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連你一起毒
程簡兮回到客廳,就看到一個女人坐在沙發上,不哭也不鬧,手上似乎拿了個絹帕在擦眼淚。
鶴豈站在她身後,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她微微一笑,放緩步子,悠悠靠在門口。
情況似乎比她想象中好太多。
依傅晨陽的脾氣,沒在這裡連砸帶摔,不太科學。
房間里一陣靜默,還是鶴豈先察覺到身後有人。
一回頭就看到兩個主子,笑盈盈的看著他們,他忙不迭行禮道,「家主,程小姐。」
他只是個侍衛,在場的都是他主子,即便他是傅晨陽的人,也不敢對傅薄焉不敬。
招惹了二小姐,頂多挨一頓打,若是惹到了家主,可不是這麼簡單了。
「你叫鶴豈?」程簡兮反問道,含笑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傅晨陽這樣的主子,身邊跟著他這種冷靜沉著的下屬,還是很難得。
想必做出這樣安排的人,對這位傅家二小姐還是很關心的。
但可惜的是,傅晨陽過於暴戾,而且太自以為是,不僅體會不到那人的苦心,連帶著手下人,也得不到她的好臉色。
「是,程……」
「呵,本小姐還沒死呢!你就敢當著我的面,對她示好?」傅宸垣按著手帕,遮住臉上的傷,憤恨的說。
程簡兮竟然敢毀她的容,現在還光明正大勾搭她的下屬。
想到這裡,她就恨得牙痒痒。
「二小姐,屬下不……」
「跟著你,確實糟蹋你手下人的才學。傅晨陽,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
她就沒見過比她還認不清當前局勢的,簡直智商感人。
「程簡兮,我的人我自己會教,不勞你大駕!」傅晨陽偏頭,惡狠狠的回應。
她右手用帕子捂著右臉,露出來的左臉還算完好,上面有紅色的星星點點。
程簡兮訝然。
她之前對別人也用過這種毒,只表現在臉上的,倒是不常見。
她露出來的手腕,小腿以及脖子,都沒有痕迹。
「我可沒空。」程簡兮掃了她一眼,無語攤手道,「這種瑣事,還是你自己來。」
言外之意,你這人比較閑。
她說的很隱晦,但傅晨陽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她明裡暗裡的諷刺。
剎那之間,她臉色更為青黑,紅唇被她咬的幾乎出血。
「程小姐,您救救二小姐吧!」鶴豈看她的樣子,很是擔心。
自從她中午離開這裡,就沒能再安靜下來一秒。
不是喊著癢,就是說別人打她,渾身都疼的慌,要麼就是喊一些,他根本沒聽到過的名字。
不吃不喝鬧了整整一下午,都不見情況有所好轉,他也是沒辦法了,才把人「扛」了過來。
即便如此,她依舊不甘心。
「她可沒想我救她。」程簡兮勾唇,「鶴豈,別白費力氣了,她一日不道歉,我便一日不給她解毒。」
她用的毒真沒那麼大效果,但偏生在傅晨陽身上,表現出了不一樣的地方。
其實她想給她解毒的心,比誰都迫切,但她不能。
阿焉身為傅家家主,都被她隨意辱罵,絲毫不見尊重,她若這會兒給她解毒,指不定她也以為她是紙老虎呢。
若是那樣,以後與她的相處,她已經可以想象到,有多憋屈了。
所以她不道歉,她就不能解毒。
「程小姐,二小姐她真的沒有惡意!」鶴豈半伏著身子,情真意切的道歉,「若您心裡火氣難消,屬下願意替二小姐受過!」
到底保護了她十多年,她雖性情暴躁,對他們不是打便是罵,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她受這種罪。
向來意氣風發的二小姐,就該一直意氣飛揚,無憂無懼。
「鶴豈,你要搞明白,你的道歉,於我而言,毫無意義。」程簡兮不想跟他糾纏,「人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她今天辱罵阿焉時,就該有心理準備。」
「程小姐,我……」
「不好意思,我很忙,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你可以帶著她離開了。」
不願再與他多說,程簡兮下了逐客令。
實驗室里還有一位呢,她實在是沒空在這兒,看傅晨陽的無禮與傲慢。
「程小姐,您就……」
「咱們過去吧。」再次打斷他的話,程簡兮拽著傅薄焉的袖子,「小五,替我送客。」
邊說著話,她邊牽著人,徑直出門,直奔實驗室。
至於身後會發生什麼,她其實並不是很在意。
雖然得不到她的道歉,但給她點教訓,似乎也不錯。
「夫人是在替我出氣?」傅薄焉任由她拉著自己,唇角彎的宛如新月。
傅晨陽對他這般「作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還是第一次有替他出頭。
一開始宸垣也會懟她,但嘴笨的他,向來是她的手下敗將。
往往都是反懟的話詞不達意,卻被傅晨陽從內到外「削」一遍,沒出氣也就罷了,反而把自己氣的一肚子氣。
他向來是不愛搭理,不論她說什麼,還是做什麼,他都不在意,也不會去問。
完完全全的無視掉。
或許正因如此,傅晨陽才越髮針對他,不顧場合,只顧自己暢快,總愛在人多時,鬧的雞飛狗跳的。
「美名其曰」:讓他出糗。
但往往效果不能如意,她便更加生氣,連帶著再次見面,繼續不安寧。
沒掌權時,傅晨陽對他的羞辱,沒人敢替他說話,掌權以後,借他名頭,對她進行羞辱攻擊的,雖然多了起來,但大都是嘴炮,不疼不癢,他也不在意,索性就由著別人去。
像他家小姑娘這樣,出手利索,只為「打抱不平」,替他要一句「對不起」的,還是第一個。
「那可不。」程簡兮以「明知故問」的眼神,白了他一眼,「就興她欺負人,可沒這樣的道理,怎麼你也想替她求情?」
而且只是嚇嚇她,原以為在傅家長大,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誰曾想會被***整崩潰。
「夫人說的對。」傅薄焉挑眉,懶洋洋應聲,「我怎麼會替她求情。」
被他視若空氣之人,並不配他浪費口舌。
「那就好,不然我連你一起毒!」
傅薄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