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還不值一桌菜的錢

第5章 還不值一桌菜的錢

李知縣這才徹底放心,樂不可支,拍著武松的胳膊說道:

「武都頭,以後你就是本縣的好兄弟,有什麼事儘管說。」

「多謝。」

蔣太醫脹紅著臉,上前跪下磕頭:

「師父在上,請受老徒一拜。」

武松朝著他說道:「我說過了,你年紀大了,教你也教不會,我不會收你做徒弟的。」

「不管師父是否收老朽,在老朽心中武都頭就是家師,以後見到武都頭,老朽都持弟子禮。

不敢奢望師父能夠教老朽本事,只求能拜入師父門下,老朽心愿已足。」

武松見他說得誠懇,又確實認錯了,也沒太為難,說道:

「起來吧,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我給你指點。」

蔣太醫已經站了起來,聽這話,驚喜交加,趕緊又跪倒磕頭:

「多謝恩師!」

武松告辭離開。

走過衙門大院,經過牢房門口,便見到金大戶正在那兒等著,旁邊牢頭陪著說話。

見到武松過來,金大戶搶步上前,跪倒磕頭:

「多謝武都頭救命之恩,請武都頭到獅子樓喝杯水酒,聊表感激之情。」

武松看看時時辰差不多已經到傍晚了,想起潘金蓮的話,正好哥哥武大郎要在獅子樓宴請,便一起去了。

他把皂隸叫過來,讓他帶個話回家給哥哥武大郎和嫂嫂潘金蓮,說自己先過去了,叫他們自己過來,於是跟著金大戶來到了獅子樓。

獅子樓號稱清河縣第一樓,樓高三層,金碧輝煌,是清河縣最上檔次消費最高的酒樓。

站在獅子樓下,抬頭瞧著這高大威武的酒樓,武松頗為感慨。

這就是赫赫有名的武松怒殺西門慶的地方嗎?

西門慶目前還沒露面呢,自己倒先到案發現場來踩點了。

金大戶已經讓人傳了消息,他的家人都等候在酒樓門口,見到他們過來,連忙請到了三樓雅間就坐。

金大戶拿來一疊文契跪在地上磕頭,說道:

「武都頭救命之恩,金某無以為報,金某想把這獅子樓送給武都頭,聊表心意,還請武都頭萬勿推卻。」

武松想不到對方居然把這獅子樓送給自己,還是很高興的。

有了獅子樓,大哥武大郎就不用那麼辛苦走街串巷寒風酷暑的賣炊餅了。

當下也不推辭:「既是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多謝了!」

金大戶喜出望外。他把獅子樓給武松,一來回報他救命之恩,二來能結交武松。

經過這一次災難,他算明白了,做生意沒有官場的人撐腰,錢再多也沒用。

武松能直接讓知縣無罪釋放自己,肯定是衙門中的大能人。自己結交這樣的人,做生意就有靠山。

當下叫人當場辦了過戶手續,將獅子樓過到了武松的名下。

接著金大戶要置辦酒席,宴請武松。

武松告訴他自己哥哥在這兒已經訂了包間,不用客氣,金大戶這才作罷。

他告訴武松說自己會在後院等著,等武松他們吃完飯,金大戶再帶武松見過酒樓的掌柜和大廚等人,方便辦理交接。

金大戶告辭走了,武松來到了哥哥武大郎訂的二樓二號包間。

推門進去,屋裡一個人都沒有,看來自己來早了。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

忽然看到桌子下面還有一些紙屑,看來夥計沒打掃乾淨。

牆角有掃帚,武松便拿了過來,自己動手打掃起來。

他正在掃地,門後有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喂,小子,這是二號包房嗎?」

武松扭頭過來,便看見一個乾瘦的男子,臉色有些憔悴,一看就是長期缺少睡眠。

只不過穿得人模狗樣的,錦衣玉袍,腰懸玉帶,腳踩快靴,手裡拿著一支馬鞭,正斜眼看著他。

李羽對他這表情很反感,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便沒有理睬。

「狗東西,本少爺問你話呢,為何不回答?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武松慢吞吞冷聲道:

「門上有牌子,你沒長眼睛嗎,不會自己看?」

錦袍公子頓時大怒,馬鞭一指武松:

「混賬,知不知道我是誰?敢這樣跟我說話。」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誰還要問我,看來不僅沒長眼睛,還沒長腦子。」

錦袍公子大怒,將馬鞭高高舉起:「狗東西,讓你知道得罪本少爺的下場。」

他一皮鞭正要朝武松抽過去,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說道:

「花少爺,您已經到了啊,我們來遲了,還請恕罪!」

這男人把鞭子放下,扭頭望去。

說話的是一對中年夫婦,帶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子來到門口。

男子說道:「我正在教訓這個不開眼的夥計,居然敢對本少爺出言不遜。」

中年男人一眼就看見了武松,連忙說道:

「二郎,哎呀,你長這麼高了?」

他扭頭對馬鞭男說,

「花少爺,他就是小女指腹為婚的武松武二郎。——二郎,這位是花子虛花少爺」

花子虛是西門慶的十個結拜兄弟之一。

家裡有點錢,算是清河縣的小財主,只不過大部分錢都是他娘子李瓶兒的,不給他用。

這中年夫婦便是李巧奴的父親和母親錢氏,年輕的女子便是李巧奴。

武松細看之下,那女子生得倒也有點姿色,只是眉目間頗為輕佻。

最讓人反感的是,她看武松時的神情,鼻孔朝天,十分冷漠,反倒是眼睛火辣辣的望著花子虛。

武松心裡立刻知道,這女人恐怕今天不是來談婚事的。

果然,錢氏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說道:

「武二郎,你如今在清河縣的酒樓當夥計啊?那你配不上我女兒。」

李巧奴也順勢挽著花子虛的胳膊,對武松說道:

「我們今天是來退婚的。我娘說得沒錯,你配不上我,我已經跟花少爺好上了,他要納我為妾。

看到我頭上的金釵了嗎?他給我買的,二兩銀子。

這身襦裙是縣裡最好的成衣鋪買的,二兩五錢銀子。

這鐲子和耳墜,加起來四兩銀子。

總共差不多十兩銀子呢。

十兩銀子,嘿嘿,這麼多錢,你得掙多久才能掙到啊?所以你養不了我,還不如退婚吧。」

武松生氣地瞧著她:「這麼說你是嫁金錢,而不是嫁老公嘍?」

「你要這麼想也可以,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一個供不起我的男人,我跟他做什麼。

就憑你酒樓的夥計,一個月能掙到五百文就不錯了,我這雙繡花鞋都夠你一個月掙的。」

武松不由搖搖頭,看來追求金錢的女人,古往今來都有。

可笑,這李巧奴居然為了錢跟自己分手,她不知道這獅子樓就是自己的。

這可是縣裡最好最高檔的酒樓。

花子虛給李巧奴買的這一身行頭,充其量還不足十兩銀子。

剛才金大戶介紹時說過,這獅子樓三樓是豪華包間,最低消費是三十兩銀子。

二樓普通包間,最低消費是十兩銀子。

她引以為傲的這一身,還不夠自己酒樓普通包間二樓一桌飯菜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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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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