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兒啊,你到底惹了什麼人?
畫面一轉,神都宮廷後院。
夏凝珊換上了一副全新的紅色長裙,站在古銅色鏡子面前,不斷點綴。
對於她來說,每天最幸福快樂的時刻,便是忙完朝中事宜后,偷偷去書院和夫君相會。
雖然目前無法相認,但能夠看上一眼,說上兩句話也是極好的。
「青衣,你覺得朕穿這件紅裙如何?」
夏凝珊精緻打扮,輕聲問道。
而在青衣的眼裡,她實在是有些無法理解。
書院里那位男子,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魅力,竟是讓女帝陛下如此牽挂。
這樣的一幕若是被外人看了去,定是滿堂大驚,無法置信。
一個多月前,夏凝珊鐵血回歸,以雷霆之勢穩定大局,鎮壓朝中所有群雄。
在他們的眼裡,這位女帝不僅手段冷冽,且毫無人情面。
青衣心中微嘆,回道:「陛下,您穿什麼都好看。」
夏凝珊嘴角露出了笑意,轉身時殿外忽有一名密探急速來報,他單膝跪在門口,低頭出聲:
「陛下,神都書院有異動!老院長率領整個書院三百七十六人,氣勢洶洶奔赴王家府宅,恐有一場暴亂衝突。」
聽聞此話,青衣皺起了眉頭,她看向夏凝珊,得到示意後方才問道:
「老院長向來閑雲逸志,煮茶論道,實屬神都大學士,怎會有如此暴徒行徑?」
面對青衣的質問,密探不敢有任何隱瞞,連忙說道:「據悉,是由一名叫做關辰的書童引起。」
話語落下,青衣和夏凝珊面面相覷,略帶驚異。
「到底怎麼回事,你速速說來!」
密探心神一顫,趕緊將所有前因後果盡數稟報。
當聽見關辰得知疑似妻子下落,在街道上攔住王景山時,夏凝珊不禁感動的輕咬嘴唇,低眉垂簾。
可當聽見王景山將關辰引入府宅時,她的臉色瞬間變了,更有一抹震怒閃過雙目。
「朕已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密探當即起身,拱手一步離去,很快消失在庭院中。
青衣看向夏凝珊,暗嘆王家算是被這王景山,徹底玩完了。
「執此令,立刻差遣大內禁軍封鎖王家府宅,另外……讓王慶元滾過來見朕!」
夏凝珊面露冰霜,寒氣順著武王之境滾滾擴散而出,直叫古銅色鏡子咔擦一聲直接碎裂。
青衣領命,一步衝出了大殿。
夏凝珊望著門外,眼眸中儘是煞氣。
如果關辰在王家府宅遭遇不測,她就算淪為暴君,也要將整個王家橫屍遍野,血染護城河!
「傳陛下法旨,宣兵部尚書王慶元覲見!」
片刻間后,大殿外慌慌張張出現了一位中年男子。
他頭戴烏紗,身披官袍,正是朝中大臣王慶元。
早在來之前,他就已經聽聞了外面發生的事情。
此時此刻,自家府宅一片混亂,大量家奴和書院讀書人爆發矛盾。
他正準備帶著三百府兵親衛,火急火燎的趕回去。
沒想到就收到了女帝宣召的聖旨。
「臣王慶元,叩見陛下!」
隔著一扇門,王慶元雙膝跪倒在地,神色蒼白,瑟瑟發抖。
「脫帽。」
宮殿內傳出清冷話語,當即便有兩名禁軍侍衛一步上前,將王慶元的帽子給脫了下來。
王慶元不敢言語,依舊低著頭。
「卸甲。」
又是一句話語傳出,
王慶元怔住了,女帝陛下這是要幹什麼?
兩名禁軍侍衛當即又將衣袍紛紛扒了,隨意扔在地上。
至此,王慶元一襲布衣,惶恐問道:「陛下……您這是為何?」
「你王家子嗣幹了些什麼,自己心裡清楚,從今日起,朕廢了你兵部尚書的職位,留你一條狗命,告老還鄉去吧。」
女帝威嚴不可忤逆,聖言宛如巨雷轟鳴,砸的王慶元心神崩塌,兩目獃滯。
發……發生了些什麼??
「陛下!微臣還未老,微臣還能效忠您啊!」王慶元拚命磕頭。
「給朕滾!」夏凝珊冷喝。
門外兩名禁軍侍衛大刀闊斧,無情扛著王慶元,將其狠狠扔到了庭院之外。
正在外面等候的王管家,看見如此一幕同樣傻在了原地。
他本來是想請家主趕緊回去,解救燃眉之急的。
可萬萬沒想到,家主被脫去了官帽,褪去了官袍,像條狗般被禁軍侍衛扔了出來。
「兒啊!你到底惹了什麼人?!」
王慶元絕望大吼,滿目凄然。
他心裡非常清楚,如果只是擄走一名女子,罪不至於讓他丟了朝中職位。
恐怕還是那位名叫關辰的書童!
他到底什麼來頭,竟是讓女帝陛下如此震怒?
「我王家……被這逆子毀矣!」王慶元悲痛躺在地上,仰天哀嚎。
……
畫面再轉,神都街道,諾大的王家府宅外面,此時此刻正匯聚著大量圍觀子民。
不久前,書院三百多人各持棍棒闖了進去,叫罵聲開始爆發,緊接著便是一陣混亂。
有圍觀子民看見家奴被打的鼻青臉腫,好不容易爬上屋檐,想要逃出來,卻又被一隻蒼老的大手硬生生拉了回去。
慘叫響徹,棍棒橫飛,看的神都子民那叫一個熱血沸騰。
「幹得漂亮!王家小少爺作惡多端,沒想到也有今天!」
「還是讀書人意氣風發,我們若是能有這般膽量,興許也是個人物了。」
「嗐,你懂什麼?神都書院乃是先帝所創立,王家又能奈何?」
嘈雜聲響徹不斷,忽然在街道盡頭位置,出現了一隊武裝到牙齒的甲胄士兵。
「是宮廷禁軍!」
人群驚懼退散,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青衣一腳踹開王家大門,然而眼前的畫面不禁讓她一臉錯愕。
府內四處狼藉,哭喊連天,大量家奴和書院人士廝打在一起。
王景山正被院長老兒騎在頭上,臉龐被打的鼻青臉腫,門牙也掉了兩顆。
淚流滿面下,將一副畫像描繪完整。
關辰皺眉仔細端詳,最終搖了搖頭。
院長見罷,不禁長長舒了一口氣。
如果關辰妻子當真被王景山擄走了,那麼今日里,可不僅僅只是吐點血這麼簡單了。
「爹呀,你在哪,這群讀書人瘋了,快來救兒啊!」王景山顫顫巍巍的拾起地上兩顆門牙,凄凄慘慘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