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忍無可忍
秦天的體內,神秘男子背著手來回踱步,對這一顆暗黑色的珠子自言自語道「老夥計,世界上的人千千萬,我真想不明白你為何會選擇了他,一個小小的武者,何時才能達到那個高度?你要知道,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到了那時候……」
神秘人慾言又止,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一夜興奮無眠,早早的秦天和秦泰就坐著馬車帶著幾個僕人往郊外比賽場地趕去,路上秦泰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囑,切勿對玄天宗有什麼過激的言論,特別是慕容傲,秦泰生怕秦天對慕容傲懷恨在心,到時候整出什麼幺蛾子那就麻煩了,他似乎忘記了秦天對之前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別說記仇了,就連慕容傲長的什麼樣他都沒有絲毫的印象。
足足趕了將近一個時辰的路,終於到達了郊外,此時此刻比賽正酣,場內場外人聲鼎沸。
跟隨著秦泰,兩人從後方好不容易擠了進去,後門把守著十來個玄天宗的弟子。
「比賽場地不得隨意靠近。」一名領頭的弟子手中握著劍向前一擋發出了厲喝聲
「麻煩小兄弟進去稟報一下,加南城秦泰攜犬子秦天拜見加登長老。」秦泰抱拳一禮說道
「你沒看見現在場內正在比試嗎?哪有那個閑工夫召見你。」領頭弟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一邊呆著去。」
身後,許多人聽到這兩人居然是秦天和秦泰,不由得將視線從場內移開看向了兩人,人群中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原來這傢伙就是秦天啊…」
「前段時間不是被慕容傲廢了嗎?怎麼看他臉色像沒事人一樣?」
「惹到了玄天宗,可能怕對方報復,所以老子帶著兒子來裝孫子來了……」
哈哈哈哈,人群中一時間炸開了鍋,秦泰臉色極度難看,但是又不好爆發,強忍著將那人一掌拍死的衝動。
而秦天臉色也是非常難看,他可以忍受別人的侮辱,但是他的親人決不允許別人嘲笑,這個世界的法則便是如此,沒有實力,就要夾著尾巴做人,有實力的就能呼風喚雨。
秦泰硬擠出一絲笑臉,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掏出了一袋鼓鼓的荷包,偷偷塞到對方的手上。
領頭弟子也不怕別人看見,彷彿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一般,將荷袋在手裡掂量了兩下,金屬在荷袋中互相撞擊發出一聲聲清脆,滿意的露出了笑容說道「你在這等著,我進去彙報一聲,若是加登長老不待見,那我也沒辦法!」
「明白,明白,有勞小兄弟了!」秦泰再次拱手一禮道,態度極其卑微。
這也是沒辦法的,誰讓人家的靠山是玄天宗呢,區區一個加南城秦家壓根就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說完,那名弟子便轉頭向**台小跑了過去。
「父親,對不起……」
秦天明白秦泰的忍氣吞聲完全是為了自己,如果不是為了自己,他何必忍受這等羞辱,做為一位武師巔峰強者,不說能引起玄天宗多大的重視,至少也會禮待有加。
「傻孩子,說什麼呢,這一切都是為父應該做的,只要你能好好的,這點屈辱又算得了什麼。」秦泰溺愛地撫摸著秦天的頭說道
少年聽后,鼻子一酸,兩行淚水不自覺流了出來,有一個這麼疼愛自己的父親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不想讓秦泰看見自己軟弱的一面,少年趕緊將淚水擦乾,俗話說得好,男兒有淚不輕彈。
不一會,領頭弟子跑了回來「好了,加登長老讓你們進去。」
「多謝小兄弟了。」
說完,父子兩人和兩名僕人跟隨著一名弟子走進了場內。
一路繞了好幾個彎終於來到了**台前,偌大的一個**台上面坐滿了人,有各地的名流、家族,和一些玄天宗邀請的人士,足有四五十號人。
四人來到加登長老跟前,秦泰恭敬地一個抱拳彎腰「秦泰攜犬子見過加登長老!」
「秦家主不必多禮。」加登長老一臉笑呵呵站了起來抬手示意不必拘束
「小小心意,還請加登長老笑納。」秦泰起身從僕從手上將禮盒拿了過來,順手遞給了前者道
「哈哈哈,秦老弟你太見外了,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物。」加登一手捋著鬍鬚,一手接過禮盒笑道
「這是應該的,如果不是長老的靈丹妙藥,恐怕犬子難已這麼快恢復。」
「喲,小傢伙臉色看起來不錯嘛,看來恢復的挺快?」加登轉而看了看秦天,笑道
「托長老的福,小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秦天連忙鞠了一躬謝道
說起來秦天還真的要多謝他,三轉上品回魂丹可是不可多見的寶貝,不是想要就能買到的,諾大一個玄天宗也只不過有區區幾顆回魂丹。
當然了,看似一臉平易近人的加登長老可不會無緣無故贈予那麼貴重的丹藥,那可是秦泰花了極大的代價弄過來的。
不過,能救回兒子一命,這點代價又算得了什麼。
慕容傲和司徒婉兒站在加登左右兩側,這一切他們都看在眼裡。
司徒婉兒自然認得秦天,當初只不過是一個擦肩,便演變成今天的局面,這並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雖然心裡也有一絲內疚,但更多的確是欣喜。
她沒成想到慕容傲對她的情義如此深厚,竟然能為她做出任何的事情,即使殺了對方也在所不惜。
當一個女人深陷愛情陷阱之中的時候,對於她所愛之人以外的人不會帶有一絲憐憫。
何況只是一面之緣的秦天,心裡當初那份內疚早已經蕩然無存。
盯著秦天,慕容傲滿心的疑惑「這小子居然還沒死,命可真夠大的。」
慕容傲試問當初那一掌絕對可以將其置諸死地,就算有回魂丹他也有十成的把握,可是,眼前的秦天跟當初那個少年壓根就沒什麼變化,內心不由得懷疑自己的實力。
「慕容傲!」加登長老轉頭喊到
慕容傲微微愣了一下便回過了神「長老有何吩咐?」
「來來來,今天老夫做一回和事佬。」加登長老招了招手讓他上前,說道「之前你們倆的恩怨就到此為止吧,你們要走的路還很長,這件事情只不過是你們漫長人生中的一段經歷,大家都不要往心裡去了……」
「哼,老傢伙,拿了人家不少好處吧!」慕容傲心裡想著,但是臉上確是一副尊敬的模樣認真聆聽著
「謹聽長老教誨,弟子確實出手過重。」慕容傲轉身對著秦天抱拳道「秦兄弟,對不住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我知道說再多也沒用,只希望你莫要記恨才是。」
這種場合只不過逢場作戲罷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人家已經屈尊上門賠禮道歉,於情於理也不能讓人太過於難堪。
「慕容公子言重了,也怪秦某教子無方…」秦泰說道
秦天沒有回他的話,只因為他不經意間察覺到對方挑釁的眼神,雖然稍縱即逝,但還是被秦天捕抓到了。
而慕容傲也是有意讓他察覺,心口不一的傢伙,秦天第一眼就看他很是不爽。
慕容傲一拍腦袋,似乎突然間想起什麼事情一樣,對著秦天說道「對了,本來以秦兄的實力參加這次競武大會脫穎而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但不曾料到你我會發生這等不愉快的事情,導致秦兄錯過了這次機會!」
繼而,慕容復面露愧疚地說道「唉,為了彌補我的過失,我願意向師傅他老人家請願,破格收你入宗門,不知秦兄意願?」
秦天再也按耐不住,冷笑道「慕容兄的美意小弟心領了,我現在一個廢人之身可不敢高攀你們這座大佛,試問我一個廢人到你們玄天宗是端茶倒水,還是洗衣做飯呢?」
對於慕容復的『好意』少年不禁嗤之以鼻,話里話外帶刺般讓人聽著不舒服,明知道自己一身修為被他所廢,還盡說一些風涼話刺激。
「秦天,不可無禮…」
從秦天的話中已經聞到了一絲火藥味,雖然秦泰也知道慕容傲語中帶刺,但這不是撕破臉的場合,真到了那時候,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了。
「你可別不識好歹,我師兄也對你道過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司徒婉兒走到慕容傲身旁對秦天喝道
慕容傲此時心裡樂開了花,這下看你還怎麼收場,一臉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秦天。
秦天直勾勾地盯著司徒婉兒,那一顰一語都是那麼的清新脫俗,說真的,只一眼,此刻的心早已被對方俘虜,難怪之前的秦天會因為此女子和慕容傲干架,也應驗了那句話,紅顏多禍水。
甩了甩頭,秦天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胡思亂想,不過,在這美人面前咱也不能嘴慫。
台下早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台上的一舉一動,都在看著秦家的笑話呢。
「餓死不吃嗟來之食,你玄天宗現在固然傲世天下,可這世上從來不缺少奇迹,不要太得意,我秦天總會有討回公理的那一天!」
秦天這下也是怒了,本想忍氣吞聲的他,奈何一而再再而三招對方的冷嘲熱諷。
此話一出,台上台下一片嘩然,這話不是道明了玄天宗仗勢欺人了嗎?
台上之人大多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還有一部分與秦家有著生意往來的,此時此刻,他們想的是,秦泰如此精明的一個人,如何教出了這麼個不懂得隱忍的小子。
而台下,多數人不禁笑出了聲,這麼一個廢人居然還想著跟玄天宗討要公理,這無疑是自取其辱罷了。
「混賬東西,說的什麼話,還不趕緊向慕容公子和司徒姑娘道歉。」秦泰被兒子這麼一番話說懵了,連忙打圓場。
「小傢伙似乎對我玄天宗有很大的積怨啊,還要討公理?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玄天宗處事不公呢?」加登長老一改之前的笑臉,陰沉著臉說道。
「還望加登長老見諒,犬子傷勢還未完全恢復,胡言亂語您千萬別當真!」眼看加登臉色難看,秦泰趕緊解釋道。
「秦家的小子真是不知死活,撿回一條命就偷笑了,還想要什麼公理,真是的!」
「那傢伙還是太嫩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的!」
「看來他們秦家好日子到頭咯。」
台下眾人議論紛紛,想必用不了多久,這件事便傳的眾人皆知了。
「好,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看著父親謹小慎微的樣子,再看看加登與慕容傲高高在上的模樣,秦天雙眉緊皺,心中將積攢的不快用聲音發泄了出來「給我五年時間,五年後的今天我必上玄天宗討個說法。」
這話一出,所有人再次嘩然,沒有人把他說的話當真,絕大多數人都以為這傢伙是瘋了,如果腦子沒問題斷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慕容傲強忍著笑,不給秦泰幫忙解釋的機會,立馬就是說道「好,那我玄天宗就恭候大駕!」
一旁的司徒婉兒搖了搖頭嘆息道「師兄,別理會他了,這人只會逞口舌之快罷了,他現在連個普通人都不如,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今天之言天地為鑒,如違此誓,神人共誅!」
擲地有聲的聲音聽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連正在擂台上比試的選手都停了下來,一個個像看著傻子一樣望著他,對他們來說,這樣一個廢物下輩子都沒有可能成為撼動玄天宗的存在。
在愣神中停頓了一下,旋即,一陣陣鬨笑聲開始如浪潮般襲來,踐踏著少年那卑微的自尊,此時此刻,為了捍衛一個男人的尊嚴,他顧不得那些異樣的目光,他要證明自己,命是可以改變的。
「大哥,你看看**台上,那個不是秦天和秦伯父嗎?」
「我的天啊,他這是要向玄天宗下戰書啊?他瘋了嗎?」雷驚鴻以為自己夠瘋的了,沒想到秦天比他還瘋。
戰墨炎則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才是爺們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