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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內環隧道,車子寥寥無幾。亮眼的燈光與隧道外暗黑的夜空宛如兩個世界!
於諾已經不知道在多少個夜晚,穿梭往返於這燈火通明的漫長隧道內。
但每一次的穿梭於諾都會有種恍如隔世般的迷茫。
一路飛馳,黑色的紅旗越野車穩穩噹噹停在了江城市醫學院附屬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一陣極快的腳步聲隨著電梯的停靠聲,出現在了心外科住院部的樓道里。
值班護士聽到響動抬頭看見了沖沖趕來的人「於主任,你來啦!」
於諾點點頭腳步未停的打開辦公室,取了白大褂套上快速的在洗手池洗手消毒,拿上聽診器就往二號病房走去。
病房裡靠窗的六號床已經有值班的醫生和護士。
不算大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小小的小人兒,小人兒安靜的躺著。一張白的毫無血色的小臉上,俊秀的雙眉微皺。
因為閉著眼,那長長的睫毛由為醒目。與之格格不入的是那小嘴上的暗紫。
值班醫生低聲和於諾交待著小人兒今晚的突發情況。還好看護髮現的及時,值班護士和醫生處理得當。小人兒險險躲過一劫。
其實照於諾這心外科主任的職位,是完全不用深夜跑這一趟的。
但這小人兒實在太特殊了,烈士遺孤。父母都是軍人,直屬同一個部隊。在一次海外執行任務時雙雙殉職,留下一個先天心臟發育不好的兒子。
聽說這孩子是被一個海軍軍醫收養了,因著這軍官又長年在部隊,這小人兒大多數是由那軍官的父母照顧。
其實照那軍官的條件,這孩子是完全可以去海軍醫院的。但由於軍官的父母是這江城市音樂學院的,所以這孩子出現身體不適都是就近在本市的醫學院附屬醫院救冶。
因為知道孩子的身份,整個心外科上至主任醫生下至看護保潔。對這孩子那是當親兒子看待。
也就不奇怪這小人兒出現一丁點兒情況,於諾大半夜也會趕過來看看。
於諾給孩子再做了一遍檢查,確定已經沒有危險,替孩子蓋好被子又和看護交待了一番后和值班醫生護士走出了病房。
主任辦公室,今晚的值班醫生和於諾就著孩子的病情及冶療方案交流了一番。
值班的王醫生喝了一口主任親自煮的咖啡「哎……還是咱們主任這裡的咖啡味兒正啊!
咦……主任,今天這咖啡豆是那的,和上次喝的味兒不一樣嘛!有點堅果味兒在裡面。」
於諾雙手握著杯子,鼻間聞著至杯里飄來的咖啡醇香「不錯,現在已經能喝出咖啡豆的不同了。」
「那是,咱科室的人在你主任的熏陶下誰還不能喝出咖啡豆的不同,要有也絕對是味覺出問題了,得去五官科報道。」
於諾眼都沒帶動一下,手握咖啡杯雙眸透過玻璃窗直視著窗外。那雙深邃的眼眸無波無瀾看似平靜確又波動。
「對了王醫生,收養六床那孩子的人來過嗎?」
王醫生再次喝了一口咖啡回味著「這孩子這兩年來咱醫院加起來也有十多二十次了!他養母好像就來過幾次,我也沒見過。
不過聽見過的護士說,那是位挺漂亮一軍官。一身白色軍裝穿著那叫一個帥。」
於諾收回眼神瞅了一眼在那暢想的小王醫生「最近你家裡沒給你安排相親?」
小王醫生那正自由想象的腦子一下就被相親二字給拉回現實「哎……饒了我吧!我現在最聽不得這兩字,一聽就頭疼。
還是主任你好啊!一個人住在你那小別墅里,聞得是花香,聽得是音樂。
那裡懂我們這些和父母住一起的痛苦啊!」
於諾抿了一小口咖啡「我那小區又開發了一個樓盤,你可以去看看。」
小王醫生仇恨著一雙眼盯著自家主任「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會理財。」說完又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家主任那張帥的讓自己怨恨的臉,悲憤而去。
於諾舉杯聞了聞,哎!今晚這咖啡煮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