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林玄洮現眾事起
「額,嘶!」
林九微微掙開了一條眼縫,渾身疼痛讓他忍不住哼了一聲,眼前一片模糊,隱約間看到身旁有幾個人影,頭暈目眩,讓他又閉上眼睛,耳邊卻也嘰嘰喳嘰嘰喳,煩了不停。
再也沒有了之前啥都不用考慮,啥都沒有聽到的安謐,無奈下,緩緩又睜開了眼睛,一束光恰好照射進來,微微眯縫著,逐漸適應,眼前景物也逐漸清晰,眼神中的獃滯也逐漸有神。
「這是哪裡呀?」
林九有些迷糊,看著眼前一切陌生的事物,只有幾個人還算熟悉。
「這是神閣後院,金剛廟已經在那場戰鬥中成為廢墟,正在重建中!」
「九哥!」
突然過來一個龐然大物將自己抱住,林九嚇了一跳,下意識中往外推了推手,掙脫不開,待到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好兄弟餅子滿臉淚流。
「沒事,餅子,我沒事,多大個人了,哭什麼,也不怕別人笑話,對了,你沒事了?」
林九笑了笑,但眼神中藏不住的擔憂。
「俺沒事,俺沒事,俺真的沒事,俺見到九哥沒有事,俺開心!」
餅子哭得像個孩子,眼淚止不住,哪怕擦去一波,又來一波。最後,直接撲進林九懷中,嚎啕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差一點兒,差一點兒俺就見不到九哥了!」
林九輕輕撫了撫餅子大腦袋。
「之後經過了什麼事?」
林九扭過頭,看到斐左慕容二人,一愣,假裝沒有看見,向雲翁問道。
雲翁將之前發生的事詳細講了一遍,講到餅子硬生生將老黃逼到自爆,隨即又將目標盯著他們一眾人身上,到了最後化神高手中年大叔同時也激活自身狂血脈,將餅子打暈。
林九緊著的眉頭始終沒有解開,掀開被子,直接來到高叔面前,啪一聲,雙膝跪地,就要磕下響頭時,被攔住,巨大而力量讓他彎不下。
「行了行了,這都是第二次了。整這些玩意幹啥!」
高元思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強行拉起林九。
林九無奈,還是躬身謝禮。
「多謝高叔救我們一命!」
「行了行了,弄這些繁文縟節幹啥,屁用沒有。」
高叔還沒等林九說完,便將其撥到一邊,快走幾步,來到還在抹著眼淚的餅子面前。
「小子,大老爺們男子漢,哭作甚,我有話要問你,你一定要實話實說!」
高叔豹眼一瞪,絡腮鬍宛如鋼針。
「啊?」
餅子有些愣神,還沒從情緒中恢復過來,就被拽了起來。
「你老實跟我說,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高叔,俺,俺不是你丟失的孩子,俺有父母,親的!」
餅子畏畏縮縮,有些驚恐,深怕下一秒會出來一個驚動天地的消息。
「臭小子,你想什麼呢,我是問你,自從你覺醒狂血脈來,你是怎麼過的?」
高叔氣不打一出來,這小子腦子裡都裝的是什麼東西,狗血劇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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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嚇死我了!」
餅子拍打著胸脯,一臉驚嚇過後,餘悸。
「那件事情,說來可就話長了。」
一陣拿腔做調之後,才開始講述當年的奇妙歷程。
「那年俺在深山裡面遇見一隻吊睛白額大蟲,可是那個時候俺還小,打不過,被那隻大蟲壓在下面,眼看那隻大蟲就要吃了俺,也不知道咋回事,就啥都不知道,還是聽俺九哥說,俺突然暴起,直接錘殺了那隻大蟲,在那裡茹毛飲血,九哥路過,俺像瘋了一樣想要殺死九哥,可是沒過幾招,俺就被揍暈了!」
說到這裡,餅子竟然有些害羞,當年被暴揍不是件光彩的事,像個姑娘有些扭捏。
高叔聽著餅子絮絮叨絮絮叨有的沒的說了一大堆,一巴掌拍在餅子後腦勺上,清脆,響亮。
餅子捂住後腦勺,有一臉的委屈,不知道剛才自己說錯啥了,可是明明是他問俺的。
自動忽略過幽怨的目光,高叔咳嗽一聲,說到「說重點,按理來說,你沒有可能躲得過狂血脈的複發啊?」
餅子狠狠盯了高叔一眼,繼續說道「後來,俺就在集上碰到了一個老神棍,那個老神棍非得說俺是大氣運同時也是大災難,誰聽到這話都不是個好話,俺也是看他一把年紀,才沒有搭理他,要不然俺一拳過去,他還不得散架,俺可是有著力.......」
高叔見餅子又要說廢話,也是心中憋著火,讓他繼續說那個老神棍。
「那個老神棍一直跟著俺,跟著俺到了家,後來就在俺身上塗塗畫畫好一陣功夫,還騙走了俺娘的五個雞蛋。」
想到之前那五個雞蛋,餅子就來氣,白白丟了五個雞蛋,還不如留著孵小雞,現在估計都能養成一窩了!
「果然是那位!」
高叔頹廢坐在椅子上,有些懊悔。
「高叔,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老神仙在我幼年也出現過,那時我也正覺醒狂血脈,可是沒有這麼好的命,當時沒有人能夠阻攔我,全村子的人都被我屠了個乾淨,甚至連一隻活物都沒有。後來這位老神仙就在我身上留下封印,直到我踏入了化神境才夠掌控血脈之力。」
聽的此話,林九心中凝重了許多,這次餅子發狂,突破了封印,再有下一次,可怎麼辦!
「高叔,我有一事相求!」
林九這回跪了正實,連著磕了幾個響頭,這回高叔鞭長莫及,等到反應過來,已經完成。
「哎呀呀,有事你就說,幹嘛要弄這些,難道還要老高給你再磕幾個嗎?」
「我想讓餅子留在高叔身邊!」
一語剛出,餅子這邊便是不願意。
「九哥,我要跟著你,我才不跟他走!」
餅子快步走來,扶起林九,搖了搖頭。
「餅子,你聽我說,這件事你必須答應我,現在你身上的封印已經破除,下一次再發作,不一定有現在的好運氣,再說了,萬一你這樣了,我也制不住你,你傷害我怎麼辦。」
「俺不要,俺不會發作了,以後俺啥都不幹,啥都不想了好不好,九哥你不要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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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啊,你還說要帶著俺掙大錢,當大官呢,俺才不要跟著他,九哥,以後你說讓俺怎麼做,俺就怎麼做,俺聽話好不好?」
餅子緊緊拽住林九的胳膊,生怕下一秒便會扔下自己,淚水啪嗒啪嗒摔在地上,散成一地悲傷。
「胡鬧,現在不適合你在開玩笑,等你什麼時候能夠掌控血脈,你就可以回來,難不成你想傷害我嗎?」
林九假裝板著個臉,心裡也是一陣抽痛。
「不要,不要,我都不要!」
壯碩的餅子此時正哭著像個孩子一樣,好說歹說都是不願。
「行了行了,煩死了!」
高叔擺了擺手,慕然起身,化神境界的氣勢瞬間爆發,壓抑的眾人險些呼吸不過來,甚至餅子都止住了哭泣。
「你們一個個煩死了,這麼大的個人了,還哭的跟個小孩似的,丟不丟臉,要不要臉,還有你,我答應了嗎,就往我這裡面塞,我哪有時間來照顧他,煩死了!」
高叔一扔手中的青鳥大斧,擲地有聲,瞬間現場都陷入一片寂靜,掉根針都能聽的分明。
「咳!」
高叔也咳嗽幾聲!
「好了,也不要這麼安靜,顯得我多尷尬啊,這樣,等到這小子進入練氣境,再去京城神閣尋我,只要現在不激怒他,沒多大問題。」
高叔嘆了口氣,本來是見到比自己血脈還要純凈的人,心生不忍,誰想到,給自己救出個大麻煩來,越想越是鬱悶,乾脆揪著餅子耳朵,帶著他好好「歷練歷練」,撒撒氣。
「雲大哥,唐寧呢?」
待高叔走後,林九迫不及待問起了唐寧的下落,剛才有外人在,也不好意思。
「還沒等你醒,就讓他先去六扇門送信去了,畢竟在這裡,有些事情也不好談!」
林九點了點頭,若不然,還要找個借口將他支開,低頭想了一會,才將目光放在斐左、慕容身上。
雙方對視幾秒,終是斐左打破了這個僵局,上前一步,眼神中都是激動。
「您,真的是......」
斐左沒有說完,不過在場的幾人也都知道他的意思。林九緩緩從脖子上將那塊玉佩取出,手指摩挲著上面的紋路,展示給幾人。
那不過是一塊極為簡單的玉佩,並沒有精美的雕工,更沒有什麼顏色,只不過是一個純粹透明的玉佩,上面幾條紋路凝聚成一個「林」字。
「林家玉佩,真的是林家玉佩,見此玉佩,如見將軍本人,戰場之上可以不認識將軍,卻不可以不識得此玉佩,難道你是玄洮少爺?」
斐左顫顫巍巍想要去觸碰那枚玉佩,卻又縮回手,希冀看著林九。
「沒錯,我就是玄洮,林玄洮!」
林九點了點頭,好久了,自己都快要忘了這個名字了。
斐左老淚縱橫,一代毒將,在戰場上都沒有流過眼淚,今日卻在這裡淚灑當場。
見到林九承認,斐左、慕容、雲翁三人皆是單膝跪地,右手撫胸。
「臣,見過林少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