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幻境
「不行,你不能傷她。」紫衣感覺失態的發展已經偏離,便大聲說道,同時裊裊身姿,以迅雷之勢撲向沈浪。
沈浪見狀,馬上收身,不過一息,已在百尺開外,並暗道:「這女人很厲害,僅僅是速度,就比他快了一籌,」鍊氣九層。
紫衣,玉衡閣大師姐,實力不俗,甚至可以與天樞閣的月平,高建相比,是未央宮年輕一代的四大巨頭之一。
「你贏了,這是你的了,」鸞鳳此刻處於失神狀態,所以紫衣代為完成剛才的口頭交易,把金龍佩丟給了沈浪。
沈浪接過玉佩,沒有去看它,而是望著紫衣,那雙眼眸,猶如狼看到了獵物,但他並沒有出手,而是蟄伏,因為她比他厲害。
紫衣帶著鸞鳳走了,不過走之前,她的雙眼閃過一絲不宜察覺的光芒,其中含義恐怕誰也不知道,唯有紫衣自己知道。
「鍊氣六層,徒兒,真是讓為師吃驚啊。」不知什麼時候,煙顏已經來到小院,靠著一株梅花,微閉雙眼道。
「是師傅教導有方。」沈浪聞言,淡淡說了一句,隨後便自顧自的修鍊起來。
「教導有方?真虧你說的出來,」煙顏翻了一個白眼,心想你是在埋汰老娘還是在拍老娘馬屁?
天樞閣。
「怪物啊,這才多久,竟然修到了鍊氣六層。」純陽,露出一個小生怕怕的表情說道。
「呵呵,」月平笑著,彷佛就應該這樣,他笑的很自然,讓人挑不出任何瑕疵。
清泉低著頭,默不作聲。
書生高建,盤膝而坐,聽著師弟們的討論,不言,不語,就那麼坐著,但知道他秉性的人,都可以看出他是在修鍊。
很沉悶,這就是天樞閣,一個天才,妖孽橫行的地方,說到底誰也不服誰。
玉衡閣。
名頭與天樞閣奇虎相當,但畢竟是女人閣,實力上與天樞還有差距。
此刻鸞鳳面容頗為失落,「鸞鳳,你也不必這樣,要不是宮主封印了你的境界,你怎麼可能輸給那個男人?」
「而且你要這麼想,你是有希望進入鍊氣圓滿的人,難道這麼一點挫折都無法經受?」紫衣語重心長道。
「鍊氣圓滿,有沒有這個境界還不知道,爺爺只不過想拿我做實驗罷了。」鸞鳳眼眶通紅,畢竟她的性格如此,倔強,不肯服輸,特別是輸給男人。
「這,哎。」紫衣無法反駁,因為她也覺得宮主恐怕是在做實驗,畢竟鍊氣圓滿有沒有這個層次誰都不知道。
沈浪依舊是那副樣子,眼中從未有過任何人,也不存在有誰可以進入他的心境,他的眼中只有劍,只有力量。
他來到了山洞,沒入了深潭,他閉上了眼睛,曾幾何時,他每每閉上眼睛后,都會來到那個地方,那個人站在山巔,俯視蒼生,或者說俯視下方的屍首。
他總是在笑,他的笑很能感染人,「你到底是誰?」沈浪不止一次問他,但他總是遠遠的看著他,什麼也不說,想要走上山巔,卻發現這條路永遠是無止境的,他走不到山巔,因為他每走一步,都會退後十步,與男人越來越遠。
血色殘陽,空氣中滿是肅殺的氣息,好似無數的怨靈在那漂浮,即便他們都是死去的,但依舊讓人毛骨悚然。
這無疑是個修羅地獄,而那站在山巔的男人就是修羅王,像君王一般俯視臣民,死去的臣民。
睜開雙眼,幻想瞬間消失無蹤,有的只是叮叮咚咚的滴水聲,修為在瘋狂的增加,鍊氣七層,常人最少數年的時間,沈浪企業還是用了幾個時辰的時間,他沒有任何興奮的神采,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忽然,一縷黑色從深潭湧上,包裹住了沈浪,它們像是有生命一般,想要吞噬沈浪。
沈浪不畏不懼,任其吞噬,甚至放開心境的讓其吞噬。
未央宮,一名約莫二十多的青年,望著山洞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斜道:「不要怪我。」但是話剛剛說完,他便進入了一個恐怖的世界。
「這,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一處無邊無際的修羅地獄,承載著無數的冤魂,冤魂們或爬,或走,像是一具具行屍走肉,又似一頭頭餓狼,看到他出現后,蜂擁而來,抱著他的腿,他的手,他的胳膊,啃其肉,吸其血。
「啊,怎麼會,為什麼,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他覺得自己無法動彈,像是背負著一道枷鎖,讓他連反抗的無法做到。
「呼」夢醒,恐怖的幻境消失了,他的額前滲滿了豆大的汗珠,不斷喘著粗氣道:「魔鬼,他被魔鬼吞噬了,我竟然還想吞噬他,可笑,太可笑了。」望著山洞的方向,他露出一抹深深的忌憚。
山洞,繚繞與沈浪的黑氣儘速消失,它們逃了,像是躲避瘟疫一般,逃的無影無蹤,如果此刻有人站在沈浪的面前,定會看到他的背後,浮現著一抹巨大的黑影,黑影看不出是人還是動物,只露出一雙眼珠,眼珠空洞,無神,但卻布滿恐怖的氣息,像是從地獄來的惡鬼。
當黑氣消失后,這抹巨大的黑影便慢慢收縮,收進沈浪的影子中,彷佛從未出現過,當它回去后,沈浪又進入了那個世界,與那個男人對視。
鍊氣八層,第二天凌晨,沈浪從深潭走了上來,與先前一次一樣,連破兩境,此刻沈浪已經進入到了鍊氣八層,這速度已經不能用人可以詮釋了,即便是妖孽也不行。
穿著置於潭邊的乾淨衣服,沈浪走出了山洞,當他離去后,那黑氣重新回到深潭,「咕嚕,咕嚕」冒著氣泡,黑色的氣泡。
回到宮門,今天似乎是個大日子,宮門裡來到不少新面孔,而且大多都是看不出修為的人,他們的穿著也與未央宮不同,好像不是未央宮的弟子。
不過沈浪似乎不在感冒,徑直走回了小院。
「嘎吱,」踩著厚厚的白雪上,沈浪未入院落,便停止了腳步,他看到一個人,一個女人,她站在院落中,目視剛剛回來的沈浪。
只是頓了頓,沈浪便推開小院的籬笆牆,走進了院落,似乎沒有看到女人,板著一張萬年臭臉,步入的廂房。
女子跟了上來,她穿著一襲紫衣,蓮步輕盈,輕盈到足不點地,以至於白雪上根本無法留下她的足跡,她不是別人,正是玉衡閣大師姐,紫衣。
她又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