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死亡的味道
我們在跑出來的第一時間就報了警。
當兩位派出所的民警來到之後，縱然是他們也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而我女朋友根本就不敢進屋。
我也是在四周圍滿了人之後，才敢進去的。
再次看到那一片狼藉的房間，街坊鄰居們都在議論紛紛。
民警先是給我們做了筆錄，然後進行拍照取證，最後更是封鎖了現場。
至於房東，民警給他打了電話，對方接了，但人在下鄉。
就算是現在往這趕，等到了之後也是天亮了。
至於那個忽悠我們的中介，電話卻打不通了。
民警說等回所里先上報這裡的情況讓我們明天早上去所里。
在民警的安撫下，我緊張的情緒這才下降了一點點，但內心之中還是對剛才的事情心有餘悸。
至於東西什麼的，我也胡亂地收拾了一下，帶著女朋友找了一個便宜的賓館暫且住下。
那個鬼地方，老子我是一輩子也不想呆了。
因為出了這一檔子事，我晚上就直接給隊長打去了電話。
簡單地說了一下這裡的事情之後。
隊長也很理解，更是讓我把整個季度的假期一下子休完。
此時女朋友已經睡著了，但就算是在睡夢之中口中還不停地發出一陣陣的呢喃。
渾身微微的戰慄著：「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你們不要過來……」
我看了眼窗外的微微燈光，心中嘆了口氣，躺在床上抱住了我女友。
如果我不堅持進屋的話，或者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女朋友被我抱在懷中，慢慢的才不再發抖。
我就這樣連被子都沒蓋，開著燈一直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八點多的時候，派出所打來電話，說房東已經到了。
我見女朋友此時還在熟睡，便沒有打擾他。
而是寫了個字條放到了床頭，自己一個人打計程車就去了。
但是……！
等我見到房東本人的時候，我頓時就傻了眼。
這是一位年紀約莫六七十歲的老頭，有點駝背，腿還有點瘸。
最能讓人一下子記住的特徵，便是他的左眼已經瞎了，眼眶之中是一個乳白色的眼球。
我見到的那個「房東」，雖然形態，特徵與眼前的老頭相似。
可我敢肯定不是眼前這人，雖然我並沒有看到那人的完整容貌。
但眼睛做不了假啊，我連忙詢問對方真的是房東嗎？
民警直接把房本拿出來給我看，我看完之後，都蒙了。
如果眼前的人是房東的話，那麼我見到的那人是個什麼玩意？
房東也納悶，用一種很是沙啞低沉的聲音詢問我：「小夥子，我剛才都給同志說了。」
「那棟房子，是我兒子留給我的，但我住不慣哪裡，就搬到了鄉下，我也從未在裡面搞過什麼靈堂……」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查，我可以給你們我兒子的電話……」
我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民警，他沖著我微微點頭，顯然他們已經進行過核實了。
可我不能就這麼算了啊，便問房東：「大爺，那您在這之前，還有沒有租給過什麼人？」
這時民警說：「我們已經問過了，他兩個多月以前，就把房子出租給了中介王海。」
「只是王海的電話雖然打通了，但卻沒有人接，我們已經派民警去他上班的地方去詢問了。」
而死去的兩人的確是一對夫妻，至於是哪裡人根本無從得知。
因為他們兩位是黑戶！
正說著呢，民警的電話就響了。
在她接電話的過程當中，我看到他的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掛完電話之後，他看了我一眼，告訴我說王海死了。
什麼？
「死了？」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好端端的，怎麼會死了呢？
但民警也並不清楚現場具體的情況，便帶著我們一同去了現場。
等到現場的時候，法醫也是剛剛抵達現場。
當親眼看到王海那已經爛掉了的屍體，我當場就乾嘔了起來。
而那種帶著濃重血腥的臭味，則是留給了我深深的陰影。
聽法醫說，人在死亡之後，全身肌肉的氣體都被封閉住了。
所以才導致整個腹部會越來越膨脹，直到膨脹到極限的時候，便會發生爆炸。
而在膨脹之後，就會聞到一股讓人永遠不會忘記的血腥味。
原理就是，人在氧化降解的過程當中，會帶有非常濃重的血腥味，而且這個腥味之中會伴隨著一種特殊的惡臭。
這種臭他不是臭豆腐，榴槤這些東西能比得了的。
因為，我們的肉眼看不到的這種臭的分子，他不會附著到你的衣服上。
而是會掛在你的鼻毛，鼻黏膜，所以你不管怎麼洗澡，都會有這個屍體的味道，這是一種屬於死亡的味道。
你會感覺到有一個充滿血腥跟液體的舌頭，在瘋狂地舔你的喉嚨和你的鼻子。
我強忍著那種要嘔吐的感覺，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當電話從王海身上傳來的時候，我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升騰而起。
忙問法醫，王海死了多久了。
法醫回道：「粗略估計，至少兩個月。」
我草！
我暗罵一聲，整個人就像是掉到了冰窟窿裡面一樣。
就算是在晴天白日之下，我也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溫度。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整個頭皮都是麻的，眼前更是出現了漆黑的徵兆，直到我被巡邏車帶回派出所。
我都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派出所，整個腦袋都是嗡嗡的。
就在我站在路邊等車的空檔，房東老頭從後面叫住了我。
我問他有什麼事。
房東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事情會是這樣，要怪就怪我不該把房子委託給別人。」
此時我心裡亂糟糟的，那種恐懼無時不刻地在籠罩著我，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理會房東的道歉。
等我回到賓館的時候，前台告訴我，我女朋友被送去醫院了。
我愣了一下，什麼送進醫院？
但前台也說不好到底什麼情況，只是告訴了我醫院的地址。
等我在醫院見到我女朋友的時候。
她的一雙眼睛已經徹底渙散，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見了。
而負責給女朋友檢查的醫師告訴我。
女朋友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