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葉孤城開龍門
邀月將水壺放在桌上，也不走了，就坐在安安靜靜品茗。
洪七公顯然就怕惹上瘋女人，也沒剛才蹲在吧台椅上討伐葉孤城的氣勢了。
柳晨看見邀月沒後續，估計是真的稱讚「茶不錯」？
「叮咚！親愛的店長，錢湯已經備好，請招呼住店的客人去美美的沐浴和泡澡吧~~」
錢湯就是公共泡澡堂。
熱水叫湯，入浴要交錢，因而有了「錢湯」的稱呼。
「老柳中華料理店」本就經營過小民宿有公共澡堂，不用想，模擬器必然將小澡堂改建了一番。
柳晨邊擦廚台，邊向吧台前的三位宗師客人，介紹本小店的沐浴、泡澡服務。
「好啊好啊，老乞丐我在外面奔波多日，正要洗白白！」
洪七公首先舉手報名。
葉孤城遲疑了下。
他錦衣玉食慣了，不搓澡洗洗污垢，總感覺渾身不舒服。
「我也去。」
只剩下邀月了。
三雙眼睛都看向了她。
「女俠，男湯女湯分開的，不是混浴！因為很重要我再說一次，不是混浴！」
邀月茶杯都沒放，冷冷道：「說了，不去！」
柳晨並不強求，正要帶報名的兩名男客去泡澡。
洪七公卻突然嚷嚷：
「不行不行！」
「他有大青魚吃，肚子撐了，老乞丐我現在還餓得慌呢，這個夜晚該怎麼過？店家，有沒有好酒好菜啊？！」
柳晨便獲得了招待任務：
「招待北丐0/1。」
「獲得獎勵：1000點好評度。」
「好酒好菜？」
「那種清酒你要不要？」
洪七公啐聲道：「那也叫酒？我要最烈的酒！烈酒！」
「然後是菜！」
「美味絕不能輸於那盤烤青魚！」
柳晨還沒應聲。
葉孤城嘴角浮現一抹譏諷道：
「老乞丐，你想好拿出什麼絕學了嗎？那道珍饈烤青魚，我拿了一式劍法「天外飛仙」作為招待的酬謝，你能拿出什麼？「
洪七公呦喝一拍桌子，腳踏在吧台椅上，怒瞪白衣劍客道：
「你有「天外飛仙」，我也有我的絕學，「逍遙遊」、「降龍十八掌」任選！」
柳晨舉手咳了咳：「且慢，洪老幫主！你說的不會是「降龍十巴掌」吧？不是十八式掌法，是十個巴掌的巴字！」
洪七公有種被質疑人品、吃霸王餐的羞憤，直球般的激將法簡直對他百試百靈：
「我，北丐說的。」
「說一不二！」
「只要是我認為不輸於烤青魚的菜品，我願雙手奉上「降龍十八掌」……」
這一幕。
倒像是射鵰故事裡黃蓉用名菜美食套路洪七公武藝的翻版。
柳晨沒立即說要給洪七公做什麼菜式。
他在前頭帶路。
將洪七公、葉孤城帶到了位於一樓的民宿公共澡堂。
的確是男女分開，男湯在左，女湯在右。
寫著「錢湯」二字的粗黑布帘子遮住了門口。
掀開粗黑帘布進去，就是更衣區，有裝衣服的籮筐和個人儲物櫃。
柳晨站在旁，看著兩位宗師脫衣服，一臉蜜汁味道的姨母笑：
「有隨身個人珍貴物品的，請放進儲物櫃，泡完澡請找我領取對應號碼的鑰匙。」
葉孤城一看就是缺乏個人打理能力，白衫隨意的捲起丟在衣籃子里。
相反，看似身穿補丁丐衣的洪七公，卻把補丁衣服，疊得整齊。
待兩宗師脫掉內襯，胯間圍著一條白浴巾。
柳晨又領著他們到沖淋區。
這裡設有單獨的沖淋室，有噴浴頭，有小板凳，有肥皂。
「請搓一搓身子，洗乾淨了，才能好好泡澡。」柳晨幫他們打開噴浴頭，店裡不講環保，水隨意用，拼了命的往身上淋灑就是了，沖個乾乾淨淨。
洪七公、葉孤城站在相鄰的沖淋室。
你望我。
我看你。
水汽迷離。
就隔著一間到胸口位置的隔板，底下是空的，露出兩雙光溜溜的腳丫子。
「兩位，肥皂，請。」
柳晨冷不丁出聲，在沖淋室外，笑眯眯望著兩個大菊部、光亮的腚子。
左手，握皂。
右手上也是肥皂。
兩塊肥皂還非常適時應景的「滋溜」一下掉在了地上。
洪七公肩膀微動，下一瞬就出現在其中一塊肥皂的前面，俯身正要拾取。
巧了，另一塊肥皂也一路滑向了這，葉孤城閃身而至，更快速的低頭彎腰「撿肥皂」。
見狀。
洪七公鼻孔里噴出意味不明的熱氣。
他隱約有點明白了「撿肥皂」這個梗的惡趣味。
一個光腚的男子在咫尺處……
哈哈哈！
促狹的笑聲在男湯傳開：
「搓出泡泡，抹在身上，這裡捏一捏，那裡抓一抓，保證洗白白。「
葉孤城、洪七公：「？？？」
等他們搓洗完，柳晨早就離開男澡堂回店面了。
兩人胯間圍上了浴巾，一步一步的涉入溫泉水池，待他們整個身子完全浸入了溫熱的池水裡。
「啊~~」
「舒服！」
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嘆息。
洪七公倒是會的很，無師自通，雙臂完全舒展開癱在了水池邊沿，很標準無可挑剔的葛優躺鹹魚姿勢：
「感覺渾身筋骨散架了！」
豈不是么！
葉孤城沒出聲，內心卻頗為感同身受。
這溫熱的池水像是具有某種魔力，浸入的瞬間，身體肌肉就徹底鬆弛了下來。
而且，並不只是身體層面。
心靈上的壓力似乎也瞬間宣洩完畢了。
本來身亦如劍，從來都保持筆挺姿勢的葉孤城，在池水裡坐著坐著，漸漸變成了慵懶的葛優躺……
「但願長醉不復醒啊。」葉孤城嘴中呢喃著，頭往後靠，枕在小石砌成的池堤上，手上抽來一張白毛巾沾了溫熱的池水，捂蓋在了臉上。
不一會。
深夜、凌晨的男澡堂。
傳出了兩個悠長的呼嚕睡眠聲音。
但是。
與半醒的洪七公不同。
不久前吃了完整一條「發光的青魚」的葉孤城，卻是真的陷入了某種沉睡狀態。
他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條縱游長江的青魚。
躍過險峻的溪澗。
也見過無數崇山峻岭。
他聽見了「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那峽谷江水之畔的猿猴鳴啼。
他也曾見到成群結隊的縴夫，在淺灘上，拖拽著宏偉的龍船徐徐前進。
突然，某一日。
隨奔涌不息的江水順流而下之時。
瀑布上，高懸著七色虹橋，更往上葉孤城則看見了一扇宏偉的天門。
魚身，就此輕盈一躍。
開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