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北境之行 第二百七十六章 為你好
趙青旋如何能接受這荒唐的和離書,按下手印。她想著即便是她的師傅,也不能強迫她做這種事情。
於是把頭別向一邊,不想聽她師傅的話。
可她低估南宮夙瓊對陸淵的憎恨,也低估了對此事的執著。見她不肯按下手印,南宮夙瓊施法一疾,控制住她的身體。
「師傅,你......」趙青旋不可置信地道,難以相信自己的師傅居然做出這種事來。
她極力想控住自己的身體,可她的修為和南宮夙瓊有著不小的差距,任她怎麼施展,也無濟於事。
手不由自主的向前伸去,最終按在了和離書上,現出她的手掌印來。
見狀,南宮夙瓊心滿意足地將她放開,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
趙青旋憤怒至極,卻又不敢發作,只得雙目欲噴火地瞪著她。
「青旋,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你不明白為師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南宮夙瓊不解道。
趙青旋平靜下來,心卻非常忽然失落,「如果你真是我師傅,就應該考慮我的感受,而不是強行拆散我們。」
「哼!考慮你的感受。」南宮夙瓊道,「考慮你的感受就是看著你一步步被他欺騙,陷入火海中嗎?」
在她心裡陸淵就是一個專門欺騙少女感情的人,這種人不值得她徒兒喜歡,更何況在她心裡陸淵已是一個必死之人,怎麼能讓一個死人玷污她徒兒的名聲。
「這隻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在你心裡喜歡一個人就是被他欺騙,陷入火海中嗎?」趙青旋眼眶微濕,反問道。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失望過,在她心裡一直敬仰般、待她如女兒般的師傅竟會如此不講理,強迫她做出拆散他們的事來。
此刻,她對眼前這個師傅感到無比陌生,彷彿從來沒有認識過一般,心裡反而產生一絲懼意。
南宮夙瓊知道她現在心中難過,安慰道:「徒兒,以後你遇到更好的人,就會明白今日為師做的這一切的苦心,到時不但不會怨恨為師,相反還會感激。」
趙青旋卻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眼睛直盯著她手中那份和離書。
有這麼一刻,她想衝過去將那份和離書撕毀,好讓她師傅不能得逞,可她很快又想到了,就算自己按了手印又如何,只要陸淵沒有按,那他們就依然是夫妻。
如此想來,她的心情不再那麼難受。
南宮夙瓊見她一直瞧著自己手中這份和離書,臉上愁容又舒展開,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
「徒兒,為師自會讓他按下的。」
趙青旋忽然心中一慌,隱隱感到事情不妙,看著他道:「你想對陸淵做什麼?」
「到時你自然會知道了。」南宮夙瓊沒有說出做。
趙青旋此刻感覺她可能會對陸淵不利,沉聲道:「如果你敢對陸淵怎樣,我是永遠不會原諒你的。」
「你說得什麼混賬話,為師對你這麼多年的教導難道還抵不過一個剛認識幾天的男人嗎?」聽到她威脅的話,南宮夙瓊心裡有些生氣,慍怒道。
趙青旋沒有接話,就這樣一直看著她。
南宮夙瓊不想因一個臭男人而影響她們之間的師徒感情,轉過話題道:「你暫時不用回棱洛宮了,就在這裡幫為師處理朝中事務。」
「赤陽珠就讓你師弟先帶回去。」
趙青旋不答應也不反對,沒有出聲,此時她只擔心陸淵的安危。
見她這幅神情,南宮夙瓊也不想再說什麼,最後道:「今天你就留在皇宮中,好好陪為師說說話。」
「你家人等下我會讓人去通知,這你不用擔心。」
趙青旋依然無動於衷,木楞地站在原地。
「來人,將郡主帶下去休息。」南宮夙瓊朝殿外喊道。
隨即走進來幾名侍女,恭敬福禮,「是。」
轉而看向趙青旋,「郡主,請跟我們來。」
趙青旋失神地隨她們而去,腦中一片混亂。
......
王府中,陸淵和趙堅秉討論許久之後,從書房中走出,來到客房。
「大哥,你終於回來了。」王英朗起身連忙問道,「趙堅秉這麼著急找你和師姐到底有什麼事?」
「對了,師姐呢?怎麼沒見她和你一起回來?」
陸淵口乾舌燥,坐下喝了一口茶后回答道:「你師姐被那瓊妃召去皇宮了。」
「啊!」王英朗驚呼一聲,「她讓師姐去幹嘛,她們好像不認識吧?」
「那瓊妃是你義父的朋友,可能是想找她了解一下你義父的事情。」陸淵對他隱瞞下來。
「我義父的朋友?」王英朗狐疑道,「我怎麼不知道我義父還有這個朋友,以前從沒有聽說瓊妃這個人。」
「難不成是師傅寂寞難耐,在外地私底下找的姘頭?」
陸淵汗顏,有些佩服王英朗的想象力。
「等你回棱洛宮后,不妨親自去問問你義父。」
「不不不,打死我也不敢問。」王英朗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要是我問了,挨一頓罵是好的,更可能要被關幾個月小黑屋。」
陸淵嘆了一口氣,感慨那女人真是一個母老虎,比以前的幽弦月還要凶。
王英朗問道:「大哥,趙堅秉找你的事了?」
「也沒沒有什麼大的事,就是那瓊妃現在做了皇帝,趙堅秉知道了我和她之間的恩怨,找我了解一下是怎麼得罪她的。」
「原來就為這個啊,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了。」王英朗有些失望道。
對於陸淵和瓊妃之間的恩怨,他也是參與者,早就知情,自然毫不在意。
陸淵不想和他在這上面繼續談論下去,問道:「那隻怪鳥了?」
他還記掛著那隻怪鳥,那可是他們花了五百兩銀子買來的。
「在那裡了。」王英朗指著一棵小樹下面。
陸淵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那隻怪鳥已經被放出來了,卻依然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沒有趁機飛走。
陸淵將它提了過來,放在石桌上,問王英朗道:「你替它看過沒有,它有沒有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