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世
深夜。
夜晚的青石鎮是安靜的。月光朦朧,流銀傾瀉,整個小鎮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霧,增添了一份別樣的神秘,同樣神秘的還有陸凡白日帶回來的那塊神秘石珠。
陸家,陸凡的房間之內。
陸凡從懷裡取出了石珠,石珠不過拳頭大小,通體呈灰色,石珠上的紋路已經模糊不清,怎麼看也不像是一件寶物,完全就跟普通的石頭蛋一樣。
但陸凡知道,白日在山洞中發出光芒的就是這顆石珠,不過他研究了半天,這石珠上也沒有絲毫玄妙的波動傳來。
此時,陸凡想到了一個古老的辦法—滴血認主。
但陸凡也聽說過,有的邪寶可是會吞噬持寶人的心智,讓其陷入無止境的殺戮之中;更有甚者,可是見血就吸,直到把主人的血吸干。
想到這些,陸凡的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一時間,陸凡有些猶豫。
思慮片刻后,陸凡一咬牙,幹了!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這樣想著,陸凡便取出隨身的匕首,在右手的食指上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隨之流出,滴落在了石珠上。
陸凡精神力緊繃,時刻提防著石珠可能出現的異動。
讓得陸凡意外的是,他的血液並未被石珠吸收,而是順著石珠表面滑落到了地面,血液在石珠表面連半點印痕也沒有留下。
良久,石珠還是那樣,灰暗的沒有一絲光亮,盡顯樸實無華。
「難道這真的只是個普通的珠子嗎?」
研究許久無果,陸凡只得作罷,將石珠放在了懷裡,白日艱辛的修鍊使得他片刻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此時,被陸凡揣在懷裡的石珠有一絲光華閃過,一閃即逝。
另一邊,一所幽深的房屋之內,陸乾正坐於石椅之上,站在其下處的,正是羅洪。
陸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接著指了指旁邊的石椅道:「羅洪,坐。」
羅洪頓首道:「家主,羅洪不敢越矩。」
陸乾笑著搖頭道:「你呀,這麼多年,還是這個脾氣。」
羅洪躬身道:「當年羅洪受小姐之命保護家主的安危,羅洪自然要分的清尊卑。」似是有意提起,羅洪話里的「小姐」二字特意加重了聲音。
陸乾聽到「小姐」二字也是微微一頓,他如何不知道羅洪的弦外之音,沉吟了一下道:「羅洪啊,你可知道陸凡的名字是誰給取的?」
羅洪似是沒想到陸乾會這樣問,神情微微一滯,一時間有些語塞,接著搖了搖頭道:「羅洪不知。」
「是她。」陸乾的手指敲打著石椅,目光望向窗外,卻並沒有落下。
此時,一絲月光從窗間傾灑下來,他的目光似是又穿透月光,越過了漫長的時光,還有這廣闊的空間,又彷彿是在尋找,尋找記憶中那清淺的笑顏。
陸乾從記憶中回過神來,接著問道:「那你可知她取這名字的含義?」
這一下,羅洪明白了陸乾話中的意思。陸凡,取「凡」之一字,自然是希望他有平凡的生活,不會被外界所打擾。
羅洪頷首道:「家主,這羅洪自是明白,但……」
「今天你教了他一套拳法吧,你不該教他的啊。」陸乾打斷了羅洪的話,話裡帶著些許嘆息。
羅洪聽到后,也是有些急躁:「家主,你知道的,少主這一生註定是不會平凡的,他們早晚都會找到少主的。」
「是啊,她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平凡呢?」陸乾微微後仰,捏了捏眉心,似是再度陷入了回憶之中。
羅洪見狀,行禮之後便退了出去,待得羅洪退出之後,陸乾喃喃道:「孩子,別怪父親,有些東西你早晚都要承擔的。」
此刻,陸凡的房間內,石珠內一絲光華閃過,沖入了陸凡的大腦之內。
「哈哈哈哈,我玄天尊者終於又回來了,讓我看看是哪個幸運的小傢伙被我選中了。」
「唔,好孱弱的身體,不過先湊合用著吧。」
「小傢伙,讓本尊來幫你變強吧,將你的精神本源交給我吧,哈哈哈哈。」
陸凡的識海之內,一道蒼老的身影若隱若現,這道自稱「玄天尊者」的身影,竟是要奪舍陸凡,說著便沖入了陸凡的識海之內。
此刻,正處於睡夢中的陸凡,臉上也是露出了痛苦和掙扎的表情。
陸凡的大腦之中,沖入陸凡識海內的玄天尊者片刻之後又沖了出來,喃喃自語道:「奇怪,此子的精神本源怎會不在識海之內?」
如果說人的身體是一台機器的話,那麼大腦就是推動這台機器運轉的動力,精神本源就是大腦識海中最核心的部分。
一旦一個人的精神本源被其他外物所佔據,那麼這個人也就不是他自己了,這便是奪舍。
可就在剛剛,玄天尊者進入陸凡的識海之中準備進行奪舍,可搜尋之下,竟沒有發現陸凡的精神本源,這讓得玄天尊者大吃一驚。
玄天尊者有些不甘,好不容易得來的重生的機會,他不想就這麼放棄,於是他再度進入了陸凡的識海之中。
「哈哈哈哈,終於讓我找到了。」片刻之後,傳來玄天尊者痛苦的咆哮:「啊,怎麼會這樣,這個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此時的玄天尊者正懸於陸凡的精神本源之前,只見陸凡的精神本源通體白凈,猶如初生的嬰兒。
只是此時,在陸凡的精神本源之上,覆蓋著一層金色的光芒,光芒流轉間,竟是形成一面巨大無比的金色大鐘。
金色大鐘之上,銘刻著無數道古老的符文,光芒閃耀,充滿著古老而尊貴的氣息。
此時,金色大鐘意識到玄天尊者的闖入,光芒流轉間,便是直接朝著玄天尊者激射而出,顯然是要將闖入者鎮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玄天尊者一定會再回來的。」說著便不管不顧地沖了出去,只留下了一句非常不甘的「豪言壯志」。
陸凡的房間之內,一道流光以逃命般的速度自陸凡的腦海之中沖了出來,而後再度歸於石珠之中。
一絲光芒閃過,石珠再度歸於平凡,彷彿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