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您說完了嗎

「母親，您說完了嗎？」

「還有你們，也說完了嗎？別一會兒還漏下一句兩句的，索性一次說個乾淨。」

她這麼一問，二夫人下意識地就看向幾個婆子。

她表達的不夠清楚嗎？從頭到尾說的很明確了啊！

「好，那我來說！祖母，父親，養在桃李園的果子，向來都是由我和齊飛照看，畢竟這也是當初母親趕我們進桃李園的初衷。

可這桃子是供給皇上和各宮娘娘們的，我卻不信，就說去年，總共得桃子三十筐，舅舅舅母來，得白桃十筐，李子十八筐，還是我摘的呢！

還有前年，舅舅的兒子心餘表哥來，在桃李園足吃了三十八隻桃子，各個只吃桃尖，臨走時，得桃一十五筐。

咱們大燕朝可只有一位皇帝啊，各宮娘娘們也從沒有出自姓於的，還是女兒年幼，竟不知這皇帝和各宮娘娘們是從母親的娘家出來的？」

「你胡說什麼？」

洛玉珏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趕忙朝著皇宮的方向拜了幾拜：

「逆女亂言，還請聖上不要怪罪！」

「洛兒，休要胡言！」老夫人看著洛芊芊，給了她一個眼神。

這種話豈是能胡亂說得的？若是怪罪下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你這丫頭，怎麼可以如此狐言？老爺，這丫頭瘋了，毆打妾身我，還要編排……老爺，快將這丫頭亂棍打死吧，免得日後為丞相府招來大禍啊！」

「逆女，跪下！」

「父親！」洛芊芊卻不跪，看著洛玉珏：

「剛才可是母親說這桃子是供給皇上和各宮娘娘們的，若是父親不記得，在場各位都可以作證。」

「你……」

洛玉珏緊緊地握著拳頭，瞪著她，簡直想將她一下子打死。

「好了！珏兒，不過是幾個桃子，她於家的人吃得，洛家的人自然也吃得。何苦跟個孩子計較。」

老夫人看了一眼二夫人。

嚇得二夫人趕緊跪下道：「是，是兒媳考慮不周，大驚小怪了！可，可這丫頭也不能打臣妾一頓啊，兒媳好歹是她的母親。」

「母親，你說完了嗎？」

洛芊芊再次問二夫人。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眾人都眼皮一跳一跳，生怕她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之語。

「洛兒，你可想好了再說！」老夫人忍不住叮囑道。

「是，祖母！」

「母親說是我打的你，莫不是糊塗了？請看您的臉上，這痕迹分明是被藤條打的。再說胳膊上，也是被藤條打的。藤條呢，好端端地拿在了他們的手上！我如何能打？

母親，莫不是您被這幾個婆子打怕了，所以不敢說實話，如今祖母和父親都在，您若有什麼冤屈，大可以說出來，讓祖母和父親替您做主！」

「你……」

這話一出，二夫人簡直氣的跳腳。

「你明明是搶了那婆子手裡的藤條打的我！」

「哦？那麼請問是這樣嗎？」

洛芊芊從一個婆子手裡拿過藤條，走進二夫人。

「你……你要做什麼？」

「老爺救我，這丫頭又要打我！」

二夫人嚇得一下子坐在地上。

「祖母，父親，你們也看到了，我只是拿了藤條還沒靠近母親，她就開始呼救，這幾個婆子可是她帶去的，只要她一呼救，這幾個婆子必定會來攔我，試問，我如何能在這八個婆子的阻擋下打了母親，而她們卻毫髮無傷呢？」

是啊！

這幾個婆子身上並沒有傷痕，洛芊芊是怎麼能在這八個婆子的阻擋之下打了二夫人呢？

「你，你就是這樣！」

二夫人一見形勢不對，趕忙解釋，她就想表達洛芊芊是怎麼穿過這一個一個婆子，然後拿藤條打她。

可是她養尊處優這麼多年，並且也沒有經歷過訓練，根本模仿不出來，就像個瘋子一樣在那裡蹦噠。

「母親，你這是瘋了不成？」

洛芊芊捂著嘴笑道。

幾個婆子也蹦噠了起來，可沒有一個人模仿的像。

「哈哈哈，祖母，父親，你看，這幾個婆子也瘋了！一定是她們把母親弄瘋的。」

「夠了！」

洛玉珏氣的吼了一聲，丞相府的當家主母像個瘋子一般蹦來蹦去，成何體統。

「珏兒，依我看，不如將這幾個婆子發賣了吧！免得日後多生事端。」

「老夫人，我們冤枉啊！」

「二夫人，救救我們啊！我們可是全都聽你的啊！」

「二夫人……」

這些婆子們，在府里待了這麼多年，早就是老油條了，日子過的很滋潤。

只要再等幾年，就可以在丞相府養老了，若是這個時候被趕出去，可就什麼也沒了。

哼！洛芊芊十分滿意，要的就是他們不滿意，這樣才能說出其他東西來。

「母親啊，既然父親都已經說了，想必你也不會不同意吧？或者母親覺得還不解氣，想打他們一頓板子出氣？」

「你……」

二夫人只覺得此刻天旋地轉，胸中有無數的話想說，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明明她是被眼前這個賤丫頭打的，可她卻生生將髒水潑到了幾個婆子手上，讓自己辯無可辯。

「二夫人，你不能不管我們呀！」

「二夫人，我們可是你的人，什麼都聽你的，你可不能過河拆橋。」

「就是啊，過河拆橋可不行！」

「都給我閉嘴！」

二夫人見這些婆子們越說越口無遮攔，煩躁的不行。

「現如今老爺只是趕你們出去，你們應該感謝洛府沒有牽連到你們的家人，若再胡說，可就不只是你們了。」

這幾個婆子的家人們都在洛府做事，聽到這兒，生怕會牽連家人，嚇得趕緊閉了嘴。

「哎？母親，你這話說錯了。」洛芊芊趕緊道：

「自古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自認倒霉，全家遭殃，今日他們闖下這麼大的禍，他們的家人怎麼適合繼續就在洛府？

或者因此記恨洛府，做出什麼事來就不好了！應該將他們的家人一併趕出去。」

「你……你小小年紀就如此苛待下人？傳出去丞相府的臉往哪放？」

「母親，別著急啊，今日他們敢編排我打你，明日他們就敢傳你咱們洛府的不是，萬一傳到了皇上耳朵里，咱們洛府可……」

洛玉珏轉了轉眼珠，看著洛芊芊：「洛兒，你覺得應該如何？」

「母親挨打不能白挨，應該一人一百大板，看以後誰還敢隨便污衊姓洛的。是吧？父親？」

洛玉珏面無表情不置可否。

阿中為難地看向二夫人。

二夫人也怕這些婆子出去亂說，便道：

「洛兒說的是，那便一人一百大板。」

一人一百大板，就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更何況是年紀大了的婆子們，這分明就是要了她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