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血戰鎮雲關
雲蒙部的動靜很大,畢竟人一滿萬,無邊無際,萬餘北狄鐵騎殺氣沖霄,所過之處,遇到的漢人全部殺光,留下了一地血色。
很快,鎮雲關就收到了消息,那些狼狽逃回來的商隊面色驚慌的講述著路上的一切。
此刻羅子明的面色非常的難看,三年來,漢人與北狄相安無事,維持著來之不易的平靜,但現在這個局面卻被打破了。
雲蒙部萬人來犯,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是鎮雲關的守將,官職鎮雲校尉,手下有著三千兵士,三年來北狄秋毫未犯,雙方之間也沒有戰事。
他就動用了家族的力量,調走了原先的鎮雲校尉,然後自己來到了這裡,準備混點戰功,踱點金,好讓自己的履歷更加的好看。
但沒有想到,自己才剛來了一年,現在就發生了北狄進攻的事情,這是什麼運氣啊!
羅子明深吸了口氣,披甲戴盔,手持長槍,來到了城池。
因為鎮雲關是軍城,所以百姓不多,平時就是一些來自國內的商隊和探親的家屬,連上守關士卒堪堪五千人。
羅子明雖然有些驚慌,但也是受過精英教育的,先讓一營人馬守城,剩下的兩營人馬朝著城頭搬運滾木,礌石。
然後發動關內的百姓熬煉金汁,搬運物資,打造箭矢,在北狄將要入侵的壓迫下,所有人都像是上了發條一般,速度極快,都想要獻上自己的一份力。
雖然三年沒有戰事,但是這裡的人們沒有忘記以前的鮮血,只要北狄一來,漢人只能依靠城池堅守,只能看著他們耀武揚威。
看著不斷忙碌的士卒與百姓,羅子明輕鬆一口氣,然後招手喊過兩名士卒,「你們兩個,一個去莫城,讓那裡的縣令將縣兵派來協助守城;另一個去北川城告訴郡守大人,讓人派兵來援!」
兩名士卒連忙點頭,心知此事十萬火急,不敢怠慢。
「兩位,鎮雲關將士的性命都靠你們了,一定要儘快將消息送到啊!」
羅子明拍著他們的肩膀,一臉的沉重。
「大人放心!」兩人抱拳一禮,很快走下城頭,消失在了關內。
三年未起戰事,鎮雲關的將士雖然平時也操練不斷,但與血戰餘生,不斷廝殺的百戰老卒還是有差距的。
這也是羅子明憂心忡忡的原因。
現在最關鍵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只有雲蒙部這一個敵人,要是雲蒙部這一萬人只是先鋒的話,那情況就嚴重了。
只有雲蒙部來攻,羅子明還有信心將鎮雲關守的滴水不漏,如果還有大軍的話,那羅子明就只能選擇與城共存亡了。
至於不戰而逃,他的腦海中從來沒有想過,他的身後,是漢國的子民,他的身上,有家族的榮耀。
咚!咚!咚!
遠處的地平線上陡然出現了一道黑線,地面開始輕微的震動起來,那漆黑的甲胄之上,陽光折射而過,散發出冰冷的殺機。
萬餘雲蒙部的北狄鐵騎呼嘯而來,宛如一頭狂暴巨獸,殺機洶湧而出,空氣都變成暴虐了起來,整個天空都暗了幾分。
「將屠戮我們雲蒙部商隊的漢人交出來,鎮雲關的漢人可免於一死!」
巴古揮手,身後的鐵騎緩緩停下,朝著城頭大喊道。
羅子明一愣,隨即遍反應了過來,原來是這個原因,到底是誰,將雲蒙部的商隊劫殺了。
現在這口鍋卻背在了他的身上。
「雲蒙部的勇士,對於貴族的遭遇我深感同情,但這件事情肯定不是我鎮雲關乾的,貴族何必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大動干戈呢?」羅子明回應道,他知道雲蒙部不會罷休的。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小事!哈哈!」巴古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臉上帶著深冷的殺機。
「風戽,給你三千人,我要那守將的項上人頭?」巴古暴怒不已,殺機衝天。
他雲蒙部的人死了,在漢人守將的眼中,竟然只是一件小事,這種恥辱,只能用漢人的鮮血洗刷。
風戽是一個身高兩米,面容猙獰的壯漢,身上鐫刻著奇奇怪怪的紋路,手中拎著一柄碩大的戰錘,血色尖刺猙獰無比,閃爍著森然冷光。
「雲蒙部的戰士,跟我殺!將漢人守將的頭顱扭下來,獻給族長!」風戽嘶吼一聲,帶領著北狄戰士殺了上去。
羅子明看著那黑壓壓的一片,屏氣凝神,等著北狄人進入弓箭射程之後,大手一揮,「給老子狠狠射!」
刷!刷!刷!
數千道箭雨一下子出現在了天空中,宛如黑雲壓城,劃過一道弧線,鋪天蓋地的朝著北狄人的頭顱飛去。
利器破體,血肉被不斷地撕裂,衝鋒的北狄戰士宛如雜草一般,快速的倒下,很快被身後的戰士超越,轉眼之間,就成為了肉泥。
戰爭就是這樣,只要倒下,能夠活著的機會不足萬分之一。
三輪箭雨之後,北狄人留下了三百多具屍體,才衝到了城牆底下,三道雲梯很快的架了起來,倒鉤伸出,死死地掛在了城牆之上。
經過這些年的廝殺,北狄人也吸取了一些漢人的經驗,一些簡單的攻城器械也能夠打造。
風戽宛如一頭蠻牛,一手拎著盾牌,一手戰錘不斷擊打著四處射來的箭矢,腳下速度極快,朝著城牆快速衝擊。
「快!擂木,滾石,給我放!」負責這段城牆的營主大吼了起來。
一旁的士卒爭先恐後的將身後的擂木扔了下去,密密麻麻的朝著風戽的頭上轟去,畢竟此人的身軀太雄壯了,肯定是個凶人。
一旦讓他衝上城頭,那要損失多少士卒!
北狄人神情狂熱,嘴裡咬著彎刀,猙獰無比,不斷地爬上雲梯,擂木,滾石不斷地落下,有的被砸下了雲梯,摔成了殘廢,有的直接被砸成了肉泥,凄慘無比。
戰鬥很快就進入了白熱化,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了,還沒有一個人登上城頭,風戽也急了,將戰錘背在身後,嘴裡咬著彎刀,一手拎著一枚盾牌,再一次踏上了雲梯。
鮮血不斷噴洒,殘肢斷臂從城頭不斷落下,慘叫聲不絕於耳,鎮雲關逐漸變黑的城牆,再一次被鮮血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