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貴妃慘命
福寧宮,徐貴妃處。
「啊,啊……本宮的孩子就要出來了,啊……」徐貴妃躺在床榻之上,痛苦呻吟。
貼身宮女陳蓮見此情形,二話不說便叫來了接生婆。
「娘娘快不行了,你快去幫她接生!」
接生婆毫不猶豫,二話不說便開起了接生的工作。
徐貴妃擺好分娩的姿勢,接生婆已備好熱水,剪刀和毛巾。開始為娘娘分娩。
「娘娘,使勁,使勁呀!」
隨著疼痛感不斷加強,徐貴妃的呻吟聲愈發強烈。
此刻,貼身宮女陳蓮一邊用毛巾擦試著娘娘臉頰上的汗水,一邊安撫著娘娘。
「娘娘,頭出來了,頭出來了,快使勁呀!」
為了不讓昔日服用的男胎葯白白浪費,為了成就今後的朝後,甚至朝太后之夢,她拼盡了所有力氣。
「哇,哇……」半時辰之後,福寧宮。降臨了新生兒的哭聲
「娘娘孩子出來了,是個皇子!是個皇子!」接生婆的語氣,似乎也是很是高興的樣子。
一聽孩子平安無事,還是個皇子,她總算放下來來。筋疲力盡的她嘆息了一聲,倒在床上,熟睡了過去。
接生婆用剪刀剪斷了孩子的臍帶,而後又用熱水清洗孩子身上的胎脂和血水。
陳蓮以為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可誰知接生婆趁她不備之時,給貴妃娘娘剛出生的孩子下了葯。
接生婆本不想對孩子痛下殺手,可一想謝淑妃曾今對自己的威脅之言:「你若不按本宮的去做,本宮必把你的家人送去西天!」她還是做了,事成之後,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為孩子擦乾了身子,裹好了衣裳。
陳蓮接過接生婆手中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娘娘的身前:「你先下去歇息吧,娘娘有我來照顧就行!」
「是!」
陳蓮見貴妃娘娘和她的孩子平安無事,心裡也跟著高興。「娘娘,奴婢相信,在今後呀,朝後的位置一定是娘娘您的!」
接生婆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間,從懷裡取出那塊玉佩,思索著今日的所作所為。
她愧疚,她自責,她痛苦,她哭泣。望著手中的玉佩,她也明白了皇子一死,自己在劫難逃,可事已至此,她已無能為力,只能在心裡默默為祈禱家人平安。
兩個時辰之後,徐貴妃睜開了雙眼。
「娘娘,您醒了。」陳蓮見娘娘平安蘇醒,萬分高興。
徐貴妃微微點頭,隨後親吻了孩子的嘴唇,低聲說道:「陳蓮你先出去一下,本宮想單獨陪陪孩子。」
「是,娘娘!」
此時此刻,貴妃娘娘見著自己白白嫩嫩的兒子,心裡是說不出的歡喜。
她輕撫著孩子的臉龐,在孩子面前輕輕地自言自語,什麼朝後,什麼嫡長子,什麼儲君之位,她一樣也沒落下。
她還說孩子是上天給她的福星,渴望他快快長大。
虛弱的母親,在不斷的自言自語中不知何時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她的兒子繼承了皇位,自己也順利成章的坐了了太后的位置,簡直是謂一片輝煌,可當她再次睜眼的一剎那卻「啊」的一聲大叫起來。
陳蓮聞聲過後,立刻跑進了屋裡,慌忙的問道:「娘娘,您怎麼了?」
只見娘娘指著嬰兒,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陳蓮聽了,連忙上前一看,只見嬰兒臉色蒼白,嘴唇暗淡,一摸,一四肢發冷,頓時嚇得捂住了口鼻。
「娘娘,孩子他,他……」那個死字,陳蓮實在說不出口,只能用表情示意。
徐貴妃看著自己出生不過半天的孩子離開了人世,痛心疾首,歇斯底里:「孩子……」
她氣的就差沒吐出血了,陳蓮見了急忙跪下身子,苦苦哀求:「娘娘奴婢求您,您可千萬要挺住哇!要您倒了,可就真的倒了!」
悲痛了一陣子,徐貴妃奮力伸出手來,指向陳蓮:「你……速把那個接生婆,給本宮叫過來!」
「是!」陳蓮不敢怠慢,隨即便叫來了接生婆。
「娘娘,有何吩咐?」
接生婆一到,容顏發怒的徐貴妃,一把向前掐住了接生婆的脖子,狠狠地逼問:「說,是誰指使你的?」
「小的不知娘娘何出此言?」
一望接生婆故做糊塗的模樣,徐貴妃心中的怒火愈發強烈,她加大了力度,「本宮再問你最後一次,是誰指使你殺了本宮的孩子?」
「娘娘……娘娘……」接生婆被掐的喘不過氣來。
接生婆這才鬆開手來,聽她道出幕後主使。
接生婆不敢說出實言。「娘娘饒命,小的真的不知道!」
接生婆死不認賬,徐貴妃氣的一腳踹去,她的這一腳,竟把接生婆給踹暈了過去。
徐貴妃見接生婆的玉佩掉落在地,親自檢起,只見上面刻有「淑妃」二字。
恰逢此時,幾位服侍太監聽了如此大的動靜,也不得不走了進來。
「請問貴妃娘娘有何吩咐?」
「速把庄太醫給本宮叫來!」徐貴妃的語氣萬分激烈。
「是!」
太監兔死鳧舉,庄太醫聞風而至,不出一注香的時間,便來到了福寧宮。
庄太醫還未來得及行禮,徐貴妃就叫住了她:「你速給本宮看看,本宮的孩子究竟為何丟了性命?」
庄太醫急忙上前查看,一番檢查過後,回道:「啟稟娘娘,小皇子是因幾個時辰之前吃了由斷腸草和羊金花提煉而成的茶魂散,窒息而亡!」
「你的意思是,本宮的孩子的確是死於毒殺?」徐貴妃變的面容焦黃,雙眼無神,她喘著氣,哽咽問道。
「稟貴妃娘娘,微臣不敢胡言!」
恰逢此時,接生婆蘇醒了過來。
「娘娘!」
「你還敢欺騙本宮!」徐貴妃在這一刻失去了理智,她摘下頭上的發簪,想親自結果了接生婆的性命。
一旁的太監們見了,連忙阻攔。
徐貴妃拚命掙扎,「你們給本宮讓開!」
「貴妃娘娘息怒,未經刑部許可,她不能殺!」太監連忙解釋著。
「她的身上有謝柔池的玉佩,本宮就是要殺了她,再殺了謝柔池給本宮的孩子報仇!」說罷,徐貴妃手拿發簪,拚命的向前刺去,而接生婆也沒有向後躲閃。不過貼身太監及時拉住了她的手,「貴妃娘娘僅憑一塊玉佩說明不了問題,咱們還是把她交給刑部尚書處置,他一定會好好的審理這起案子,還娘娘一個公道的!」
徐貴妃再一次看著死去的孩子,癱倒在地:「可本宮的孩子已經死了!」
「貴妃娘娘!」陳蓮想扶起徐貴妃的身子,卻被一手甩開:「你們都給本宮滾出去她!」
「你們幾個把她帶下去!」在貼身太監的指揮下,身後的小太監們帶走了接生婆,陳蓮,庄太醫,也隨之走出了房間。只留下徐貴妃抱著自己的死去的孩子,嚎啕大哭。
大夏天永九年十月三十五日,徐貴妃長子出生半日便夭折福寧宮,遺體入葬龍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