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法則

接下去的，沈浪沒有在出場，因為不需要了，所以他進入了天樞閣，不過師從還是煙顏。

回到小院，煙顏翹著二郎腿，坐在涼亭內，眯縫著眼眸，晶瑩的貝齒輕咬一根玉指，嫵媚的看著回來的沈浪。

沈浪只是撇了一眼煙顏后，就不再看去，而是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修鍊起來，彷佛沒有看到煙顏一般。

「。。。」煙顏表情頓時古怪起來，暗嘆：「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還沒交，就這樣了！」

移動蓮步，煙顏來到沈浪的面前，拉起百褶裙，蹲下身子，露出一抹小女孩的摸樣，歪著腦袋道：「沈浪，有沒有什麼不懂的？需不需要師父教你啊？」

微微睜開一隻眼睛，沈浪道：「謝謝師傅，我沒有什麼不懂的。」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煙顏露出一抹失望的表情，好似一個吃不到糖葫蘆的小女孩，輾轉來到沈浪的另一側，「有，一定有，你告訴師傅，師傅教你。」

感覺煙顏很煩人，打擾到自己修鍊了，無語之下，沈浪再度睜開雙眼，「謝謝師傅，真的沒有。」

話已至此，煙顏還能說什麼，只能失望的回到涼亭內，同時變戲法般的變成一盞酒壺，惡狠狠的抿下一口烈酒，似發狠一般道：「哼，有本事以後都別問我。」說完，扭動妖嬈的身姿，沒入漫天飛雪之中。

未央宮的一景，從早到晚，雪很少有停過的時候，當然也不曾停過。

像那梅花，一身傲骨，挺拔的矗立在漫天飛雪之中，沈浪很像梅花，縱是天崩地裂，也難以撼動他的心境。

吸納著天地間的靈氣，沈浪的目標很簡單，就是成為世上最強，所以他沒有任何的雜念，負擔，也為他的修鍊鋪平了道路。

「嗡嗡。」

聲音很輕，但沈浪還是聽到了，那一身為伴，直至成為江湖十大高手，從未離開身子一寸的鐵片，像是要述說什麼，嗡嗡作響。

沈浪睜開雙眼，撫摸著鐵片，像是撫摸情人的肌膚，極其的呵護，「你要說什麼？」沈浪撫摸著劍身，喃喃道。

如夢如幻，沈浪彷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沈浪有些迷茫，但他的死路卻很清晰，想來應該是劍的關係，其他沈浪知道他的劍很不凡，因為贈劍給他的人就很不平凡。

就像此刻，那個人又出現了，站在一座山巔，山巔的下方，光禿禿的一片，無樹，無草，甚至連一隻烏鴉都沒有，但周圍卻浮屍千里，直至山巔。

是的，如夢如幻間，沈浪看到他的身前，周圍，方面百里，黑壓壓的全部是屍體，這些屍體還帶著溫熱，但氣息已全無，而始作俑者，便站在那一座山巔。

他的面容看不清楚，但沈浪可以感覺到，他在笑，嘴角微微勾起，笑的很靦腆，但誰見之都會汗毛豎起，他全身染血，像是一個死神，冷漠，傲然，堅毅，還有點孤獨，他說話了，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望著他的唇，沈浪明白他在說什麼，他在說：「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是的，我來了，」沈浪說道。

雙手大張，那一柄他的劍，明晃晃，帶著喧天的殺戮之氣，與他交相輝映。

但只有數息的時間，他消失了，留下了那柄劍，劍不在發光，而是隨著歲月的流逝，被蠶食，風化，變成了一柄毫不起眼的「鐵片。」也就是沈浪現在手中的鐵片。

屍體也都消失了，但在屍體的上面，幽幽青草，慢慢長大，那貧瘠，光禿禿的山，被灌木支配，那男人原本站立的地方，也都長出青草，植被，但那鐵片卻一直插在那。

直到有一日，一個身影走上山巔，還是那個男人，不過這個男人已不再年輕，滿臉的滄桑，長滿了絡腮鬍子，但他的眼，他的神，依舊孤傲，堅毅，他抽出鐵片，像是知道沈浪的還在那，他把劍一甩，甩到了沈浪的身前，用著唇語道：「他是你的了。」說完，他笑了，這次笑的不再靦腆，不再孤傲。

電閃雷鳴，天地在怒嚎，好似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當沈浪接過鐵片后，天地的怒嚎更加的狂暴。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地，生死由我，不由天，生死法則。」男子唇角飛揚，當他訴說完畢，人就如雪花一般，分崩離析，變成一縷縷晶瑩的晶體。

「生死法則，」沈浪喃喃自語中，場景迴轉，他回來了，回到了未央宮。

彷佛隔了一個世紀，但卻又如轉瞬之間，沈浪默念生死法則，像是領悟了什麼，但又無法述說其中的深意，就那般，沈浪一坐，一悟就是三天三夜。

雪一直未停，即時停，也只有片刻，沈浪變成了一個雪人，只留下一對眼珠。

鐵片不再發出嗡嗡聲，像是它的任務完成了，再次變回一塊普通的鐵皮，靜靜的躺在沈浪的身旁。

鍊氣三層，不知不覺，沈浪的境界達到了鍊氣三層，與此同時沈浪身前的雪，微微隆起一個雪包，沈浪眼珠下移，盯著雪包，聚精會神的看著。

雪包，慢慢隆起，「撲」一株嫩芽，破雪而出，慢慢長大，沈浪略顯驚異。

一寸，五寸，十寸，五十寸，發芽，出枝，開花，艷若天驕，可惜，不長久，花開，又落，枯萎，不過一刻，生命消逝。

伸出一隻手，沈浪包裹住枯萎的生命，靈氣迸發而出，籠罩著枯萎的生命，他不懂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他就是想這麼做。

「生死由我，不由天，」沈浪又喃喃道，不過就是這麼一說，奇迹發生了，本枯萎的生命，漸漸蓬**來，新葉，新芽，在枯死生命的下方迸發而出。

生死法則，掌握生死，由我，不由天，沈浪在贈劍之人遺留的意志幫助下，領悟了，但即使領悟了，卻也不過在初步階段，無法做到完全掌握，所以新生的生命，又消逝了。

「恩？」沈浪輕嘆，一遍一遍，也只能讓生命停留片刻，片刻后，生命最終還是回歸天地。

然而就是這樣，沈浪也可比天驕，因為他的生死法則能夠讓一個人慢慢衰老，或者回歸童年，只是這個過程極端，只有一息左右，想要時間變的長，就必須把境界提高，境界高了，修為高了，支持的時間便會變長，堪稱恐怖的法則。

修士，只要進入修仙行列，在修基時都能領悟一個法則，但這法則都不會太強，例如增加力量，或者增加**強度，沒有一個能夠像沈浪這般掌握生死的，可謂世間奇葩，而且一般而言，領悟法則都是在鍊氣九階準備突破結丹時才能夠有，而非像沈浪這樣鍊氣三層就開始有法則，很明顯沈浪是個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