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改·聚靈符
我嗎？
這突如其來的點名讓沈嘉猝不及防，我懷疑你在針對我。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沈嘉表現得有些扭捏與羞澀，顯得格外人畜無害。
紫姬給出鼓勵的目光，輕笑道：「無須拘謹，即使做不到也沒什麼，全當一個嘗試。」
沈嘉點了點頭，這可是你們逼我的嗷。
李正業主動點名沈嘉也是有意為之，他和綠蘿師妹兩人，對紫姬師姐的收徒想法全都持否定態度。
他十分了解自己這位師姐的性格，過於正直，很容易被心懷不軌之人利用。況且是從太清宮裡走出來的弟子，讓他更為放心不下。
他這次點名沈嘉，說白了就是要刁難他，讓紫姬師姐看到他的缺點。御劍宮擁有多少天資卓絕的弟子，收他們為徒不比一個外人來的香？
在紫姬前輩的鼓勵下，沈嘉有些拘謹地走向講台。
見他走來，李正業略帶疑問道：「沈居士？」
沈嘉連忙行禮，苦笑道：「掌教屬實折煞在下了……」
「春江詩會之後，你詩文流傳的速度極快，連我也曾拜讀過，確實擔待得起『絕世之才』這個名號。」
李正業可是老江湖了，甚至若想要一個人滅亡，必須先讓其膨脹的道理，對著沈嘉就是一通彩虹屁。
尋常人若是被御劍宮掌教如此褒獎，恐怕立刻就會被心中的狂喜沖昏頭腦。
但沈嘉總覺得這男的在陰陽怪氣自己，每一句話都在給自己挖坑，搞得好像我騙過他女兒一樣。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這也是上蒼垂憐在下……」
沈嘉的解釋同樣格外直接，文章本來就有，加上我的手比較巧，就順手抄過來了。
李正業仍然一副慈祥模樣，但心中大為震撼，這小子不簡單啊，在自己面前竟然能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毛病。
也正因如此，讓他更加懷疑沈嘉接觸紫姬師姐的目的了。
既然不能讓你在交流時露馬腳，那就讓我看看你是真懂，還是在裝懂吧。
「回歸正題，方才我說出以萬物撰符的觀點后，全場好像只有你不驚訝，反而十分認可的態度。想必你對符篆之道也頗有研究吧？」
「稟掌教，其實您說錯了……」
沈嘉彷彿語不驚人死不休，開口就讓在場的眾人倒吸涼氣。這小子怎麼連掌教的觀點都敢反駁？
「錯在哪了？」
李正業同樣滿心驚詫，自己潛心研究符篆之道這麼多年，難不成要被一個後生糾錯了？
沈嘉一本正經道：「除了我之外，紫姬前輩也沒有驚訝。」
廢話！紫姬師姐對符篆之道的研究毫不遜色於我，怎麼可能驚訝？
「呵呵……」
事實雖然如此，但李正業卻落入下風，不好反駁，只能幹笑兩聲。
台下一眾弟子紛紛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大失所望，看來這只是個不太聰明的傢伙，除了詩畫，恐怕一事無成。
「機緣巧合之下，我也拜讀過一些關於撰符的古籍。第一次聽人傳授撰符之法就是掌教前輩的講學，實在讓在下感到受益匪淺！」
奪回主動權后，沈嘉先是一波彩虹屁，想讓李正業感受到自己對他的尊敬。
察覺到師姐不善的目光，李正業不由自主地反思起自己的行為。
再怎麼說沈嘉也是拯救正道俘虜的有功之人，靈脈都里更是有不少御劍宮弟子受到他的幫助，再怎麼說自己也不該刁難他的。
還是給他些好處，打發他離開吧。
雖然李正業反思了自己的行為，但對於沈嘉，他還是不想留下。他並不覺得沈嘉有資格成為紫姬師姐的親傳弟子。
調整好心態，李正業徐徐問道：「可曾成功撰刻過符篆？」
沈嘉狠狠的點了點頭，「僥倖成功過幾次……」
此時，台下的眾人對於沈嘉的展示已經不抱希望了，顯然這只是一位旁聽者。一位勉強成符的符篆師，怎麼可能做到用木石泥土撰符呢？
李正業的語氣里古井無波，「那你願意嘗試一下我講學時敘述的撰符方法嗎？」
像是怕為難到沈嘉一般，緊接著他又補充道：「你可以選擇更換符紙和筆任意一樣，剩下的一樣，你可以任意挑選。」
沈嘉靦腆一笑，輕聲道：「我想試試和掌教前輩一樣的撰符方式。」
「勇氣可嘉，你可以隨意嘗試，我會盡我所能指點於你。」
這是李正業對他最後的評價，真不知道這樣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憑什麼被師兄與師姐如此青睞。
沈嘉略顯拘謹地走到一塊齊人高的巨石旁，「就用它當符紙吧。」
一眾弟子絲毫不掩臉上的輕蔑神色，唯獨李若柔有些疑惑，記憶中的沈嘉，不像是會做蠢事的人，難道他真能做到？
如此荒誕的念頭陡然出現在李若柔的腦海中，讓她不由自主的緊盯著沈嘉的一舉一動。
「符紙的條件如此苛刻，那這桿混元筆就給你用吧。」
李正業取出一支黑白相間的古樸毛筆，輕笑著交到沈嘉手裡。
而台下的弟子們立刻就酸了，那支筆可是貨真價實的仙器啊，尋常修士一生也不見得有機會碰一次。
交給那不入流的符篆師用，簡直就是明珠蒙塵啊！
接過混元筆后，沈嘉面向巨石，雙眼一閉一睜間，氣息陡然轉變。
李正業目光一凜，這樣的眼神，他只在自家師兄身上見到過，這小子，怎麼會？
沈嘉握緊混元筆，猛一發力，將其狠狠嵌入巨石當中，隨後並雙指為筆，凌空勾勒出一個又一個符文。
那些凌空而現的符文竟然主動找向巨石，狠狠「撞」了上去，每一筆都入石三分！
沈嘉勾勒符文的時間很長，不難看出他所撰刻的符篆難度很大。
「改·聚靈符，凝！」
隨著沈嘉一聲厲喝，八八六十四道符文盡數嵌入巨石，而這座山頭上的颳起的微風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大蜀山上劍氣縱橫，劍氣乃至罡之氣，時常經歷可起洗髓伐骨之奇效。」
趁著眾人目瞪口呆，沈嘉悠悠解釋著。
「這符篆品階雖然不高，只有玄階巔峰。但卻能聚集劍氣，與聚靈符的功效有些神似，就當我聽這堂講學的學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