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三流的綠茶 四流的套路
那個滿臉dan疼的自然就是張子真,至於他身旁的少女,沈嘉不用想也知道,是七皇女。
「沈居士,我在春江詩會上有幸一睹你的風采,至今難以忘懷。」
這七皇女一開口,沈嘉就彷彿聞到了一股芳香,讓他心底直呼「好茶」。
皇女身著淺青色套裙,頭戴一支白花發簪,素雅中又透露著些古靈精怪,宛若靈藥園裡的小精靈。
淺淺一笑,讓人如沐暖陽。那雙眼睛里彷彿藏著清澈見底的小溪,忽閃著眨動兩下,便能勾起他人的保護欲。
難怪那守谷的弟子提起她就一副豬哥樣。
就連在御劍宮地位不低的張子真,也因為她對沈嘉的態度而緊咬牙關,像是剛喝了幾斤陳年老醋一般。
這綠茶,不簡單啊,恐怕段位不低。
沈嘉並不想惹麻煩,拱手抱拳道:「姑娘謬讚,在下只是想找張少俠詢問返迴路線,如有打擾,請多諒解。」
張子真心有不爽,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能受到皇女殿下如此對待,但他還是滿臉大度,甚至有些內疚。
「沈居士,不好意思了,剛才只顧著接待皇女殿下,險些遺忘了你還留在谷外。
不過這負責守衛的弟子有些玩忽職守啊,難道不應該先通報一聲,然後送你進來嗎?」
沈嘉自然看出他想刁難那個護衛,想著那人是自己的「粉絲」。
於是沈嘉便幫他解釋道:「我對護衛說了,是來找方才御劍飛行的少俠,那護衛就放我進來了,想必也是攔在你的面子上。」
「哦,是嗎?哈哈哈,沒想到這小護衛還挺懂事,在御劍宮,報我的名字確實好使。」
張子真被這個馬屁拍的有些飄飄然,立刻開懷大笑。
瞥到皇女略有不悅,張子真立刻詢問道:「七皇女殿下為何悶悶不樂?」
「子真師兄為何總是說這種見外的話?不是說好了叫我的名字嗎?」
少女微微一笑,酒窩裡彷彿裝著陳年佳釀,立刻就讓張子真淪陷。
張子真一副花痴樣,笑道:「你畢竟是皇女,我要是失了禮數,不單是掌教師父,靈藥園裡的大長老也不會輕饒我啊。」
「你可以悄悄的叫嘛。」
張子真被她俏皮的眨眼徹底攻陷,緩緩道:「那我私下就叫你苒兒了。」
南宮苒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轉而看向沈嘉,「沈居士不介意的話,也可以這麼叫我哦。」
此言一出,張子真心裡就更不痛快了,皇女分明是對自己另眼相待,這小子不是平白無故的撿了便宜嗎?
「稟皇女殿下,您與張少俠師出同門,稱呼自然可以親昵些。但我乃一介草民,尊卑有別,在下不敢造次。」
沈嘉的回答也是非常官方,一副酸儒生口吻。
他想談話製造出自己除了詩詞之外一無所長的假象。這樣一來,那位皇女自然不會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聽清這回答,張子真暗暗點頭,頗為滿意,這小子還挺識相,催促道:「還不快給七皇女見禮?」
張子真擺出一副訓斥的口吻,想藉此彰顯自己的威嚴。
普通人給皇室見禮,自然就是跪拜之禮。這不是誠心讓我難堪嗎?
沈嘉默默給那張子真記了一筆,喜歡皇女是吧?以後非把你送進宮裡不可!
「男兒膝下有黃金,在下只跪天地與父母。可天地不仁,而我又年少成孤,所以這世上便沒我可跪的了。」
沈嘉侃侃而談,聽得張子真牙痒痒,好好說話不行嗎?非要裝杯?
張子真剛想開頭教訓他,南宮苒卻表現得毫不在乎,投去崇拜的目光。
「你是被新科狀元所認可的絕世之才,所以和狀元一樣,享受不跪權貴也是可以的。」
對上她的眼神,沈嘉暗道不妙,自己好像是吸綠茶體質,這又被綠茶盯上了。
只不過你個三流的綠茶,用著四流的套路,就敢招惹我了?
「絕世之才?」
張子真聽得有些迷糊,他一直待在御劍宮,消息比較閉塞,尚未聽說過這屆春江詩會的事迹。
「苒兒,你上次來不是說新科狀元林退之,文采冠絕當世嗎?」
「子真師兄,你還不知道,這屆春江詩會上,面前的沈居士以一首《春江花月夜》鎮得林退之不敢提筆賦詩。
而後,林退之又要比畫,沈居士詩畫結合,所創仕女圖震驚寰宇!最終,林退之無地自容,選擇投江,好在救的及時,才沒被春江沖走。」
南宮苒興奮得說著,一雙清澈的眸子里彷彿在閃著星星。
「哦,是嗎?」
張子真越看越氣,如果吟詩作畫有用的話,還要修行幹什麼?苒兒還是太年輕,容易被這些不三不四的人騙。
南宮苒彷彿沒看到張子真臉都綠了,繼續鼓吹著沈嘉。
「投江一事之後,林退之對天下文人墨客這般評價沈居士:天下文才有一石,沈居士獨佔八斗,退之幸得一斗,自古至今共分一斗。」
「這著實謬讚了,在下難當如此大名。」
沈嘉連忙擺擺手,否認著。沒想到這林退之被自己用「借」來的詩詞教育了一番后,竟變成了「沈吹」?
「不僅如此,廣寒宮還準備著手發表沈居士你的詩集,光是預售,就已經賣出了快十萬本了。」
南宮苒說出這個消息后,沈嘉屬實被震撼到了。
雖然說咱的詩文都是「借」來的,但這何嘗不是在異世界輸出我國古典文化呢?
「就一首詩,也能出詩集?而且沒人和我商量這事啊,版權費還沒付給我呢!」
南宮苒聽得有些雲里霧裡,喃喃道:「早年間談合作的時候,廣寒聖女好像說過,春江詩會上產生的詩都歸廣寒宮所有,報名表裡好像有這一條!」
沈嘉面露苦澀,自己怎麼忘了那個商業鬼才?自己都能想起來的東西,她會不知道?下次見面,一定得狠狠得索取版權費,給這個黑心商人好好上一課!
「咳咳……」
感覺自己存在感明顯下降后,張子真輕咳幾聲,以師兄的口吻勸說道:「詩詞作畫終歸是旁門左道,苒兒師妹還是得注重自身修為的提升,這才是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