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剿匪的事就交給我了
土匪居然敢搶劫郡縣的官倉,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雖然都是為了生活落草為寇的可憐人,但是他們還是懂得什麼東西能拿什麼東西不能拿的道理。
魯盡胡輕蔑一笑道:「呵,我看你這斯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區區土匪就敢劫官倉,這麼幼稚的借口虧你也想得出來,當本將軍是這麼好騙的嗎?」
「下官不敢欺瞞將軍,官倉里真的是一粒糧食都沒有了,此事千真萬確,下官還帶來了本縣的主簿,他做的賬本可以證明下官所說的一切。」秦縣令跪下求饒道。
陳杉與魯盡胡對視了一眼,互相交換了自己的想法,陳杉說道:「去把主簿帶上來,秦大人,你說的雖然有些道理,但是此地的土匪如此猖獗,為什麼沒有向州地的知府求援剿匪?而且根據大梁律令,當地的匪患也屬於地方官的政績,絕不可能出現土匪敢劫官倉的情況出現。」
「將軍有所不知,本縣的土匪強盜與其他地方的不同。他們訓練有素,並且神出鬼沒,下官曾組織了兩次剿匪行動都敗興而歸,並且他們心狠手辣,把見過他們面容的人都趕盡殺絕。」秦縣令顫抖著說道,「他們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心狠手辣起來,不去綁架勒索,所到之處燒光、殺光、搶光。」
居然還有不喜歡綁架索要贖金的土匪,現在的土匪都已經接近正規軍的規模了?還如此殘暴,看來這群土匪還真的有並不簡單。
「你說的這群土匪頭目叫什麼名字?他們盤踞藤縣境內多長時間了?」陳杉問道。
秦縣令不敢懈怠,立馬回答道:「這群土匪頭目的名字叫盤山虎,在本縣境內已經盤踞了有五個年頭了。平時盤山虎他們也就是對過路的商隊收取一些買路錢,從來沒有做過打家劫舍的事情,甚至這次蝗災的時候,據說他還帶頭劫富濟貧,為許多吃不上飯的百姓們弄來一些吃的,更別提他們會對官倉心生歹意了。」
陳杉想了想笑著說道:「照你這麼說,這個盤山虎還是一個熱愛百姓的忠義之士。」
秦縣令聽陳杉的氣氛有所緩和,瞬間鬆了一口氣附和道:「將軍說的即是,這個盤山虎雖說名為土匪,但是卻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在本縣五年以來一直相安無事。」
陳杉走下帥位,來到秦縣令年輕哦了一聲說道:「看來我們秦縣令還是一個懂得審時度勢,不濫殺無辜的好官啊。」
「將軍過獎了。」秦縣令鬆了一口氣說道。
「哼,勾結亂黨,對亂黨私下結識,秦大人,這個罪名也不小啊。」陳杉拍了一下秦縣令的肩膀說道。
秦縣令被陳杉拍了兩下,膝蓋上瞬間沒了力氣,撲通一聲又癱軟在了地上。
陳杉背對著他說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說不定罪名還能小一點。」
秦縣令嘆了一口氣,將這一切的來龍去脈細細道來:「盤山虎在剛打出名氣的時候,下官還剛剛上任沒多久。本想著拿他來提高政績,所以最開始的時候曾經圍剿過他。無奈當時沒有銀子,也只能動用衙門裡的一些衙役,打算將他緝拿歸案。我們就像是被他戲耍一般,被他玩的團團轉,卻又不打算傷我等性命。最後我消滅不了他,他也沒有惹事,還從收取的過路費中拿出一部分來救濟鄉里,慢慢的我就默認了他的存在,並且保持著這一種奇妙的平衡。」
秦縣令說的這一些,都是這個叫盤山虎的強盜與藤縣的一些共存的事迹。大梁這個國家,類似於藤縣這樣與強盜共存的地方不在少數,只要保持著這一微妙的平衡,對地方的發展有利而無一害。
秦縣令繼續說道:「我們維持著這個關係持續了五年之久,也就是去年蝗災之後,我們約好年底一起去為災民重建家園,就那之後他們跟換了一群人似的,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就連官倉都被他們燒了。」
秦縣令說完,魯盡胡冷笑了一聲,「官匪勾結,強盜怎麼會跟你講信譽,一開始不貪財,不代表永遠不貪財,歸根到底,還是你的責任!」
秦縣令一聽這話,又使勁磕起頭來,「將軍饒命。」
陳杉仔細想了一想道:「秦大人,你說最後一次見到盤山虎是什麼時候?」
秦縣令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就在上個月初最後一次見面,之後他犯下打家劫舍的勾當之後,我立即向州府大人上奏,卻以無兵可調為由拒絕了。」
上個月初,那時候正是在剿天地教的時候,那時候陳杉還在攻打濟南城呢!州府肯定沒有兵可以調給他,那會大家都在忙著攻打濟南,誰有空會去給你剿山賊。
陳杉說道:「秦大人,你說的盤山虎看來還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但是觸犯了法律就要接受制裁,既然州府不願意替你圍剿土匪,那就由本將軍代你替天行道吧。」
秦縣令一聽陳杉要替他剷除匪患,高興地合不攏嘴,一個勁道:「下官替全替藤縣百姓,叩謝將軍大恩!」
正規軍是不會管這些土匪的,更何況現在還是國難當頭之際,陳杉願意幫助他剿匪,真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陳杉覺得,五萬大軍還滅不掉一個小小的土匪窩嗎?隨口問道:「對了,這個盤山虎的賊窩在哪裡?都有多少人?」
藤縣的主簿被帶了上來,懷裡還抱著幾個厚厚的竹簡。秦縣令從主簿懷裡拿出其中一個竹簡翻開說道:「據下官的統計,盤山虎集團的山寨坐落在凌峰山上,山寨里的土匪強盜大概有一百人左右。要不是凌峰山地勢險峻,山中岩洞眾多,下官早就將他緝拿歸案了。」
一百多個土匪,五萬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一半。
陳杉點了點頭說道:「剿匪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拖欠軍糧一事本帥也不算你失職,我自會從土匪手中奪回來,將本地的地圖留下,你就先回去吧。」
秦縣令聽到陳杉要放過自己,急忙放下皮製的地形圖,一溜煙的跑了,身怕跑慢了被抓回來點天燈。
魯盡胡看著跑得飛快的秦縣令,對陳杉抱拳說道:「將軍,這個縣令明顯是在誆騙你,不把他碎屍萬段難解心頭之恨啊!」
陳杉仔細端詳著秦縣令留下來的地圖,頭也不太抬地說道:「我何嘗不知道這個縣令是在騙我?他說的話裡面有五分真五分假,官倉里沒有糧我想他也不敢隱瞞。如果一再強調讓他把軍糧湊齊,最終被剝削的還是普通百姓。再說了,魯大哥,你把他殺了,這一縣的百姓就會對你感恩戴德了嗎?頂多又來一個剝削更厲害的,到時候是你來保護百姓們,還是我來?」
魯盡胡被說的啞口無言,他是一個粗人,只知道正義,卻不知道現實的殘酷。人心就是如此,紙上談兵誰都會,但是真正能將事情辦好的人,真的是一個蘿蔔一個坑。藤縣的情況,難道朝廷上頭不知道嗎?只是不想引發更大的麻煩,選擇繼續維持現狀罷了,秋後算賬誰都會。
陳杉也沒時間給他講解大道理,他指著凌峰山說道:「這些事情不是你應該操心的,魯大哥,你來幫我看看,這個凌峰山的地理位置,是不是咱們前往京都的必經之地?」
魯盡胡來到地圖前,隨便瞟了兩眼,肯定地點了點頭道:「將軍說的沒錯,凌峰山是一座雙峰結構,中間山溝是唯一通過的道路。若繞道而行,以現在的行軍速度,別說十五天抵達京都,就算是再給上一個月也抵達不了京都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