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歐家的勢力
「聰明！看起來我熊少極果然沒有看錯人，林兄弟一猜便中！」熊少極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說：「程家最初做的不過是不入流的小本買賣！有道是讀書萬卷，不如貴人相助，我承認程逢明的確很聰明也很努力，但是很多事單靠努力是做不成的。尤其是做生意，就是除非有雄厚的資本和足夠的資歷，否則別說是十年，就是五十年、一百年，也只是個不入流的商人罷了。呵呵，說什麼白手起家，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天上掉餡餅的事？說穿了，只不過是程逢明更會鑽營，更有心計，博得了歐老爺子的好感和信任，僅此而已！」
林向東心裡一動。事實上像這種靠貴人賞識並得以重用、最終發跡的例子從古至今比比皆是，聽起來也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到了程逢明身上所有說辭卻不約而同的撇開這一茬，似乎有意無意的都在迴避，這就很有些諱莫如深的意味了。林向東也不發問，只是靜靜的等待熊少極的下文。
熊少極似乎也知道了他的脾氣，對他的沉默絲毫不以為忤，繼續說：「林兄弟難道不想知道歐家堡到底是做什麼的？為何會如此有勢力？其實早在大宋之前，歐家堡就坐擁全國一半的馬場和戰馬。」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林向東眉頭不由自主的跳動了一下。戰馬，那可是一個國家軍隊的必備戰品。難怪歐修作如此囂張跋扈，試想一下，一家之力卻把持著整個大宋一半的馬匹，豈有不囂張的道理。而就是這麼一個真正的豪門大戶，竟然與復周堂牽扯不清，在這背後，歐家堡又扮演怎樣的角色？
「程逢明是歐家堡扶植起來的傀儡，歐老爺子也是復周堂的人對不對？」林向東忍不住脫口而出。
熊少極讚許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說：「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可惜你只答對了一半。歐天雷不只是復周堂的人，準確的說應該是元老之一，若非如此，程逢明前些年入獄那件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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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極短的時間擺平。」
林向東輕輕吁了口氣，也難怪在聽到熊少極親口說出這句話時，林向東儘管已經猜到卻還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熊少極緩緩說：「自古官商不分家，錢為權鋪路，權為錢保駕。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真理。當初歐老爺子看好程逢明，一手將他扶植起來，為了穩住他的心還不惜將掌上明珠嫁給了他。但是卻沒想到自己的這位乘龍快婿，野心卻比所有人想象都要大的多，始終不甘心活在歐家的掌控之下，處心積慮想要將岳父一腳踢開，自立門戶。」
「正因為如此，他才故意對歐家大小姐也就是程如悅的生母始亂終棄，歐天雷一怒之下發下毒誓要將他剷除，只可惜此時的程逢明已經羽翼豐滿，在復周堂也佔據了一席之地，最為關鍵的是他手中掌控了那筆數額巨大的寶藏，那也是復周堂日後起事的命脈，所以幾乎復周堂所有掌事都反對歐天雷動用武力，最終歐天雷也只能打落門牙往肚子里咽，從此跟程逢明斷絕了關係。」
大小姐程如悅也就是程逢明髮妻歐家大小姐的女兒，歐天雷的嫡親外孫女，這一點無論是二叔程瑞山還是程如悅本人都曾經提起過，林向東深吸一開口氣，說：「熊老闆，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歐家堡跟程逢明的死……」
一提到程逢明的死，熊少極的臉就不由自主的陰了下來，沉默了一會才說：「程逢明雖然最後是我出賣的，但殺他的卻是另有其人。這個人到底是否是歐家指示，亦或者是其他什麼人乾的，直到現在我還沒有查出，但以歐天雷此人畢生行事來看，恐怕很難放下與程逢明之間的那段恩怨。」
林向東點點頭，沉吟了一會才說：「既然如此，假設程逢明是死於他曾經的岳父之手，是不是說那批寶藏，現在也已經落到了歐天雷的手裡？」
熊少極忽然冷笑了一聲，說：「你知不知道當初歐天雷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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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那麼大的代價，甚至不惜把女兒嫁給程逢明，也要扶植起一個傀儡？」
林向東微一皺眉，說：「為什麼？」
「當然是這位歐家老爺子本身也想從復周堂抽身退出，所以才苦心孤詣將程逢明推上位，讓他去做替罪羊！」熊少極目光閃動，低聲說：「金錢和權力雖然不分家，但是物極必反。當權力膨脹到了一定程度，便會超出人的掌控，而權力一旦失控的後果，將是你無法想象的可怕！現在的復周堂已經不是幾個人，或者一個簡單的江湖組織，而是一隻看不見的黑手，把每一個人都緊緊的捏在裡面，這種彼此的利益糾葛，就像一個大泥潭，每一個人都在掙扎，但是誰都沒有辦法爬出去，因為你周圍有無數雙手，無時無刻不在拚命的把你往下拖！歐天雷無疑是個聰明人，懂得什麼時候該進，什麼時候該退，只是他沒有算到程逢明比他更精明，也比他更狠，竟先一步將他踹下了泥潭！」
熊少極並沒有直接回答林向東，但是這句話其中的含義也是不言而喻。歐天雷自始至終都沒能脫離復周堂的掌控，而復周堂急於追回那批寶藏，自然也還沒有浮出水面。
事實上如果不是程逢明已經死了，那麼在這一場較量之中，最大的贏家只怕反倒是他了。
那麼殺掉程逢明的究竟又是誰？或者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事情似乎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熊少極輕輕嘆了口氣，說：「這一切也都僅僅是我的推測。這些年來歐天雷雖然表面隱忍，但是背地裡卻一直在跟程逢明較量，程家前些年在廣南東路的海運和貨船生意失敗，很可能都是歐家暗中做的手腳。關於那批寶藏，是程逢明手中最有力的一個護身符，我想歐天雷肯定不會放棄。如今程逢明雖死，但是寶藏究竟落入誰手還未可知，最為關鍵的是，歐家本身的財力雖然沒有那批寶藏雄厚，但是幾代人積累下來的財富，也是相當可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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