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樣有兩幅面孔

姜穗聽到有兩個丫鬟在假山後面聊天，「十日之後便是太後娘娘的壽辰，你說王爺會帶王妃娘娘去還是側妃娘娘呢？」

「肯定是側妃娘娘啊，咱們的王妃娘娘為了不讓皇上撤回聖旨，用過世的生母林氏作為籌碼威脅姜相，姜相沒轍，才一次次上奏讓請求皇上別取消婚約。」

「還有此事？」

「是啊，不然咱們王爺怎麼會如此痛恨王妃呢。」

「這換作是我啊，也定是不願意被退婚的，女子被退婚，想要另謀良緣可就難嘍，特別是王妃這種不受寵的嫡小姐。」

「有什麼辦法呢，身為大戶人家的嫡小姐，過的卻不如府里的一等丫鬟，也是難。」

「這王妃要是沒能參加太后的壽辰，怕是要成為全京城的笑柄了。」

「別說了，別說了。幹活吧。」兩個丫鬟一邊嘆氣一邊離開了。

姜穗躲在角落皺著眉從頭挺到尾，原主的記憶中並沒有參加過什麼大型的宴會。僅有的一次還是二姨娘掌家的時候帶著二妹和自己去過左相夫人李氏舉辦的百花宴，但是原主那個時候才六歲，只記得百花宴中有不少的官宦子女，好聽一些就是百花宴，通俗一些就是相親大會。後來二妹生病，二姨娘為了一心照顧二妹主動將掌家大權交到了三姨娘手中后，自己便再也沒去參加過類似的宴會了。

太後娘娘的壽辰啊。姜穗思索著，送什麼東西好呢。

姜穗回到柴房，坐在門口正思索著，綠梅探了腦袋進來，「綠梅，」姜穗喚了一聲，「這王府還有什麼偏僻的別苑嗎？我傷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總不能一直住在這個柴房吧。」

「王妃之前是住在幽蘭閣的，也就是王爺的院落。」綠梅低著頭，「可是現在，王爺好像是將王妃所有的東西全都搬去了思靜苑。」

「那是哪裡？」

「王妃不知？」綠梅一臉疑惑的看著姜穗。

「是哪裡？」姜穗搖搖頭。

「皇宮內不受寵的王妃便會被打入冷宮，這思靜苑便是王府的冷宮。思靜苑是整個王府最為偏僻的苑落，鮮少有人會去那邊，苑落小且雜亂，每到晚上的時候還有些陰森。」

「那就去那裡，反正我也不想跟這對狗男女有什麼關係！」

名蘭閣內，姜舒瑤躺在美人榻上，青碧跪在一旁剝著葡萄。

「那個賤人死了嗎？」姜舒瑤眯著眼睛道。

「回娘娘，近幾日王妃娘娘一直都在柴房。」

「這個賤人最好給我死在柴房，她最好給我夾著尾巴做人。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姜舒瑤突然眼眸微微翻動，一腳踹在青碧身上，「誰准你叫她王妃的，我才是王妃！這個賤人不要臉的威脅父親，害得我只能為側妃！」青碧本是蹲在地上的，姜舒瑤一腳下去沒站穩下意識的去抓什麼，抓到了放葡萄的矮桌，矮桌直直的倒下去，上面剝出的葡萄全數掉在了地上。

青碧紅著眼睛跪在地上「王妃娘娘，饒命啊，饒命啊。」

姜舒瑤看著跪在地上的青碧眯了眯眼睛，「你打翻了本宮給太後娘娘準備的葡萄酒！！！」姜舒瑤起身，俯身下來捏著青梅的臉，「你要是耽誤了我給太後娘娘準備禮物，仔細你的命！」

青碧呆在原地，驚恐的看著姜舒瑤，「將地上的葡萄和碎片清理乾淨。」青碧鬆了一口氣，側妃沒有懲罰自己，連忙磕頭謝恩，「感謝王妃娘娘不罰之恩，感謝王妃娘娘不罰之恩，奴婢這就收拾。」

青碧蹲著在地上收拾裝葡萄的瓷碗碎片，姜舒瑤起身，一腳踩在青梅手上，鋒利的碎片直接扎進了青碧的手裡，鮮紅色的血伴隨著一地的葡萄暈染開來，青碧忍著疼，一句話沒說，眼淚卻止不住的從眼眶落下。

姜舒瑤看青梅並沒有說話，有些無趣，剛想轉頭看到站在身後的刑夜暝心頭一陣，剛才那兇惡的模樣瞬間成了小綿羊，走到刑夜暝身邊用手錘了錘刑夜暝的胸膛，「王爺，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讓傳喚一聲。」

隨即轉頭看著外面的丫鬟，「王爺來了怎麼也不知道通報一聲？」

「是本王不讓下人通報的。」刑夜暝蹙眉看著地上的葡萄和跪在地上的青碧，「這是？」

「十日後就是太後娘娘的壽辰了，臣妾想親自釀一瓶葡萄酒給太后她老人家，聽聞太后酷愛喝葡萄酒。」姜舒瑤轉身，「誰知道青碧笨手笨腳的，讓她剝個葡萄，她都能將矮桌打翻，這不收拾的時候還不小心割傷了手。」

姜舒瑤擺了擺手，「別收拾了，青碧，你去處理一下傷口吧。這邊我喊別人來收拾。」

青碧擦了擦眼睛，起身行禮，「謝娘娘。」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