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爺你可厲害可厲害了
「小心!」
李斯年爆喝一聲,執劍刺來。
然而唐初雪早已站定了身子,反拉那刺客的手,胳臂肘狠狠一搗,刺客便捂著肚子倒地。
李斯年見此,劍眉輕皺,疑惑地問道,「你會武功?」
聞言,唐初雪心中一驚。
她抬眸看向李斯年,心裡暗叫糟糕。
剛才在受到襲擊時,她竟然條件反射的,用散打招數反擊了。
她輕咳一聲,裝作后怕地說道:「我生來身體柔弱,爺爺便找了武師傅,平日里教我幾招強身健體的招數罷了。」
突然,跌在地上的黑衣人瞬間跳起,扭頭就跑。
眼見黑衣人越跑越遠,唐初雪大急:「別讓他跑了,會泄露我們的行蹤!」
李斯年挽弓搭箭,只聽「咻」地一道破空聲,順著她的髮絲擦過,直直地射向了黑衣人。
一箭穿心,黑衣人徹底死透。
唐初雪心中一顫,看向李斯年的眼眸中劃過一絲震驚。
這人不愧是北疆戰神,竟能百步穿楊,一招斃命。
收招后,李斯年輕飄飄看向唐初雪,眼中的疑惑沒有消散半分。
唐初雪捏著鬢角滑落的碎發,突然明白,這一箭,是滅口,也是對她的震懾。
但是她絲毫不為所動,反而誠摯地看向李斯年,眼眸中還極為逼真地閃過一絲迷戀。
「王爺你……果然如傳聞中所說的驍勇善戰。」
嗯?李斯年的思路被她直白的崇拜打散了。他身軀微震,輕咳一聲,問道,「什麼傳聞?」
唐初雪故作扭捏幾分,最後羞答答地說道:「就是聽人家說的啊,王爺你可厲害可厲害了。」
李斯年明白過來了,看來她以往也一直關注著他。
「你……」
「對了王爺,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要跟你說,要不我們去馬車裡好好談談?」
李斯年點點頭,跟著唐初雪到馬車中。
唐初雪收斂了小迷妹的姿態,端坐著極為認真地分析道,「我們已經極為謹慎,但是依舊遇到這麼多刺客,可見行蹤已經暴露……」
唐初雪纖纖玉指抬起窗帘,撇著那一片血色。
「這樣下去,恐怕遲早會命喪在途中。」
「王爺,不如我們走水路。江上遼闊,風一揚便日行千里,也難以追上,您看如何?」
李斯年淡淡勾唇,唐初雪和他想到一起了。
只是這樣的主意從一個深閨女子口中說出,李斯年覺得疑惑。
「尋常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出了門都暈頭轉向分不清南北,更別說陸路水路之分,這些又是太師請人教你的?」
「多看了幾本書罷了。」
唐初雪大大方方地說道,「我們太師府的書可不少,什麼孤本藏本都有。」
她驕傲又矜貴,當如太師府嫡女風範,可又帶著嬌滴滴的嗔怪,彷彿在責備李斯年。
李斯年直視唐初雪的眸子,那雙漂亮的眼眸乾淨純粹,不含半分鬼魅,直愣愣地看著他,彷彿在嘲笑他的多疑。
過了半晌,李斯年道,「謝謝你的提議,明日,我們便去最近的水路港口。」
說完,他便起身離開。
唐初雪淡淡鬆了一口氣,幸好李斯年沒有多追問,不然她真編不下去了。
翌日一大早,他們朝著最近的港口而去,半日便到了。
不過,令人頭疼的新問題也來了。
唐初雪與李斯年一行人不少,起碼要租大型船。
可如今正是忙碌的季節,各家的大型貨船都有用處,竟然是千兩難買一艘船。
碼頭上,唐初雪站在李斯年身側,愁得眉頭緊蹙。
他們的價格已經出到了五千兩,可依舊沒人願意租船。
如果租不到船,他們就只能再次回到危機四伏的陸路,過朝不保夕的日子。
李斯年嘆了一口氣,認命地轉身。
「走,繼續陸路前行。」
「慢著!」
唐初雪驀然出聲,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獨自走向剛剛靠岸的大型貨船。
「王爺,唐小姐她……」
李斯年抬手制止了手下的話,看向唐初雪的目光深邃而恬淡。
「她要試,就由她去。」
他想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唐初雪費力地撥開層層人群,剛走到貨船出口,卻被一管事模樣的人制止。
他上下打量著唐初雪的簡樸穿著,呵斥道,「沒看到我們正在忙嗎?閑雜人等,禁止靠近!」
唐初雪不願錯過這麼好的機會,賠笑道,「看先生模樣,定是這艘貨船的管事吧?我們正要找船,準備一路朝南下,不知先生是否能行個方便……」
見管事的臉色很是不好,唐初雪的聲音帶上了絲祈求。
「哪怕是下等倉也行,我們……」
「沒看到我們正忙么?快給我滾!」
管事鄙夷打量著唐初雪灰塵撲撲的著裝,眼神卻又禁不住朝著唐初雪那張臉撇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若是願意給我當個小老婆,我說不定……」
管事話音未落,一道帶著殺意的劍鋒擦著他耳邊而過,「嗡嗡」的劍鳴嚇得他差點跪道在地。
李斯年冷著臉,不爽地側目冷聲說道,「敢出言不遜,你活膩了!」
恐懼之中,惱怒油然而生,管事氣地臉歪鼻子扭,大罵道,「竟然敢這樣對我!來人!來人吶!」
話音一落,一群身強力壯的漢子應聲而來,將唐初雪一行人團團圍住。
管事見人多了,膽子頓時大了,色眯眯地說道:「女的留下給爺暖被窩,男的通通殺了!」
李斯年手持長劍,不動聲色,胳膊上卻青筋暴起。
顯然已經做好準備了。
「給我動手……」
管家正欲動手,旁邊忽地出現一道身影。
「楊生,你在幹什麼?」
唐初雪扭頭,只見一位身著珠光寶氣的男人靠近,對著管家呵斥道:「一船人都在等你,再耽誤下去,就給我滾蛋!」
管家臉色一變,指著唐初雪一行人告狀。
「老爺,哪裡是我耽誤?是這些厚顏無恥之人非要登我們的船,狗皮膏藥似的,我趕都趕不走!」
說著,管家甚至還抹了眼淚。
「我好言相勸,那人還拿劍要殺我!他們也太過分了!都不打聽打聽我是誰的管事,老爺,這不是明晃晃的打你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