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婚前大禮
姜靖坤被我甩到一旁,愣愣的看著我,臉上無限的尷尬和彷徨,過了好一會兒,臉色才漸漸恢復正常,說:「算了,畢竟我們平時親近的不多,你一下接受不了也很正常。」又走近我,卻不敢再碰我,只是跟我站得很近,「要不這樣吧,你明天把所有東西都搬過來,我看你那裡也沒有什麼,一下就能搬完。我們搬東西后再去拍婚紗照,應該來得及!」
我難堪地笑了笑,調整好情緒,臉色恢復平靜,緩緩地說:「不用了,我那裡不就些衣服,重要的東西已經放到你這裡了,你怕我還能跑了不成?」指的是證件和錢包、珠寶等一類重要的東西,當然包括高老夫人送給我的寶石項鏈。
姜靖坤滿臉疑惑,問:「對了,聽說你工作也挺長時間了,以你的能力,應該存了一點錢吧,怎麼家裡東西那麼少,我看值錢的東西也沒幾樣,」停頓了一下,急忙解釋,「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好奇。按理說,女人都喜歡買些什麼珠寶首飾、包包一類的東西存著,可我看你也就只有一副項鏈,還像是別人送的,其他的都沒有?」
「靖坤,」我主動靠近他一點,抬頭正視他的清亮雙眸,「如果我告訴你我賺的所有錢都要交給保育院,你會不會生氣?」
姜靖坤搖了搖頭,我輕聲接著說:「我不是說我有多偉大,而是我親身經歷的,我們在保育院里,沒有錢,沒有財務自由權,那裡的孩子也是一樣。」深呼吸一口,平定心境,「我以前在那裡生活的時候,就深切體會到那種沒有普通家庭那樣可以有自己一點私人空間的感覺,至少在錢方面是這樣;保育院的許多孩子,要麼病要麼殘疾,治療費用就很多,更別提多餘的錢了。
所以每次我一回去,必定準備散鈔分給他們,那裡的孩子多,根本就不夠分,我的收入微薄,所以所剩下的就不多了!」
當然,我還有股權證券等一類有價值的東西,可那些東西不能變現,更重要的是,它們是我的最後一道防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是不會去動它們的。
姜靖坤明白式地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毫不介意,柔聲說:「沒關係,以後,咱們家賺錢養家的事包在我身上,你還可以繼續做你喜歡做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笑了。
姜靖坤著迷似的看著我,怔定了片刻,才輕啟雙唇,低聲細語:「你笑起來的樣子真是美極了,」端詳著我的眉目,「以前應該有不少男人追你吧,那江成偉,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別提他了,想到他我就發愁,」我無奈的說,「說來話長,這個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總之他難纏得很,好像對我有些真感情,可是又若即若離,可以很長一段時間都不來找我,又隨時有可能跑到我公寓那裡去,我算是怕了他了。他又不是強搶民女似的胡來,還非正經八百要我跟他在一起,我就有一套證件落在他那裡,剛還回來又拿走了!還有,上次我手機被他扣了,求他他也不還得我,可我一點把柄都抓不到可以告他的……」
「沒事,等我們結婚了,他應該不會再來了,」姜靖坤安慰我,他親眼見過江成偉凶神惡煞的樣子,當然知道我煩惱的原因,「就是這段時間,你要多注意點,所以我讓你搬過來……」
「我所有證件和值錢的東西都放在這兒,沒事,他這個人,我的人他還是不敢動的,有兩次我被他帶去了,睡在同一張床上,都沒事!」
姜靖坤頓時瞠目結舌,吃驚無比地看著我。
我忙解釋道:「有一次,我喝醉酒糊裡糊塗上一個酒店去了,差點被人非禮,幸虧江成偉出現,把我帶回他家裡,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衣服已經被換掉了,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不過感覺上,我的身體還是無恙的,沒有被他侵犯過……」
姜靖坤的震驚難以言喻,不過不像是介意的樣子,聞言,愣了一下,才說:「紫苑,你怎麼有過那麼多事,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那還有一次呢?」
「還有一次,是我心情不好,站在門外,被他手下去俘虜去的,後來在床上,他想動我,我就威脅要撕了他,他也怕我真咬破他的喉嚨,又平安度過了!」
姜靖坤一緊張,再次將我擁入懷中,親昵地說:「你這人啊,真不省心,」愛撫著我的頭髮,「不過沒事,以後我在你身邊,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嗯!」在他懷中,我又獲得極大的安全感。
可我的腦海中,卻又不自覺地浮現上次沈洪驚險的把我從江成偉府中搶出來的情景,至今仍覺得心驚肉跳。
由彼及此,我的身體又不適,輕輕地說:「晚了,我該回去了,否則路上怕不安全!」
「紫苑,要是不安全,就留下來,你睡別的房間,」姜靖坤放開了我,認真無比,「難道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看你說的?」我又淺淺笑了一下,「我很快就是你的人,說這個幹嗎?古時候還有婚前男女不能見面的禮俗呢,我們等幾天又如何?」
「那好吧!」姜靖坤無可奈何地說,寵溺萬分地看著我,「那走吧!我送你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
南郊,江成偉的別墅。
「奶奶的,一幫廢物,叫你們抓個女人,怎麼幾天了都沒動靜,怎麼辦事的?!」江成偉對著電話暴吼,怒氣沉沉,一副山雨欲來的前奏,電話另一頭的人嚇得不敢多吭聲,「以前不叫你們動手你們倒一提拎就給我送來了?!這次有那麼難嗎?!」
「老闆,」阿勇的語氣里有無盡的苦澀,「上次是方小姐自己站在門外一動不動,可這次,每次進出都有人跟著,姜靖坤那小子總是形影不離,他那保鏢一直跟著,根本就沒有機會動手。暗中還有一幫人跟在後面,到現在為止我們還弄不明白對方是誰……」
「尹飛中不就一個人,打不過不會抄傢伙嗎?」江成偉咬牙切齒,恨不得親自跑過去,「再說,暗中的人,把他揪出來就是了,不招就打到他招為止,什麼事都要我教你嗎?!」
阿勇誠惶誠恐,戰戰兢兢,低聲說:「您不是交待不能傷著方小姐,我怕萬一動手,傷著方小姐怎麼辦?再說,方小姐動不動就要報警,兄弟們都有前科,萬一進去了,幾天恐怕都出不來,」停頓了一下,更加小心,「還有,暗中的那幫人,神出鬼沒,自方小姐從韓國回來后就一直跟咱們一前一後暗中盯著,行蹤比我們更詭秘,恐怕來頭不小……」
「媽的!」江成偉又破口大罵,一拳狠狠地捶在沙發上,沙發深深凹陷,「還有哪個不怕死的也敢來覬覦老子的女人?!看得到什麼?!會不會是沈洪的人?」
「應該不是!」阿勇十分肯定,「沈洪自從上次跟咱們交手之後,就很少露面,而且他的人都是退伍軍人,我們一眼就能認得出來。這暗裡的這幫人不僅從來沒有露面,車子也經常換,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十分貓膩,比我們這些老手更狡猾,一被發現立刻隱身,離得也很遠,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靠近……」
江成偉倒吸了一口冷氣,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又問:「見過他們有什麼動作沒有,或者有什麼企圖,或許只是暗中偷拍?」
「不像是記者,」阿勇也十分謹慎,他跟老闆的時間最長,經驗也十分老道,「更像是長期干見不得人的勾當的老手,一小點風吹草動就跑,恐怕對方小姐不利,要不要我們警告一下方小姐?」
「不用,」儘管江成偉也很擔心,可還是不想驚動方紫苑,以免嚇到她,「方紫苑的感覺靈敏得很,你們跟著每次都被她發現,她只是不當回事罷了,那些人她應該也已經察覺,應該只是沒有辦法。罷了,既然下手不了,你們跟緊一點,尤其是暗中那些人,千萬不要讓他們有機會接近她!這幾天,我再想想辦法……」
「是!」阿勇急忙領旨應諾了……
清晨。風雨已經過去,天空又無限澄藍。剛剛被洗刷過的樹木花草更顯得新鮮清嫩,空氣清爽怡人。
這樣的天氣,似乎是為襯托我們的好事而來。
我早早地來到宜麗居,和姜靖坤他們吃過早餐,準備出發到東城婚紗攝影中心去拍婚紗照。
大廳里,姜老夫婦說不出的高興,滿心滿眼都是笑,說著話,笑得合不攏嘴。我和姜靖坤檢查著行裝,看看等下出外攝影要不要帶點什麼。
我隨身攜帶手機和一個小零錢包,裝上銀行卡和身份證,裝在一個比巴掌稍大稍長的皮包里,以備急用,其他的都不帶。
姜靖坤帶上他的錢夾和手機等物,由於要外出,他多備了一些現鈔放在錢包里。
姜父看著他拿了那麼多現金,就有點不放心,說:「坤,你現在身份跟以前不一樣,出門帶那麼多錢,會不會有危險?那尹飛中來了沒有?要不,我們還是等他來了再一起走吧?」
薑母當然也擔心兒子的安危,聞言贊同的道:「是啊,還是再等等吧,反正時候還早,我們坐在家裡聊會兒天,等下尹先生來了我們再出去!」
眼下已過九點,平常尹飛中這個時候早就來了,可偏偏這一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明知道姜靖坤要出門,卻遲遲沒有出現。
由於事先有約,姜靖坤不好催他,於是一行人在沙發里坐下,聊起婚禮的準備工作來。
「對了,紫苑,靖坤的朋友可給他送了不少的結婚禮物,」薑母有點尷尬的看著我,「聽說你的朋友也不少,怎麼不見他們有什麼表示?」臉龐微紅,「哦,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有什麼我們都不介意,只是關心你,你朋友平常都這樣嗎?」
「這老婆子,說什麼呢?!」姜父輕聲斥責薑母,朝我笑了笑,卻說,「是啊,你這些朋友可有些說不過去,沒有禮物也總該打個電話問問;尤其是那個江玉立,你們又是同學,你還讓靖坤關照她,怎麼也不見她說句話?!」
「沒事,平常我麻煩他們還少嗎?!」我無所謂的笑笑,摸了摸手機,把手機從錢包里拿出來,看上面的電話記錄,「再說,不是說婚禮要低調,很多朋友我都沒告訴他們……」正說著,電話鈴就振動起來,正是江玉立的電話。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樂了,接起電話,「玉立,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