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我有一個秘密
池奚寧很想朝他大吼一聲,是什麼遮住了你的眼?!
是黑夜么?
不!
是你的白內障!
好氣啊!
是她的胸不夠挺了,還是她的腰不夠細了?
昨天夜裡,黑燈瞎火她挖坑的時候,他就能認出她來!怎麼?今兒個蒙了個臉,就不認識了?!
就算她換了衣服,可都是黑衣有什麼不一樣的?
他這不是眼瞎是什麼?!
池奚寧挺了挺胸,輕咳了一聲。
齊皓皺眉看了她一眼。
蕭瑾川見她並未領命,不由皺了皺眉,垂著眼眸問道:「這位少俠可有什麼不明之處?」
池奚寧又挺了挺胸。
齊皓伸手拂了額,簡直難以直視,他一點都不想承認,這玩意兒,是他從府裡帶出來的!
蕭瑾川轉眸朝齊皓看去,有些疑惑:「莫不是這少俠口不能言?」
你才是啞巴!你全家都是啞巴!
池奚寧氣炸了,正要說話,一旁齊皓卻瞪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道:「讓丞相見笑了。」
蕭瑾川卻很是理解的點了點頭:「有時候清靜些也是甚好,那斷後之事,就有勞王爺了。」
齊皓點了點頭,皺眉看了池奚寧一眼:「還不快走!」
池奚寧嘟了嘟嘴,委委屈屈的跟著他走了。
兩人借著夜色的掩護,在各種陰影之下穿梭,不大一會兒便抵達了蕭瑾川指定的地點。
他們來的較早,船隻還沒有到,為了不打草驚蛇,埋伏的地點距離碼頭也有些具體。
剛剛藏好身形,池奚寧就忍不住氣呼呼的道:「他是瞎子么?屬下這麼大個女子他看不見?!我……」
她比劃了下自己的胸部,看著齊皓道:「不明顯么?」
齊皓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順著她的比劃移動了下,待反應過來,她讓自己看的是什麼之後,騰的一下就紅了耳根,他連忙轉過頭,咬牙道:「你怎的這麼不知羞?!」
比劃下就不知羞了……
池奚寧輕哼了一聲:「他就是瞎!」
夜間涼風吹過面頰,齊皓耳根熱度這才退下,他看著前方碼頭低聲道:「怎麼?你還指望著他認出你來不成?」
「那倒不是。」池奚寧也將目光看向了碼頭:「屬下只是氣他,連我是個女子都認不出來,早知如此,先前我就沒必要做賊似的躲著了。」
齊皓偏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蕭瑾川有過目不忘之能,所以如非必要,他一般不會輕易去認真看人或物。你是本王的暗衛,為了避免認出,他自然不會多瞧,也就不會發現異樣。」
池奚寧撇了撇嘴,難怪他只是掃了她兩眼。黑燈瞎火的,恐怕他就只能看出她是個人!
她輕哼了一聲:「說來說去,就是屬下特徵不夠明顯唄。」
齊皓懶得跟她爭辯這些,沒有再出聲。
四周靜默了下來,池奚寧看著安靜的碼頭低聲道:「夜黑風高,主子何必親自出來遭這份罪?」
齊皓聞言低聲道:「因為本王與他曾有過一面之緣。」
聽得這話,池奚寧訝異的看向他:「主子竟然見過那前朝皇子後裔?」
「嗯。」齊皓微微頷首,轉眸看向她一臉嚴肅道:「此事只說與你知曉,萬不可泄露半分,若讓旁人知曉,本王定親手取你性命!」
「這麼嚴重?」池奚寧一驚,然後連連擺手:「那主子還是不要跟屬下說了,屬下怕死的。」
看著她忙不迭搖頭擺手拒絕的模樣,齊皓的臉都黑了。
尋常下屬聽得這話,不該是表忠心,然後發誓絕不會泄露半分么?
主子告知下屬,唯有他才知曉的秘密,下屬不該感激主子的信任么?
她怎麼非但沒有感激涕零,反倒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齊皓黑了臉,冷聲道:「不行,今日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不不不!」
池奚寧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整個人都寫滿了拒絕,眼看著齊皓又要開口,她乾脆一下捂住了耳朵,鴕鳥似的低了頭:「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秘密知曉的越多死的越快,屬下還想多活幾年!」
齊皓的臉徹底黑了,他直接伸手點了她的穴,生氣的將她捂著耳朵的手拿下來。
看著她目瞪口呆的模樣,磨著后槽牙冷聲道:「今日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池奚寧簡直要哭了,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齊皓眼疾手快,直接將她的啞穴給點了。
池奚寧:……
白天她才這麼對付殷氏,晚上她就被齊皓這麼對付了。
這就是所謂的報應么?
池奚寧眼淚汪汪,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齊皓默了默,微微偏頭避開了她的目光。
呵!這傢伙還知道心虛!
齊皓輕咳了一聲,看向前方低聲道:「有一件辛密你可能不知,太皇太后並非得了疾病身亡,而是被父皇一杯鳩酒賜死的,那年我與皇兄剛剛年滿4歲,還是懵懂無知孩童。」
「那時父皇與太皇太后已是圖窮匕見,太皇太后先發制人,派人將我和皇兄擄到了慈寧宮。」
說到這裡,齊皓頓了頓,目光陡然變冷,可見在慈寧宮的經歷給他留下了不少難以忘卻的陰影。
很不巧,池奚寧知道,其中最大的陰影是什麼。
過了幾息,齊皓平復了下心情才接著道:「太皇太后以我們的性命和安危來逼父皇妥協,父皇秘密派了我們的啟蒙恩師,池國公府世子池容風吃將軍帶兵發動宮變,救出了我和皇兄。」
池奚寧眨了眨眼,有些不知道他跟她說這些做什麼,連席景都知道的秘密,算不上是什麼秘密了吧?
再說,這跟前朝皇子後裔,又有什麼關係。
彷彿知曉她在想什麼似的,齊皓轉眸看向她道:「我與皇兄乃是雙生子,年幼時樣貌幾乎不分,池將軍攻入慈寧宮之前,已經控制了皇宮大半,太皇太後知曉大勢已去,但她依舊妄圖掙扎,詢問我和皇兄,誰才是太子。」
「皇兄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我沉默了許久,對皇兄道,多謝他頂替我,但身為齊國太子,我不能躲在弟弟身後。我與皇兄爭論許久,太皇太后最終信了我是太子,命一太監從密道將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