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回 血腥屠戮
「卧槽，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才多大會就餓了。」
鹿野很是無語，「待看完發生什麼事情再吃東西。好不好？」
汝吾不為所動，搖首晃腦，撒潑也似：「不好不好。」
鹿野心中一千隻草尼瑪奔騰澎湃，那叫一個鬱悶，動物始終是動物，挺後悔帶破猴子出來。
「我說好便是好，汝若不聽我話，那便自己回去吧。」說著冷哼一句。
汝吾見鹿野生氣，乖乖從樹上下來，跟條狗似的，蹲坐地上，雙眸滴溜溜道：「聽汝所言語，聽汝所言語。」
鹿野搖頭嘆息，這貨吃硬不吃軟，真是令人頭疼。
從隨身攜帶的獸皮兜里取出臨行前做好的泥巴魚，丟給它，「汝乃畜生也，fuck！」
汝吾嘿嘿怪笑，抓著食物，邊啃邊跟在後面。
山陡林密，崎嶇難行，換做常人難走，但鹿野輕而易舉，汝吾更不在話下。
起先草雜繁密，不時有鳥雀驚飛，越靠近目的地，動物越少。
待到後面連打鬥聲也消失不聞。
鹿野感覺奇怪，「打完了不成，熱鬧還沒看見呢。」
腳步加快，轉過一座山頭，只見眼前豁然明朗。正陽面草木低矮，一塊開闊如兩個籃球場大的山坳平地赫然在目。
平地里橫七豎八，疊躺滿了人，確切的說是穿獸皮戴獸骨的蠻族人。
但鹿野知道那些人都是死屍！因為山風吹送，儘是血腥味。
於是忙拽著汝吾俯伏草叢裡，示意它別出聲，探頭觀望。
感應一番，見無危險，才小心翼翼貓挪過去。
死人，殘肢斷軀，血已將地面染紅，平地邊緣的草叢上掛著肚腸，那叫一個慘烈血腥。
鹿野大概估算此間死亡百餘人，大多屍首殘缺不全。滿地骨斧棒錘之類的兵器，很明顯他們是一群蠻族士兵，或者是較大部落里的勇士。
而之前聽到的打鬥聲就是他們，短短二三十分鐘，上百士兵是怎麼死的，死狀還如此凄慘。
猶如戰爭電影里戰火屠戮之後的場景。
鹿野突然意識到一件事，現在心裡居然沒有一絲絲恐懼，置身猶如人間煉獄的殺戮場，內心未有波動，只余同情心在鄙視兇手。
反觀汝吾，它似乎十分懼怕，四肢著地，猴尾直豎，不敢踏前一步，突然一個閃身竄上樹。
他並沒有嘲笑汝吾，以前的他還比不上猴子。
倘若見此慘景，早踏馬嚇得腿肚子發軟，膽汁都要吐出來，跑都跑不動，最起碼猴子還沒逃跑吧。
也許是經歷磨難多，也許是元神之故，總之已脫胎換骨，膽量不知不覺也變得堅韌無懼。
仔細察看屍體殘軀，斷口不齊，身上還有抓痕，似乎被什麼撕咬所致，可真是一場恐怖撕殺啊。
彷彿他化身為法醫，靜靜觀察著令人恐懼作嘔的場面，風吹草動，好似死去之人的鬼魂在吼叫。
「究竟是什麼玩意兒殺死了這些蠻族士兵。」
決不是普通野獸，單不論蠻族向來彪悍善戰，便是猛虎狼群也不可能短時間咬殺這麼多人，再者猛虎群狼之類攻擊人類多是出於飢餓，咬死獵物應該啃食乾淨才對。而這些人除了身首異處，並沒有被啃食的狀況。
普通野獸決計做不到。
除非崇山密林中有極為厲害的可怕凶獸出沒，又或者有人驅使獸類襲擊了這群蠻族士兵。
此處人跡罕至之境，這群蠻族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放眼查看四周，只有南面一角有草叢被踩踏的痕迹，顯然蠻族士兵從南而來。
而兇手並不是群狼之類，因為沒有野獸出沒的痕迹。
是以鹿野更傾向於人為殺戮。
人心險惡，殘忍如此。
正當他思索之際，汝吾突然尖叫起來，聲音驚恐不安。緊接著一道氣勁驟然在鹿野背後射來。
變故陡生，鹿野也不廢話，下意識往一旁躲閃，一不留神險些撲倒在屍體上，腳上踩得全是血泥。
「真踏馬晦氣倒霉。」
鹿野下意識朝旁邊躲閃，真氣沒了，但是反應還是有的，只不過險些撲倒在屍堆里，腳上踩得全是血泥。
「咦」
來招並不是暗器之類，而是一道凌厲黑芒真氣，顯然碰上高手了。
「啾」迎面又是一道真氣打來。他手忙腳亂的閃身去躲。
「為何殺我族眾！」清亮富有磁性的女聲傳來。
鹿野聞聲一怔，聲音好像在哪聽過，聽著耳熟。
伴著說話聲，一個蠻族士兵出現在對面雜草叢生處。
與躺在地上皮膚黝黑得蠻族士兵不同的是這名蠻人皮膚雖然也是黝黑成褐色，但是其手腕卻白皙，與膚色形成鮮明對比。
很明顯此人並不是膚色暗黑，而是故意遮擋。
尤其那人手腕上所帶銀環有些眼熟，這讓鹿野聯想起一個人來，妖皇烏絲瑪。
有了這個念頭再凝目觀察，確實見此人胸脯微微聳起，姿態曼妙，頗有韻味，不像男人倒似一個女人。
難道女扮男兒裝！
再加上來人說話聲音，更加確信來者正是妖皇烏絲瑪。
只是疑惑她怎麼這幅模樣與前夜所見判若兩人。
不過此行尋的便是她，端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這麼容易找到她。
妖皇烏絲瑪突然厲聲道：「定要你血債血償，祭奠亡靈。」神情可怖。
「喂，你講不講理…」鹿野話未說完，烏絲瑪揚手一記氣刀鏗然出鞘，黑光閃耀，洶洶而劈。
「瑪德，臭娘們。」急忙御使驅動地上草叢，剎那間平地當空結成一堵草牆，然後左閃三步。
氣刀結結實實劈在草牆上，「轟」地一聲，草屑紛揚，刀勢稍減，劈入前面樹叢中，嘩啦啦斬斷幾棵樹。
鹿野驚心吊膽，這一刀要是劈在身上，恐怕靈犀塵埃做的肉體也得粉碎，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她娘的要命啊。」
妖皇見一擊不中，又是兩記氣刀劈頭蓋臉。
鹿野惱怒，邊罵媽了個巴子，邊兩手併合一處，地上猛然竄出一條丈許草結猛虎，迎面猛撲。
現在鹿野已然領悟不需元神祭出便可操控草木的境界。但他未有殺心，所以操控草木為器，不及身懷真氣之時厲害。現在充其量只不過想著保命而已。
一聲爆響過後，鹿野只覺得虎口震麻，卻也化解了妖皇氣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