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仙島
地球。
大夏市,一座建立在島上的城市。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突如其來得暴雨席捲整座城市,一座座復古的高樓匿於城市雨色中。車道上來來往往的汽車,「嗶嗶」的按著喇叭聲,似乎都在埋怨這擁堵的車流。
道路兩旁,雨水湍急的流過。酒綠燈紅的街區,人們紛紛駐足於屋檐下,等待這暴雨過去。
滾滾而動的烏雲,令人窒息。
許多人在默默的祈禱。
「千萬不要來颱風啊,否則又將是一場災難!」
如果來颱風,會讓許多人經濟受到損失,當然,並不是說建築會遭受衝擊。
大夏市建立多年,今天又是航行宇宙的大星際時代,人類建築早就可以抗的住任何颱風、地震等自然災害,但是人不行啊。
颱風期間,許多工作不得不停止,導致城市無法正常運轉,許多人不得不待業。
雨霧朦朧升騰的城市,許多攝像頭的視線都被雨水遮擋住。
這個時候是犯罪的高峰期。
大夏市中心公園,一顆參天大樹底下,幾名長的猥猥瑣瑣的中年男人來到這裡,肩頭上各自扛著一把鐵鍬,也不知道這顆是什麼樹,遮天蔽日。
幾人簡短交流了幾句。
因為雨聲很大,幾人的淡話消失在了雨夜中。
但是可以看見,幾人舉起肩上的鐵鍬用力朝著巨樹根鋤下去。
大雨「嘩嘩」的落下,雨霧升騰,整座城市被雨霧繚繞,顯得有些神秘。
相傳在大海上漂浮著五座仙島,分別是蓬萊、岱輿、員嶠、瀛洲、方壺。
天帝擔心漂浮的仙島會隨波逐流而沉入海底,便命北方之神禹疆派十五隻巨鱉三隻一組,每六萬年一輪換,背負五座仙島,自此五座仙島便固定下來。
後來龍伯國巨人釣走了其中六隻巨鱉,用於占卜。
失去巨鱉的員嶠,岱輿兩坐仙山漂至北極而沉入海底。
而背負另外三座仙島的巨鱉受到驚嚇,四散而逃,從此那三座仙島便跟著消失的了無影蹤。
大夏市某一棟復古建築樓層上,一名年輕男子精精有味的翻閱著一本名為《山海經》的書籍。
男子扣了扣腳丫子,隨手在衣服上擦拭一番,沉醉在書中,有些忘我,抓起桌上的辣條,吃完了還不忘舔舔手指頭,意猶未盡。
「什麼樣的巨鱉能拖動這麼大的仙島?」
嗯?
周塵鼻子動了動,低頭看了看手指,然後嘔了出來,「我說味道怎麼這麼難聞。」
他放下書籍,昂頭躺在床上。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嘛,漂浮的島、巨鱉、巨人,這種一看就是古時候那些說書人編撰出來的故事,誰會當真。」
「哼,還說仙島住著不生不死的仙人,要是不死,世間怎麼會找不到一丁點關於仙人的痕迹嘛。」
周塵轉頭,望著窗外,有些發獃,他所住的樓層在十六樓,可以看見大半個大夏市的風景,此刻他窗外正是公園中那株參天的大樹,高聳入雲,頗為壯觀!
「咦,以前我怎麼沒發現,這窗外雨霧繚繞,加上那株穿過雲層的巨樹,倒是有幾分仙島的模樣。」
周塵覺得有趣,筆直的從床上坐起來,再次拿起書籍翻閱起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另外三座仙島的蹤跡。
然而就在這時,天上一顆隕石垂直落下來,因為暴雨的緣故,所以沒有多少人注意到。
直到隕石快接近大夏市上空,終於有敏銳的人察覺到了隕石的到來。
「快看!隕石。」
呼!
一團巨大的火球伴隨著呼嘯聲從天空急馳而過,暴雨竟也沒有熄滅這熊熊燃燒的烈火。
轟隆!
隕石落在大夏市的一處,炸開!
周塵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沒了知覺。
嘀嗒!
嘀嗒!
水滴聲響起,漆黑無比的空間內,周塵睜開眼睛,猛的起身,咚的一聲巨響,頭撞到了像石頭一樣的堅硬物體上。
「我得媽呀,這是在哪裡!」
周塵伸出手在漆黑無比的環境中一頓瞎摸,很快發現這裡是一處狹窄的空間,心中有些慌亂!
這是一種面對未知環境和恐懼的慌亂。
周塵回想起最後一幕,自己明明在看書,突然窗外火光閃爍,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我不會死了吧?」
一股未知的恐懼感湧上心頭!
他用手打量這個封閉環境。
「這是一處長方形的空間,而且伸手觸摸,有一股冰涼感。
得出這個結論,周塵臉色大變,「我被人埋了!?」
他很清楚,這種冰涼感是石頭,他被埋在了一處石頭封閉環境中。
周塵用力踹腿,想踹開這處封閉空間,但是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掀開石棺。
周塵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想起曾經看過的一欄電視節目,如果有一天你被人埋了,你要如何自救?
當時周塵覺得好笑,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會被人埋了?除非那個人腦殼有坑。
現在想想那部電視真是神劇。
周塵努力讓自己平復慌亂的內心,回想著電視中的內容。
「第一步,一定要節省空氣。第二步用指甲一點一點挖開土層,利用石棺中的空隙將泥土刨進去……然後逃出去。」
於是他屏住呼吸,開始用力刨土。
下一刻周塵嗷嗷大叫,「見鬼了,誰埋的我?還用的石頭!」
周塵絕望,別說刨了,就是有工具他都未必刨的出去。
周塵在想誰跟他有仇,絞盡腦汁想了半天,自己父母失蹤,所以一直是家族的人在救濟他,而且平時他也沒得罪家族的誰啊?
而且他做人比較低調,很少拋頭露面,甚至家族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並且大部分時間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也不可能得罪誰。
關鍵還是,現在的墓地比活人住的地方都貴,一個幾十米的空間都要百八十萬,家族那裡肯給他出這個錢,還讓他石棺下葬,這更不可思議了。
所以周塵斷定這事跟家族沒關係。
「那會是誰?」
「不會是我那失蹤多年的父母良心發現,得知我死亡,然後出現給我買了一塊好墓地,然後再買了石棺將我下葬了吧?」
「真是要謝謝你們啊。」
周塵覺得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雖然自己從小沒見過父母,但是自己意外死亡,肯定會有一筆賠償金,自己父母會不會為了賠償金突然出現呢?
可憐了我的賠償……
「該死,不是想賠償金的時候啊。」周塵用力甩甩頭。
嘀嗒!
嘀嗒!
「那裡來的水滴聲?」
這一刻周塵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努力辨別水聲方向,很快發現在自己左腿方向。
他用力蹬腿,嘗試在哪裡尋找突破口。
漸漸的,周塵再次失望了,他覺得自己真的死定了。
這麼重的石棺,就算石板有縫隙,他又怎麼抬的動?
「下輩子讓我知道是那個殺千刀的用石棺埋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不,是這輩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周塵靜靜躺在石棺中,等死!
這一刻,他彷彿看見了自己因為缺失氧氣,在石棺中痛苦掙扎,然後手指頭用力的在石壁上扣出一道道血紅的手指印。
鏗!
鏗!
然而就這個時候,石棺外傳來鐵鍬砸擊石棺的聲音。
這道聲音雖然刺耳難聽,但是在周塵耳中簡直比天籟之音還要動人!
鏗!
鏗!
周塵感覺自己坐了一趟過山車,內心忍不住的謝天謝地謝祖宗。
他死死盯著水滴那個方向。
外界,一名中年男子奮力掄動鐵鍬,用力砸著石棺。
在這個人身後,有一人拿著手電筒照明。
手電筒旁邊,站著兩人,其中一人手持一把槍,另一人手中緊緊握著一把亮鋥鋥的唐刀,對準石棺。
可以聽見,幾人呼吸聲都有些急促,或許是激動,或許是害怕。
隨著最前方那名中年人的鐵鍬的輪動,幾人呼吸聲也越來越急促,手中握著的槍和唐刀已經微微出汗。
這個時候中年人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一把扔掉鋤頭,大喊道:「鬼啊!」
另外三人聽見,嚇得臉色大鐵青,拿手電筒的那人直接扔掉手電筒,而拿刀的那人因為失去光明,左腳絆右腳,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拿槍那人,對著石棺猛的開槍。
砰!砰!砰!
好一會後,中年人才大喊道:「都給我安靜點,一群慫樣,瞧把你們嚇得。」
「老大,快跑啊,鬼啊!」
「鬼什麼鬼,剛才是我嚇你們的。」
幾人一愣,有些埋怨道:「老大,這種玩笑可開不得,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說著幾人各自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手電筒,刀。拿槍的那個人檢起槍,檢查了一番彈夾,換了一個新的彈夾。
中年人沒好氣道:「剛才是給你們練習一下,萬一真的挖出什不幹凈的東西來,你們要有心裡準備。」
「老大,別嚇我們了,現在科技那麼發達,那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中年人繼續掄起鐵鍬敲起來,說道:「那可說不準,這個墓穴據我所知,是一個千年大墓,這中埋藏著什麼,誰也說不準。」
「老大,會不會有點扯蛋,這地方會有千年大墓?要是有千年大墓,當年修建公園的時候早就被人發現了吧。」
中年男人搖頭,「這你們就孤陋寡聞了吧,這顆樹是神樹,誰敢動?你們可聽說過五大仙島的傳聞?」
「這樹跟五大仙島有什麼關係?」
幾人不解,五大仙島的傳聞對於大夏市的居住百姓來說並不陌生,大夏市開發旅遊,對外搞钁頭,說的就是大夏市是五座仙島的其中一座。
但是真假誰都清楚,只是為了開發旅遊編的一個故事罷了。
中年人停下手中的鐵鍬,指著頭上,道:「據說我們這座城市就是當年的方壺仙島,而方壺仙島上有一顆名為鎮生樹的仙樹,就是這株。」
幾人震驚,不解道:「就算我們大夏市真是方壺仙島,這顆樹真是仙樹,那跟我們現在挖的這墓又有什麼關係?」
「愚蠢,既然是仙樹了,歷朝歷代就沒人敢動這顆仙樹,所以當年修建這處公園的時候,特意繞開了這顆仙樹。」
「老大,饒開了又怎麼樣,千年大墓那個不是輝煌無比,一顆樹底下就算有墓,能是什麼大墓?我看就是以前的老百姓隨便埋進去的。」
「愚昧,你可知鎮生樹為什麼叫鎮生樹?」
三人豎起耳朵,「老大你說說。」
中年男子神神秘秘道:「鎮生樹,名字不難猜,就是鎮壓一些很難死的怪物,我懷疑這顆樹下鎮壓著什麼不生不死的怪物!」
「嘶!」
幾人面面相覷,突然一陣陰風吹過,幾人感覺到一股詭異的氣氛在這石墓中蔓延開來。
中年人撇了一眼嚇壞的三人,嘲笑道:「瞧你們三個的慫樣,剛才的話是我編的,都給我長個心眼,馬上就要起墓了。」
說著中年人再次掄起鐵鍬,用力砸下去。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感籠罩在三人心頭,揮之不去。
鏗!
中年人終於在石棺上敲出一個窟窿。
石棺中,周塵嚇得臉色鐵青!
一開始聽到外面的人談到這是鎮壓不生不死的怪物的時候,他的內心是嗤笑的,因為他再清楚不過裡面的是什麼東西。
是他自己啊。
但是下一刻想到槍聲,周塵心下大驚,屏住呼吸,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初步斷定,外面一共有四人,是來盜墓的。
但是為什麼會盜他的墓?
隨著石棺的鬆動,周塵將這個想法拋棄腦後,因為更危險的事情就要來臨。
一定有人拿著槍對準石棺,一但他探出頭,那個人就會開槍,他要怎麼辦?
是喊出來嗎?
周塵敢肯定,如果自己喊出來,那個拿鐵鍬的,肯定會一鐵鍬敲下來。
周塵的身子骨並不是很強壯,而且就算強壯也不行,要是被一鐵鍬砸中,是個人都會被慣穿胸膛。
石棺越來越鬆動,外面的人似乎開始推動石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