼叫救援吧。」
姜司南自顧自地打開了他自製的熱水壺——通過電池發電燒水的水壺,往裡面倒著水:
「先吃點東西,熱乎一下,天亮了再上去。」
金近看著一旁的速食火鍋,泡麵,甚至蓋飯,欲言又止。
女人見狀,也幫起忙來。
可能是太過疲憊,四人吃完便準備休息。金近和姜司南為了避嫌,睡在了更高層的樓道內,金近輾轉難眠,或者說他已經又些畏懼睡眠,這些天奇怪的夢一直糾纏著他,那些夢真實的有些不像是夢。他翻身問道一旁的姜司南:
「你之前說你有藥物依賴,是怎麼回事?你吸毒啊?」
姜司南道也不藏著掖著:
「我一個保安哪裡有錢搞那種高消費,小時候身體不好,就吃爺爺給我熬的葯才活下來。在村裡哪裡有錢去醫院啊,後來年紀大了想去當兵,被查出來了那草藥成癮啊!就沒去成。」
這算是吊足了金近的胃口:
「你爺爺是幹嘛的呀,還能給你搞出成癮的葯。」
姜司南撓了撓大腿:
「他是我們村出名的算命先生。」
金近支起半個身子:
「那你是得了什麼病?」
姜司南轉過身來:
「不知道,就說是怪病,七八歲長身體開始就渾身酸痛,站都站不起來了,一著地就渾身疼。然後喝了爺爺的葯就不疼了。」
金近追問:
「那葯里是啥讓你成癮?」
姜司南想了想:
「罌粟殼,我記得說是。」
金近支起半個身子:
「那不就是吸毒嗎!」
姜司南豎起食指點著空氣:
「誒誒誒!我就知道是這個反應叻!」
說罷換了個姿勢躺著:
「爺爺說我吃到二十歲就治好了,這會兒都三年沒喝葯了,等我明年去再試試,嘿嘿。」
金近很難把眼前這個憨憨的傢伙和毒販聯繫到一起,又躺了下去,思考著眼下的局面。
金近站在城市高樓的天台上,一扭頭,教授正站在他身旁。
「這種感覺怎麼樣。」
金近看著身旁的老教授,很清楚自己是在夢中:
「什麼感覺?」
老教授微笑著,沒有再說話。
就在此時,四周的房屋開始震動,天台上的小石子兒也跟著抖動了起來。
金近猛地睜眼,卻發現,自己所處的樓道正在劇烈的抖動。隱隱還能聽到外面喪屍的低吼,他猛地起身拍醒了一旁打著呼嚕的姜司南。樓道下的李佳梅也被驚醒,此刻正抱著女兒無助地看向二人。
金近定神一聽,脫口而出:
「是坦克!!」
姜司南還沒睡醒:
「什麼?」
金近飛跑下樓,把刀丟給了姜司南:
「帶我上樓頂。」
又扭頭看著女人:
「二位就在這裡呆著,守住這門就可以了。」
說罷,拉著姜司南就往樓頂衝去。
二人像打了雞血一樣,飛速跑到了樓頂,一腳踹開了最後一道防火門,趴在天台上往樓下一看!
三輛坦克正在城市街道上行駛,大量喪屍前赴後繼地撲向坦克,坦克沒有回擊,只是碾壓著成群的喪屍,在城市裡開出了一條「血路。」
金近舔了舔嘴唇:
「還有部隊,情況還沒有失控。」
姜司南看的出神,高喊了起來:
「喂!這兒呢!」
金近搖搖頭:
「這樣叫鬼才聽得到!我們得下去!」
姜司南反應了一會兒,扁著嘴點了點頭:
「是這個道理。」
說罷,一躍而下,順著建築物的外延一點一點往樓下跳去。
金近被他的操作震的呆在了原地:
「操!你小心點,等等我!」
說罷環顧四周,快速跑回樓道一路向下,回到一樓的防火門,他看著母女二人疑惑的神情,激動的說道:
「我們有救了,部隊來救我們了。」
說罷,他找了個趁手的武器——姜司南的自製水壺。然後推著門開了一道小縫:
「你們在這等我,一會兒就來接你們。」
說罷跑了出去,如他所料,此時的屍群正被巨大的轟鳴聲所吸引。商場內的喪屍已經差不多走光了,他一咬牙衝到了商場外的馬路上。
遠遠的,姜司南已經一蹦一跳的到了三樓的高度,此時他正一邊跳躍,一邊抽刀劈砍著窗戶里往外探身子的喪屍。
看著他的身手,金近開始不理解,怎樣的人可以從八歲下不了地到現在直接「跳樓」的?
容不得多想,他深吸了口氣追了上去。有了商場的第一次接觸,在面對幾個零散沖向自己的喪屍時,他更具自信,揮舞著水壺一個個撂倒。變成喪屍后,這些人的組織都變弱了很多,甚至能一擊就砸碎了頭骨。
經過一頓追逐,二人終於來到了坦克所在的街道,此時坦克的履帶已經被成堆的屍體墊成了斜角。身後的坦克也被迫停止了前進,兩邊樓層上的喪屍飛撲而下,落在了坦克上,拍打著坦克。有幾個已經把手掌拍斷,用小臂捶打著坦克的外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