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過往,回憶,消失了
「這條路…吾不能倒下,吾一定要走到盡頭!」
鬼荒荒野之上,一人孤獨前行,拖著亡命之體,好似背負了所有的罪與惡,不願倒下。
輕風吹撫,將不曾屬於鬼荒荒野的生命之花,吹落在這片荒涼大地。
冷夜的日,漸盡暗末,溫暖的月,失去溫光。
「月之渝,日之希,人世真的還有歸宿嗎?」
「大哥?」秋雪叫著落天,很輕微,不認真聽真的可能會以為是窗外風。
「嗯?」聽到秋雪在叫自己,落天靠在門邊問:「怎…怎麼了?」
「那個我忘拿衣服了,你幫我拿一下好嗎?」秋雪很小聲的說。
落天點頭:「嗯,好,你等我一會兒。」
不久,落天的聲音響道:「我我要怎麼給你?」
秋雪羞紅著臉,說,:「你把眼睛閉上,把門打開,然後把衣服放在地上,再關上門就好了。」
落天連連「哦哦哦。」他將眼睛閉上,把門打開到可以將衣服放進去的間隙,把衣服慢慢的放在了地上,然後飛快的關上了門,轉過身閉上了眼。
門很快就打開了,秋雪穿著白睡衣紅著臉看著背過身的兄長。
看著兄長許久,等臉上的羞紅退去,秋雪才開口,「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落天搖頭說:「我剛才已經在外面洗過。」
「啊?」秋雪心想,「難道我真的洗了很久?」秋雪笑著說:「那我先去睡,你等一下叫叔叔來給我們講故事。」說完她就跑著回屋了。
落天「嗯」了一聲道:「我現在就去」
秋雪回到房間中,那是一張雙人床。達爾是一個人睡的,而秋雪和落天同睡一個房間。
本來一開始落天是跟叔叔一起睡的,可是秋雪說她一個人睡害怕,所以落天就主動要求和秋雪睡在一起了。
秋雪靜靜的躺在床上,想著事情,這時,門被打開,進來的正是落天,落天道:「叔叔說他馬上就來。
秋雪「哦」了一聲道:「哥哥你也快來睡吧,等一下叔叔就來講故事了。」
落天走到床邊緩緩躺在床上。
就在這時一個青衣人走進了房中,見這麼乖的二人笑道:「你們倆怎麼了?你們倆平常可不是這樣的。」
「叔叔要講故事了,我們當然這樣。」秋雪笑說著,將落天的手放在腦下。
達爾走到了床邊,坐在床上,說:「曾經有一對親兄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大的那個名為凌天,小的那個為凌城,他們二人被認為是神魔不及之祈。」
「凌天的性格善良,不愛爭鬥。而凌城生性兇殘,極愛與人比武,與之比武的非死即殘。」
「也因為如此,族中長老便決定讓凌天成為下一任族長的繼承者。可是凌城不服氣,於是他要求與凌天比武,年僅二十一歲的他們修為就已經是無上境強者,這等強大,塵宇無三,那一場比式以凌城慘敗收尾。那場比賽之後凌城比以前老實了很多,其實不然。」
說到這裡,達爾的聲音變的寒冷起來,他繼續道:「他之所以如此只是為了得到凌天的完全信任,本來凌天的父親在逝去的時候,就曾讓他小心凌城,本來一開始他也是對於凌城是有所戒心的,可是他那一裝就裝了八十七年,整整八十七年,這八十七年可以改變很多,凌天對自己親兄弟放下了戒心,那時的凌城也已經是族中大長老,一人之下,萬萬生靈之上,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為何帝之的繼承者不是他,他不甘心會輸給凌天,他恨為什麼繼承者不是他,他恨為什麼凌天不讓著他,他又恨他的父親為什麼不直接把繼承者的位置給他。」
說著達爾的語氣漸變激動。
落天見叔叔好似快要失控,尋問道:「叔叔,最後怎麼樣了?」
達爾平穩心境繼續說:「在族中舉行聖會之時,凌城策劃了一場陰謀,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參加聖會的人中全都是刺殺行動的參與者。這聖會開始時凌城將混有天幽玄毒的酒遞給了凌天,凌天就那樣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喝下了那杯毒酒。」
秋雪疑惑的眨眨眼問:「天幽玄毒是什麼?」
達爾道:「天幽玄毒是由天幽巨蟒的毒素在加上三十一種至毒之物的毒素所煉成,十萬年才能凝出一顆。
落天輕聲的說:「那之後如何?」
達爾冷語:「之後玄毒,毒發,他以兄長醉酒為由,去扶住了凌天,就在毒發最嚴重的時候,他竟然以一件一次性帝器為代價,用它去殺自己的親哥哥,那場刺殺他是成功的同時他也是失敗的……
落天道:「為什麼他成功了卻又失敗了?」
達爾說:「那場刺殺他成功是因他成功的將凌天逼得自爆,而凌天的妻子也為此殉情。他失敗是因為他後悔了,我聽說那件事之後他自封咒淵之海,哈。」
達爾竟是首次冷笑,:「不過那次刺殺他以一件神器,無數名天境強者,十七名重生境強者,五名尊祖境級強者,和一名聖級強者加上自己重創為代價,才殺死了凌天,因為那場剌殺導致族中實力嚴重削弱。沒有一個荒紀年恐怕是無法恢復巔峰。
達爾厲聲低語:「你們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給你們講這個故事嗎?不要以為這是假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落天想了想說:「叔叔,你是讓我們時刻要對別人留有一絲戒心嗎?
達爾搖頭:「不,不是留有戒心,而是永遠永遠都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你最親近的人,若是感覺它對你有了威脅,那便殺。」
秋雪的手不知不覺的握住了落天的手:「那達爾叔叔,我能相信誰?」
達爾摸了摸秋雪的頭道:「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秋雪又道:「那我能相信你還有哥哥嗎?」
達爾搖頭,很堅定:「不能。」
達爾站起身,背對著二人:如果有一天有什麼東西或者人有著可以威脅到自己生命的時候,如果不是早已託命之人,那麼便在他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時候,將其抹殺,記住,在自己所前之路上,一切,都可以棄去。好了,明天古村中有一場聖會,你去參加吧。」
達爾走出了門,心情很差。
落天對著秋雪問:「雪兒,你相信我嗎?」
秋雪毫不遲鈍的回答:「我相信。」
落天將秋雪牢牢抱住:「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生命,我的全部,我的唯一。」
秋雪在他懷中輕語:「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殺了,而那個人又是你惹不起的,你會怎麼辦?
落天輕拍拍小妹的手,道:「什麼也不會做」
淚水在秋雪眼眶中打轉,很可憐,惹人憐愛。
落天看到秋雪這幅表情不禁一笑:「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嗎?」
秋雪泣道:「為為什麼…」
落天柔眼一看,道:「因為如果你死了,那我也就死了,因為如果有人想要殺你,那就請他先讓我魂飛魄散,哪怕我還有一塊一絲的靈魂也會擋在你前面。
秋雪泣語:「你…你…」小女孩的單純,哪怕一句從未實現的話語,都會如此。
她能知道嗎?也不會想知道吧,當兄長徹底淪魔,那她便是淪落魔鬼后,落天最完美的補品,如果到了那時,人,到底會有多絕望,有多不願再留人間。
落天拍了拍秋雪的後背輕笑:「好了好了別哭,再哭就不好看了,明天還要早起去參加古村的什麼聖會。
落天靜靜的抱住秋雪,當秋雪平靜,秋雪抬頭看著他,:「哥哥你能不能記住之前的話?」
落天毫不遲疑的說道:「可以,我永遠會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
秋雪又道:「那你相信我嗎?」
落天沒有一絲遲疑的回道:「相信。」
秋雪將眼淚在落天身上擦了擦然後道:「那來拉勾」
二人拉了勾,印了手印,定下十世不改之約。
落天柔聲,依然如過去一般溫柔,:「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秋雪嗯了一聲。
很快倆人進入夢鄉。
……………
聖絕仙隱洲,人間聖地高山上。
「清兒,這條路吾希望你能幫吾走完,吾知道太殘忍,可是必須這麼走下去。」
「師尊…難道非要走上那一步?!連你也…」
「吾要離開了…我兒,抱歉…」
「師尊!」人從夢中驚醒,才知,一切皆是鏡花水月,「師尊…」
人這才想起,原來他早已不在身邊,原來他早已為了自己,不存人世,更原來,他是那麼的苦,背負所有的罪與惡,走向一條儘是黑暗的道路上。
自己從未走進他的內心,他卻在最後,為了自己,放棄了最後的路,捨棄了所有的後路,救了自己,讓自己落得那般凄涼結局,片灰不留人間。
「父親…」
一聲父親,自小不敢言出的兩字,卻再也無法對那人親口說出。
孤涼的人,心慢走進孤獨中,這時,溫柔傳來,盡去所以孤涼。
「師師父,你怎麼了??」幼小的稚子爬上他的大蹆,水靈大眼正看著他。
「小卿言,是我吵醒你了嗎?」人柔柔一笑,擦去了淚水,看著可愛的小女孩。
「嗯。」小卿言點頭,說:」師師父,我想再聽師師父父的故事。」
「嗯?」他疑惑的歪頭,:「什麼是師師父父?」
「師師父真笨!師師父父就是師師父的師父啊!」小卿言很大聲的說。
「哈。」一聲輕笑,現在終於知道,原來師尊當年的那聲笑,非是嘲笑,而是那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