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繁星若塵
第二十七章繁星若塵
無盡遠處，宇宙裂縫。
自虛空浮現出一塊骨片，外面包裹著人形的黑影，隱約是一名佝僂的老者。
「還好，問題不大，若是消失於此就得不償失了……這次還是很有收穫的，葉姓小鬼真是鼠目寸光，不過經他一鬧那事也應該提上日程了——嗯？」骨片向著裂縫迅速接近，那必經之路上出現一絲光亮，剎那間，白光杵天杵地，擋住了去路，隱約間探出一個馬蹄。
一匹通體雪白的高頭大馬忽然出現，他搖頭擺尾，健壯的肌肉，優美的形體，長長的鬃毛披散著。白馬仰天長嘯，那聲音若虎嘯龍吟！
骨片顯然被眼前的變故震驚了一下，還沒等作出反應，接著就是迎面而來的馬蹄在視線中瞬間放大，「唉！少了一次裝逼的機會，我這麼帥，安排這種雜活，日了小葉葉了！」那馬還在嚷嚷。
「當！」白馬人立而起，狠狠的踏向骨片，包裹著骨片的人影也作出抵擋。
「什麼？又一個？怎麼可能！」聲音戛然而止，模糊的人影無力抵抗，一個照面便被轟成渣渣。
……
一處未知的空間，黑暗彷彿永存於此，巨大的城堡在半空中隱約可見，建築群如同連綿不絕的山脈，不知由什麼物質築成。
它的結構很是怪異，四方上下皆有人形站立，彷彿無窮無盡。穿過重山疊嶂里的內城，城中心是一個通透的宮殿，這裡擺著一個孤零零的人形石雕，彷彿與黑暗融為一體。
人形石雕披著斗篷，體積不算大，漏出的臉略顯消瘦，上面有著歲月留下的痕迹，石雕的樣子大都隱在斗篷之中，隱約間看起來像一位慈祥的老者，石雕老者盤坐著，雖然沒有任何生命波動，但是給人一種活著的感覺。或許出自天才的巨匠之手，不是被人雕刻出來的，而是自己長成這個樣子的。
「咔——」石雕的臉上裂開一絲縫隙，落下少許東西，彷彿是時間無情的侵蝕造成的。
……
葉青傳音城頭的大能們，「……各個星域的漏網之魚我清理過了，本尊要暫離此地，這裡還是要嚴加防守，你們務必要守住這裡……」
葉聞上前踏出一步，「不！家主，你不會是要去那邊吧！使不得！使不得！我們需要你，這是我唯一要求！」老人有點激動。
葉青抱了抱面前的老人，輕聲道:「多少年了，三長老，您一直以來對我的關照——真是感激不盡，沒關係的，那邊的兇險我自然知曉，還有，哥哥的事我一直很遺憾，葉家就拜託你了。」
他消失在城頭，再次出現在巨獸的頭上，伴隨著恐怖的咆哮，兩者一同消失無蹤，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等那絕世的身影消失許久，城頭上的強者仍舊呆立在那裡，只有那城門下的凹陷訴說著故事。那些與葉青同時代的年輕俊傑們，他們雖然實力僅次於聖人，但是在葉青的無形的氣勢與威壓下，誰也沒有做出任何交流的行動，他們不知道面對至尊會不會有對話的勇氣。
金髮青年等人倒是想上前寒暄一番，卻被同族的人死死拉住，紅顏們也只能眼放異彩，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能默默的看著那絕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
……
宇宙裂縫，馬踏虛空。
忽然，一隻修長的大手撫上了馬的鬃毛，葉青出現在白駒身旁，他捋著鬃毛，幾股神念開始交流。
小白依舊是毛茸茸的樣子，人畜無害，讓人有一種瘋狂揉捏的衝動。可誰能想到剛剛那個恐怖的巨獸，現在正趴在青年的頭上，正無精打採的打著哈欠。
小白的下面是如瀑的黑髮，長發隨風飄蕩，星辰大海般的眼中，雙瞳在緩緩的旋轉。耳邊的青絲上小劍閃閃發光，他正在小聲的抱怨為什麼主子不用自己之類。兩邊耳垂上，分別墜著一個圓球，左邊的發著白光，右邊是深邃的黑。
經過剛剛戰鬥而殘破的道袍，現在也煥然一新，他的身上發著玄妙的光芒，有著四個顏色異同的光球圍繞周身無規律遊走，現在的葉青逐漸把狀態提升至完美，對於如今掌握的力量，他越來越有自信。
「去嗎？」
「本帝認為不應該過去……」這是白駒的神念。
「怕什麼干他丫的……」小劍在頭髮上蕩來蕩去。
「……」葉青沉默不語，盯著面前的宇宙裂縫。
「我有種感覺……別過去了，如今你已經實現了承諾，建議走的遠遠的，離這裡越遠越好……」小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小白，小白——」葉青把小獸從頭上拿下，抱在懷裡揉捏了一番，「你剛剛給我的感覺，可是厲害的很呀，說不定我都不是對手呢。」
「這算什麼，嗯——反正前面我辦不了。」小白戛然而止，它眯起眼睛，一副被摸的很享受的樣子。
「彷彿在昨日，那個體弱多病的孩子，如今站在宇宙的巔峰，面對一切的真相，恍如隔世……」
「確實是歷經磨難……」小白會心一笑。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客觀說沒可能，得道升天何止萬中無一，而現今的末世缺少孕育至尊的時間——可如今你真真切切的站在這裡，或許這就是宿命嘛……誰又能參透幾何呢，其中的緣由或許在某天能找到吧……當然了，話說回來，葉，你若決意要去，那算我一個。」
「我如今的實力連自己都不知幾何，能清晰的看見因果的絲線到對面就斷開了，終點……」
「行了，回去吧，看看就行了，回去還有的忙呢，小葉子別忘提醒我出書!」身下的白駒鬆了口氣，聲音也歡快了幾分。
「蠢驢別意淫了，你的書誰會看！」小劍繼續在發梢間盪鞦韆。
「好了，答案、真相就在前方，我怎能止步不前……」男人騎在馬上，馬兒人立而起，發出高亢的龍吟，他們化作流光，向著未知的進發。
無邊星空，一道跨越了無盡歲月宇宙裂縫，靜靜的在虛空沉浮，裡面深邃與漆黑，未知令人恐懼又心生嚮往。
……
大漠，黑夜。
這裡沒有水，沒有綠色，毫無生機。
一天還是一周，又或許是更久，他們修整了好長時間，葉青孤零零的行走在荒漠之中。
「咳咳！」他回想著不久前，暗流如同無形的刀砍過，從肉體到靈魂，大家結結實實的承受了堪比至尊的重擊。即使是最頂級的聖人，在那一瞬間或許會連渣都不剩，所幸有小白預警，不然一行人可能會遭受不可預料的重創。
這裡沒有日月星辰，可怕的風沙時不時的肆虐，彷彿可以摧毀一切。男人如凡人一樣的步行，在沙漠上留下一行不淺不深的腳印，許久過後，那腳印仍然清晰可見。
他時不時的看到龐大的骸骨，無法辨認其種類，不知歷經多少歲月，有的沒有任何氣息，有的上面依然殘留著不甘的波動。
男人一步步邁出揚起些許風沙，隨著時間流逝，在這陌生的世界，唯有沙礫訴說著早已消逝在歲月中的故事，繁星若塵。
繁星若塵
環繞著旅人
以毫無生氣的微粒
無垠之空
似乎在眼前隱隱約約
塵若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