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半點都不心虛
池奚寧覷著他神色,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主子?」
齊皓聞言冷哼一聲,直接側過身去,背對著她。
池奚寧見狀頓時就無語了,好歹是個男主呢,怎麼這麼幼稚呢?
齊皓猛的轉過身來,朝她瞪眼:「你在說誰幼稚?!」
不小心竟然說出了聲,池奚寧連忙訕笑著道:「屬下是說自己幼稚,不僅幼稚同主子您置氣、幼稚的跳河,還連累了那麼多人來尋我。」
齊皓聞言面色稍霽,但一想到她的所作所為,和那倔強的性子,頓時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看著她冷聲道:「本王看你這些日子,不僅脾氣和膽子漸長,就連行事也越發沒有規矩,回去之後,重打***板!本王親自行刑!」
聽得這話,池奚寧頓時就懵了:「***板?!」
齊皓冷哼一聲:「這***板,前兩日就該罰!若是早些罰了,也不會有今日之事!」
見他真的是想打她,池奚寧頓時就故伎重施,一把朝他撲了過去。
然而齊皓已經有所預料,她剛剛一動,他便一個閃身離開了原地。
池奚寧撲了個空,嘟了嘴委屈巴巴的抬頭看他。
齊皓撇開臉去,不去看她的面上神色,冷聲道:「本王平日里就是對你太多縱容,才有了今日之事,這***板你是挨定了!」
池奚寧知道,他是心意已決,再求也無用了。
早知道這樣,她今天折騰個什麼勁兒?!
悔不當初啊!悔不當初!
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脖子上的傷,明日瞎說一番,或許還能解釋,屁股的上的傷,她要怎麼說?!
過了一會兒,身上的衣衫已經烤乾了,一行人如來時一般騎馬回城。
一路上,池奚寧都耷拉著腦袋,苦苦思索著,該如何逃脫***板的責罰。
要不直接自爆吧,今兒個不難看出,她在齊皓心裡還是很重要的,就說她找到了親生父母認祖歸宗,身為她情感上的大哥,他多多少少也會為她高興的吧?
更何況,她爹還有那麼大一個功勞在,又是他的啟蒙恩師,他就算覺得,這麼重要的事情,她自作主張私下行事,有點不將他放在眼裡,但最後也應該會原諒她,並且祝福她的吧?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會生氣,不會給予祝福,但看在往日情分,以及她死去老爹的面子上,板子總不會再打了吧?
池奚寧覺得,這個方案似乎有點可行。
嗯,就這麼辦。
一回到寧王府,齊皓便對暗衛們道:「今兒個你們都辛苦了,席寧、席墨留下,其他人都回去歇著吧。」
暗衛們齊齊應了一聲是,縱身消失在了暗處。
席景擔憂的看了池奚寧一眼,也跟著退下了。
「將刑凳和板子送到書房。」
吩咐完席墨,齊皓又冷冷的看了池奚寧一眼:「你跟本王來,本王親自在書房行刑,莫說本王沒給你留顏面。」
池奚寧用濕漉漉的眸子,委屈巴巴的看了他一眼,低低應了一聲:「哦。」
齊皓冷哼一聲,轉身朝書房走去。
入了書房,齊皓坐在書桌后,一拍桌子冷聲道:「跪下!」
池奚寧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看著他的冷臉,琢磨著該如何開口。
看著她順從的模樣,齊皓就氣不打一處來,因為他知道,她的乖巧順從,從來都只是表面功夫,轉了身她還敢!
他深深吸了口氣,冷聲道:「你不是說對蕭瑾川無意么?為何會對他說心悅於他?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還知不知道自己是個女子?!」
有些事情,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
之前他就說過,要將她許給蕭瑾川當小妾,鬼知道承認了之後,他會怎麼做。
即便她自爆池國公府嫡女的身份,就憑生母是個風塵女子,蕭家也不肯讓她成為正妻。
若她對蕭瑾川當真有意倒也罷了,可她只想當富婆,再者,池國公府給她那些銀子是有前提的,她敢外嫁,池國公府就敢將銀子給收回去!
這是壓根就不用選的事情。
池奚寧眨了眨眼,頓時一副怒氣沖沖模樣:「主子從何處聽得這些胡話?且不說屬下是主子的人,就是屬下的羞恥心,也決不允許屬下說出這樣的話來!」
「呵!」
齊皓冷笑一聲:「就你還有羞恥心?!你有羞恥心,會當眾說出什麼,我……」
我愛你三個字,他說不出口。
齊皓只能將話給咽下,換了說詞:「你說是有羞恥心,在碼頭的時候,就不會說出那些胡話來!」
額……
看破不說破嘛大哥,你這樣會沒朋友的!
池奚寧輕咳了一聲:「那不是事急從權嘛,主子和蕭丞相都是身份貴重之人,屬下當時只想著,萬不能讓主子和蕭丞相為了屬下涉險,這才一時著急口不擇言。」
「但屬下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對蕭丞相有半點非分之想,更沒有說心悅二字!」
她說的是欽慕,是愛慕,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願化青石助他路途平坦,可不是什麼文縐縐的心悅。
嗯,這誓言發的半點都不心虛。
她一臉誠懇信誓旦旦,齊皓不由就信了幾分:「當真不曾說過?」
「不曾!」池奚寧斬釘截鐵,順道還抬起了手:「若是屬下說過心悅蕭丞相,願……」
「行了行了。」齊皓打斷了她的話,冷聲道:「暫且再信你一次,但若是本王發現,你有任何欺瞞本王之事,本王定會新賬舊賬一併罰算!」
欺瞞?
認祖歸宗,成了池國公府嫡女這事兒算不算?
池奚寧小心翼翼的試探道:「若是,屬下從前無意間欺瞞的呢?比如,尋找親生……」
「席寧。」
齊皓忽然冷聲打斷了她的話,池奚寧頓時一凜:「屬下在。」
齊皓看著她:「你可還記得,當初本王從雪地里將你挖出來之後,你對本王說過什麼話?」
說過什麼話?
池奚寧仔細搜索了下記憶,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垂下眼眸,低聲一字一句道:「屬下說,從今日起,屬下的命便是主子的,若有一日,要離開主子身邊,離去的也只會是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