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同樣的清晨，幾乎從未有人踏足的蠻荒之地，也發生了奇異的一幕。
一棵存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擎天巨樹，樹榦枝葉開始莫名搖晃，幾道人影迅速奔來。
周圍一個個準備靠近一點的人影，在看到這幾人後，紛紛躬身行禮，而後直接停步不前。
「聖樹每次出現波動，都預示著傳承之地發生變動，五十年前，聖樹波動，傳承之地開啟，十八年前，主母誕下小少主時，聖樹再次波動，傳承聖器與小少主皆消失不見。如今，聖樹又一次波動......」
巨樹下，身穿粗布麻衣的老人握緊手中的拐杖，顫顫巍巍地立在那兒，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其吹倒，很難想象他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來到這裡的。
老人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的巨樹，在某個瞬間，老人的雙眼中似乎閃過一道光芒，然後消失不見。
在老人身後，還站著三人，兩男一女。
三人似乎都很著急，特別是那名女子，整個人似乎都在顫抖。
「族老，是不是有他的消息了？」
老人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些年來，他們幾乎暗中尋遍了整個離海區域，卻什麼也沒查到。要不是能確定那個孩子還活著，恐怕主母早就沒了活下去的慾望了吧！
「聖樹波動確實是因為傳承聖器出現了，不過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隔絕外界的探查，我也只能確定其來源於離海北方，如果預料不錯，應該是在流雲州。
族長，把散出去探查消息的族人都撤回來吧，然後讓繹公子一人去流雲州即可。流雲州不大，但也有些底蘊，去的人多了，消息散出去，容易惹來外人覬覦。」
......
周霖是被一股怪異的味道刺激醒的。
一睜眼，只看到眾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再看看坐在那裡捂著鼻子努力憋笑的四長老，周霖有點疑惑。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只記得，按照四長老說的法子，他確實感應到了天地靈氣，然後跟隨心底的渴望觸碰了淡綠色的光點。
然後他就「看」到，周圍的光點越來越多，爭先恐後地鑽入他的體內。
再接著，他好像就睡著了。
「趕緊回去洗個澡吧，有什麼疑問隨後再說。」
四長老趕緊趕人。
周霖低頭看了一下，裸露在外的雙手，彷彿剛挖煤回來一樣，黑乎乎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還散發著一股令人「沉醉」的味道。
小丑竟是我自己？
立馬跑回自己的院中，燒了水，在第三次倒掉還有些渾濁的洗澡水后，周霖終於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只是他沒有發現，自己的個頭稍稍躥高了那麼幾公分，整個人也稍微壯實了些，不像剛進宗門那會兒，看著像是從哪裡逃難過來的。
等換完衣服，確保自己乾乾淨淨了，周霖繼續回到了課堂。
此時，同來的其餘10名新弟子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掌門及三位長老。
四長老還是在那嗑著瓜子，掌門和三長老還好，最誇張的要數五長老了，如同看見肉骨頭的餓狗，恨不得撲上去。
「五師弟，正常點，不知道的還以為好男風呢，嚇著了他的寶貝徒弟，小心三師兄找你拚命！不過說真的，我怎麼感覺周霖的皮膚又白了，羨慕。」
看著修鍊了一次，皮膚就已經比她還白的周霖，四長老頓時覺得手裡的瓜子不香了。
「咳咳......想必你也發現了，你的身體在修鍊后發生了一些變化，那是因為你已經成功邁入了修行的第一境，蛻凡境。
顧名思義，進入這個境界后，在天地靈氣的作用下，身體各器官會慢慢強化，脫胎換骨，從此脫離凡塵俗世。
你看到的那些污垢，是隱藏在你身體內部的雜質，隨著靈氣的沖刷，雜質也會越來越少。至於你為何能引發周遭靈氣匯聚，應該與你之前吃的那些含有靈氣的蔬菜有關，好了，別的問題你師父會一一跟你說，你先回去吧，我跟幾位長老還有事要談！」
掌門：趕緊走，趕緊走，再不走，我實在編不下去了！
「周霖引發靈氣暴動的時候，問心境也出現了波動，問心境中肯定出現了什麼異常，只是以我們幾人的修為，暫時還無法推算，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自從進入宗門，從未遇到過問心境出現異常的情況，問題多半出在周霖身上......」
「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那是我徒弟，能有什麼問題。」
三長老差點就氣的上去給五長老一拳了，報復，這絕對是赤果果的報復，不就是那天吃雞沒帶他嗎，這人咋還能心眼小的今天還記得呢？
「好了，這件事就暫時不要傳出去了，等我想到辦法再說，散了吧。」
掌門直接走了，三長老忙著找他的小徒弟去了，五長老也急急忙忙的走了。
「真是奇怪，今天五師弟怎麼做什麼都匆匆忙忙的？」
留下來整理課堂的四長老嘀咕了一句。
等到了自己的院中，發現幾個他叫來下山賣瓜的弟子還在忙碌著，找了個理由將幾人支出去，五長老略顯緊張的看了看周圍，沒發現有人，關好門后，抱了個瓜進入屋中，過了好一會兒，又抱著瓜從屋裡出來，將其混入了推車中。
打開門后，依舊是那個笑眯眯的摳搜五長老。
推車下山的路上，一個弟子問另外兩名同伴：「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天五長老好像哪裡不對勁？」
「不對勁？沒看出來，之前每次叫我們下山前，他好像都會把我們支出去，然後一個人偷偷吃瓜。」
「問題是，這次瓜沒少。」
這個弟子也有點摸不清頭腦，把他們支出去偷偷吃瓜，結果瓜還沒少，難道說，是五長老良心發現，又把瓜偷偷放回來了？
就五長老那性子，怎麼也不像是這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