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下水道排水渠

一名全副武裝的警員上前道：「周琦副局長，剛才污水處理廠發來消息，說在13.30分將會排放一次污水，讓我們注意時間，找個地方避一避。」

周琦眉頭微蹙，道：「是洪水嗎，有什麼好避的。」

旁邊那些警員都笑了，大夏市氣候多變，時常伴有颱風、海嘯，這些警員都是大夏市數一數二的精英，參與過各種救援，處置過各種危險，排個污水就讓他們避，還不至於。

而且排個污水能強到哪裡去？

一身大衣的王警官抬起手臂看了眼時間，道：「現在是13.12分，距離我們最近的避難所在前方600米處，我們過去躲一下。」

周琦道：「王警官，不必，我這些警員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身體並不金貴，也不怕這些污水，臭點又無妨，何況我們都帶了防毒面具，影響不了我們。」

王警官抽了一口煙，用煙桿往一旁的水泥道上撞了撞，說道：「這裡往下有水痕，所以排的污水很可能會漫過各位頭頂，你們確定要用身體抗這些污水？」

做為一名名偵探，王警官心思縝密，不可能不注意到這些細節。

一進來他就發現了這裡的水泥壁上水跡明顯，從上到下分層嚴重，下面潤滑，上面乾燥，一看就是常有水流漫過，導致下面痕迹比上面痕迹更重。

他繼續道：「剛才我心裡做了一個計算，我們大夏市一共約有500萬人口，人均每天用水200升，一個月將近3噸。如果這些水囤積到污水廠，也有將近10億立方米的量。加下這裡下水道空間緊密，如果這些污水一下子宣洩出來，那個威力相當於一次3級海嘯，連房子都能沖走，你確定你的這些警員能抗得住？」

剛才不屑的那些警員聽到這裡，無不倒吸一口涼氣，3級颱風相當於6.3兆帕的水壓，60公斤力量，如果是衝天而起的水柱，高達50米，足夠沖走各種建築物。

人體絕對扛不住。

有警員看向那邊沉默的周琦，道：「周琦副局長，我們不怕死，但是如果真如王警官說的那樣，我們的身體恐怕是扛不住那麼強的水壓，我覺得還是聽一下王警官的建議先去避一避吧。」

周琦聽到這裡，頓了頓，道：「好，聽王警官的。」

…

濕漉漉的下水道，或者與大夏市常年多水的緣故，這裡面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惡臭，除了有些異味，垃圾和不明物外，這裡的環境竟比一些河道還要乾淨。

下水道很寬闊，高六米，寬更是四米有餘，排水渠旁是可容人行的一道狹隘小道。

慕容徒走在最前方，手上一塊橢圓形手錶散發著盈盈綠光，讓黑暗的下水道空間變得清晰可見。

周塵以為這是一種類似夜光石的手錶，但慕容徒解釋說這是一種彩色放射線。也就是說他現在視線依舊看到的是一片黑暗，但是因為這些放射線緣故，改變了他的視線錯覺，導致他能看到這片漆黑的環境。

雖然沒辦法像白天那樣看的清楚，但是這是一種無損耗的放射線，不用擔心能量會耗盡。

周塵覺得很神奇，第一次對異域所的科技水平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

「這些不是我們異域所的科技力量，這些是星際聯盟的產物。」慕容徒解釋道。

周塵更加吃驚了，據他了解，自己原來世界的星際聯盟科技水平雖然達到了可控核聚變，但是才剛起步階段，而這裡，星際聯盟的科技似乎已經很成熟了。

有機會他想去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層次。

秦靜走在中間，沒有說話，不懂在想什麼。

周塵估計秦靜正在琢磨著「域」的事情。

而他則走在最後面。

因為秦靜排斥變異老鼠的原因，周塵讓鼠王把那些老鼠派出去探路了。

就這樣，三人朝著下水道深處走去，鼠王跟在他身後，「吱吱吱」的叫個不停。

鼠王在跟他講，「那個類人物體在最中央的一塊巨大空間內，距離這裡有很遠……」

周塵在聽，但沒有回應，他的眼睛掃視四周，在思考那些紅色污垢異物去了哪裡。

據他從鼠王那裡得到的消息，那些紅色異物是下水道里的一種水蛭，本來是它們的食物，不足為懼，但是不懂為什麼，這些水蛭突然渾身包裹紅色不明污垢物，戰鬥力變得異常強悍，非常難對付。

除了家族中一些體型大的鼠仔能對付，小的鼠仔只有被吸干血的命運。

而且因為數量龐大，這些水蛭一下子佔據了它們的老巢，鼠王不得已才帶著鼠仔們逃出下水道。

數量龐大？

周塵思考這個問題，因為下來了將近二十分鐘，他們一路向前走，別說水蛭，就是蟲子都沒見到一頭，那些水蛭躲哪裡去了？

而秦靜則盯著手中的探測器，時不時對著某塊地方掃描一下，掃描過後眉頭緊皺，似乎對不上。

慕容徒同樣在探測。

周塵沒有去過問，因為如果秦靜想讓他知道，會告訴他。

沒有告訴他的話，估計就是他知道也沒多大用。

不過周塵猜測，因該是要用到那個類似手錶一樣的設備，而他沒有，所以知不知道影響不大。

忽然，慕容徒抬起頭來，鼻子嗅了嗅，驚道：「你們聞到沒有？」

秦靜也抬起頭，回道：「聞到了，一種腐爛肉的味道，不過在下水道，什麼都有，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周塵同樣聞到了，不過他沒有那麼大驚小怪，他在石棺的味道可比這個難聞多了，那是一種萬年老鹹菜和百年鹹魚混合的味道。

所以他不覺得這種味道有多難聞。

慕容徒鼻子動了動，向前方走去，周塵驚訝慕容徒鼻子靈敏的同時，三人已經繞過彎道，慕容徒指著前方，叫出聲：「你們看，那是什麼！」

前方，一塊白色的類人泡浮物飄在水上，隨著水的波動上下起伏，那腐爛肉的味道因該就是這東西傳出來的。

秦靜抬起手，用探測器探測了一下，發現沒有任何異常，道：「是死物，沒有生命跡象。」

慕容徒同樣放下探測器，道：「我怎麼感覺那玩意像屍體？」

之前金元寶商業街的十六具屍體就是從下水道漂出來的，所以還有沒有屍體不好說，現在這裡出現一塊類人屍體漂浮物，是屍體的可能非常大。

況且慕容徒本身就是醫生，當從他嘴裡說出像屍體的時候，周塵和秦靜下意識認為這就是一具屍體。

所以兩人感到毛骨悚然！

而且周塵發現這屍體渾身青色，隱隱約約還看見了那鋒利無比的指甲，驚道：「這屍體的表面怎麼和你形容的醫院那十六具屍體有些一樣？」

這麼一說，慕容徒和秦靜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慕容徒嚇得身體一哆嗦道：「不會詐屍吧？如果變成殭屍怎麼辦？」

秦靜比慕容徒好多了，做為一名異域師，屍體還不至於嚇到她，立刻冷靜下來，道：「防止屍變，我們將屍體撈出來，燒了。」

周塵點了點頭，贊同這個做法，只有燒了屍體，才能將危險排除。

所有誰去撈屍體？

最終這個責任落到了慕容徒的身上，做為一名醫生，還有誰比他更適合的了。

慕容徒小心翼翼的上前，身體瑟瑟發抖，讓他害怕的原因不是屍體，屍體還嚇不到一名醫生，嚇到他的是這裡的環境。

「塵兄，你要保護好我啊。」

周塵點點頭，「放心，我讓鼠王跟著你。」

慕容徒咽了一口口水，緩緩前進，最終來到距離屍體十米遠停下腳步，再也不敢靠近。

讓慕容徒不敢靠近的原因是他看見了屍體上有一雙拳頭大小的眼睛，慕容徒發誓從沒見過這麼大的眼睛，就像豬的眼睛一樣。

「怎麼了？」秦靜問道。

慕容徒回頭，「我……我怕！」

秦靜無語。

周塵想說點什麼，猛然看到屍體旁邊的一行數值，內心咯噔了一下，忽然內心生一股強烈的不安感！

「等等！」

他喊道。

慕容徒和秦靜回過頭來，尤其是慕容徒，害怕道：「怎麼了？」

周塵注意到屍體旁邊的水泥壁上有一個測量計，是測量污水渠深度的，約1.2米，在往上每隔30厘米標記一下，最高達到了4.3米。

而這下水道總共約6米高度。

「不可能吧！」

他還注意到一件事，水流速度似乎變快了，很輕微，一般人看不出來，但是他看的出來，這和他身體異變有關。

他開口問道：「現在幾點了？」

秦靜看了眼手中的探測器，道：「現在13.21分。」

周塵沉默了一會，問道：「你們知道下水道多久排一次污水嗎？」

這話問的是慕容徒和秦靜同時一愣，現在問這個做什麼？

慕容徒搖頭，「這個我們不知道，怎麼了，排放污水很危險嗎？」

秦靜道：「你是擔心排放污水吧，這排水渠高達1.2米，足夠排雨水和廢水了，不用擔心。而且據我了解，當年大夏市修建這條下水道是，是按照最高級別3級海嘯來建造的，也就是說，這裡可以排放3級海嘯的水量。」

「不對！」周塵看向鼠王。

鼠王「吱吱吱」的叫了幾聲，告訴他，這裡的水量對它們沒有威脅，平時排水，污水都會漫過它們頭頂，這個時候家族的鼠仔都會出來嬉鬧，是最開心的時候……

周塵一陣無語，從鼠王身上得不到一點有用的信息，同時也有些心驚嘆，這些老鼠竟然已經變異的無懼水流衝擊了。

「那沒事了，繼續撈屍體吧。」周塵再次沉默起來。

慕容徒轉頭看向那具屍體，不過就在慕容徒依舊猶豫不決的時候，鼠王有些看不下去了，衝過去，跳到了那屍體身上，「吱吱吱」叫個不停。

因為鼠王的攪動，那泡著的屍體一個翻滾，露出了真面目，竟然是一頭豬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