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起波瀾
劉公公有些忐忑地向李世隆投去詢問的目光,看到他首肯后,連忙又跑出大殿取酒去了。
李致的行為讓大殿上的群臣都感到摸不到頭腦。
一會要水,一會又要酒。
難不成,這小子要先喝個酩酊大醉然後洗個澡不成?
中立派的大臣們暗自祈禱太子不要做出荒唐舉動,授人以柄。
而三、九皇子派的大臣自然一個個都等著看笑話。
酒很快就來了,裝在大木桶里,遠遠地就聞到一股子辛辣的氣味兒。
一時間,所有目光再次匯聚到了李致的身上,想看看這個一直以來謹小慎微的弱雞太子到底能玩出什麼花。
卻見李致再次不慌不忙的抓起一把茶香豆,丟進水裡。
而這次,結果再次引來了一陣鬨笑。
「哈,這是洗豆子還是分豆子?」
「酒糟肉老夫聽過,卻沒聽過酒糟豆啊!」
……
李世隆坐的最高,一眼就看到丟入烈酒中的茶香豆全部沉入了木桶底部,頓時臉色鐵青,沉聲喝道:
「都給朕安靜!」
隨機眯著眼看向李致,強忍胸中怒火:「太子,你玩夠了沒?玩夠了就速速給朕退下!」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李世隆是動了真怒。
誰敢在這時候再搞出一點點事情,就將迎來天子的雷霆之怒!
而讓一群人大跌眼鏡的事情出現了,依然站在酒缸旁的李致竟然絲毫不慌,僅僅是淡淡搖頭道:
「父皇,兒臣已經有十成把握將豆子分開,請稍安勿躁。」
沒錯,如果說之前,李致僅僅是根據經驗推測,那麼將這茶香豆分別丟進水和烈酒之後,他已經完全確定,這豆子的密度,就在水跟酒精的密度之間!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將水喝烈酒慢慢混合……
李致不在顧忌旁人的目光,不斷用水瓢取水,而後緩緩的加進酒桶里。
有好事的大臣伸出頭來觀察,臉上的表情,從開始的茫然,慢慢轉為驚喜!
「浮,浮上來了!有豆子浮上來了!」
不知道哪個沉不住氣的,先叫了出來,聞聲湊上前的其他大臣頓時也震驚不已。
因為酒桶里的茶香豆們,正一個個的緩緩從桶底拱出腦袋!
進行到這一步,所有人恍然大悟,太子這一招分豆子,又是神來之筆啊!
李致笑著看向一旁夜郎婦人,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夜郎使者請檢查一下?」
夜郎使者的臉色越發的凝重,微微搖了搖頭,道:「不用檢查了,太子殿下此法果真奇妙,老婦甚是佩服。」
李致淡淡地笑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以後就按照當年的約定朝貢守好規矩。」
「以後夜郎國如果再找什麼亂七八糟的借口,那我們大慶國只能認為你們是不懂規矩了。」
又是太子。
夜郎婦人的眼睛中閃過一絲驚色,原本料定沒有人能夠輕易的區分開好壞豆子,想以此斷掉朝貢藉機試探大慶的態度,可偏偏三番兩次都是被這傳聞中沒用的太子化解。
著實可惡!
夜郎婦人收斂心神,微微一禮,回道:「夜郎國會如約定朝貢。只是夜郎國近日發生了一件怪事,還請天朝上國為夜郎解民倒懸。」
李致面色一沉,這夜郎國是沒完沒了了嗎?
只見夜郎婦人從使臣手中接過兩隻口袋,道:「此物甚是危險,還請諸位散開,以免被此物傷到。」
看到婦人手中的袋子里似乎是件活物,眾人紛紛往後退了一步。
李銳看著那袋子中似乎有東西在動,不由地皺起眉頭,沉聲呵斥道:「夜郎國使三番兩次擾亂我大慶國朝堂,究竟是何居心?」
夜郎婦人恭敬地彎下腰,奏請道:「啟稟皇帝陛下,我等身為國使並非不懂禮儀,只是此事關乎我夜郎國千萬百姓生計,我國國君耗費大量人力物力也難以解決,迫不得已才只能求助上邦。」
李世隆微微皺起眉頭,這夜郎國先是出題試探,再是借口不朝貢,此刻袋子裡面的東西多半又是想要給大慶國難堪。
只是對方言辭懇切,句句是以請求大慶國,卻讓李世隆也無法拒絕,只好應道:「准奏。」
夜郎婦人畢恭畢敬地一禮,於是解開袋子上的繫繩,一條小花蛇從袋子中遊了出來,似乎是對於新環境的恐懼,那小蛇突然抬起身子吐著紅色的信子呈現出攻擊的姿態。
看到蛇頭是呈三角形狀,分明是一條毒蛇,眾人驚駭的往後退去,龍椅旁的劉公公也向前一步擋在李世隆的面前,一臉警惕的看著場下的毒蛇和夜郎婦人。
不久,一隻兔子從另一隻口袋中跳了出來,一剎那間,那條小花蛇像是受驚似的,猛地竄了出去一口咬住了那隻兔子。
短短三息過後,那隻兔子便栽倒下去,見狀兩名夜郎國的使節上前小心翼翼地捏住那條毒蛇放回了袋子中。
好厲害的毒蛇。
李銳的目光一凜,他以前跟著太師征戰,自然也不會害怕這種毒物,只是如此厲害的毒蛇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天底下的毒物我也見過不少,毒蛇往往個頭越大,毒性越強。這麼小的毒蛇,竟然如此厲害,這還是頭一次見,人要是被它咬一口即便不是當場喪命恐怕也是活不了多久。」
夜郎婦人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痛心的模樣,說道:「正如三殿下所言,此物是最近半年出現在我們夜郎國內漫山遍野到處都是,而且毒性之古怪更是聞所未聞,從出沒至今,夜郎國百姓少說也有數千人喪命在它毒牙之下,我國國君為此懸賞十萬黃金尋覓能解蛇毒的靈藥,卻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