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的窗戶為你打開
「我也沒辦法,」雪楠坦白,「我這裡不安全。」
姑媽有她的房間鑰匙,而她暫時還沒想好要如何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
今天算是僥倖躲過了,但總不能次次好運。
「那個女人是誰?」想到那個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榆桑寧的臉色冷至結霜。
「我姑媽雪落梅。」雪楠回答,眼色也暗沉起來,「我也是今晚上才知道,她居然有我房間的鑰匙。」
對啊……
姑媽是應該有她房間鑰匙才對。
否則的話,她怎麼能順暢的偷走她的首飾和銀行卡,然後嫁禍給韓擎?
「你這裡確實不太安全。」榆桑寧沉吟片刻,便開口,「你確定沒有監控?」
「那個倒沒有,我之前有檢查過。」雪楠很肯定地答道。
韓擎在這方面很專業,他有替她把房間里裡外外都搜索過一遍。
「鑰匙的事情,交給我來辦。」榆桑寧嘴角有一個冰冷的弧度,那是一個冷靜的殺手,即將要撕碎獵物的一種愉悅。
察覺到這一點的雪楠,突然慶幸他不是自己的敵人……
……
雪家失竊了。
而丟失的,是這個家所有的房間門備用鑰匙。
事發當天,管家交給了傭人一批鑰匙,讓他們打開那些久無人住的客房,進行例行打掃。
沒想到這些鑰匙通通沒法打開那些房間門。
管家繼而發現,所有的鑰匙全都失效了。
不僅僅是那些客房,就是主人們的房間鑰匙,也全都打不開房門了。
在反覆嘗試之後,管家得出了一個細思極恐的結論——
那就是,整個宅子所有的房間門鑰匙,全都被偷走了!
偷走鑰匙的人手段很高明,用數量和形狀都相似的鑰匙替換掉了原本的鑰匙,這樣不遇到定期打掃房間這樣的大事,誰也不會發現鑰匙丟失。
報警之後,警察認為這是雪家有內鬼,聯合外面的竊賊偷走了鑰匙。
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對雪家進行有計劃的盜竊。
得知情況的雪老爺子相當震怒,除了處罰了所有的保鏢和相關的傭人,還又加強了雪家的防衛級別。
當然,最重要的事情,是換鎖。
「現在科技發達,」保鏢隊長急於表白忠心,對雪老爺子獻計,「我建議主人們的房間全部設置成指紋鎖和密碼鎖,這樣就算以後再發生什麼意外,至少主人的重要財產是安全的。」
雪老爺子姑且算是同意了保鏢隊長的建議。
但也冷哼了一聲:「什麼都是高科技了,真不知道拿你們這些保鏢有什麼用!以後再發生這種事,你們就全都引咎辭職吧!」
換鎖整整進行了三天。
雪楠知道姑媽手裡的鑰匙已經成了一把廢鐵。
而現在,她的地盤,只有她有資格進入。
這一天午間休息,她和榆桑寧在熟悉的地方見面。
「給你的。」榆桑寧遞給她一個小盒子。
他神情依然傲慢冷清。
那種骨子裡經年累月的冷,很難被剛剛燃起的內心火焰融化。
但他看她的眼底,已然緩緩流淌著溫度。
雪楠打開了盒子,裡面是兩隻指紋套。
「這是……」她立刻猜到了什麼,但還是問道。
「你姑媽和表姐的指紋套,可是隨意打開他們的房間門。」榆桑寧回答。
雪楠眼中的驚訝無法掩飾:「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能換走雪家所有的鑰匙已經足夠讓人震驚了,而他還搞到了姑媽表姐的房間開鎖指紋。
榆桑寧身子微微前傾,他伸出一隻手,撐住了雪楠身後的樹榦,低頭凝視著雪楠,聲音里透著一種曖昧的溫度:「今晚上把你的窗戶打開,我或許會考慮告訴你……」
這些天,雪家的防備是過去的十倍,雪楠害怕榆桑寧犯險,自然都緊閉窗戶。
榆桑寧也不可能再通過這種途徑進入她的房間。
「那……」她現在謹慎了許多,還是遲疑道,「你能弄到姑媽表姐的指紋,她們肯定也能弄到我的指紋。還是不太安全。」
榆桑寧禁不住冷笑一聲。
「呵,指紋確實很容易弄到,不過——」他故意賣了個關子,「她拿到你的指紋也沒用。」
「為什麼?」雪楠自認為重生之後的自己已經足夠面面俱到。
然而榆桑寧還是對她呈現了等級上的碾壓。
榆桑寧抬起手,指尖觸到了雪楠的睫毛。
她的睫毛濃密又纖長,每一次眨眼,都像是蝴蝶在扇動翅膀,又彷彿羽毛在輕輕撩著他的心。
「因為,」他的眸光不知不覺有些暗,「只有你的那扇門,是靠掃描你的面部特徵和視網膜來識別開門的。」
「什麼?」
雪楠表示榆桑寧再一次刷新了他在她心中的智力值。
「這沒什麼難的。」榆桑寧說得很輕巧,「你門上的指紋掃描儀外表和她們的沒什麼區別,實際加入了面部識別系統,你錄取指紋的時候就已經同時記錄下了你的容貌。光靠指紋非但打不開,還會報警。」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拖長了:「畢竟,現在的科技那麼發達……」
雪楠的心猛地一跳。
她想到了獻出此計的保鏢隊長。
她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今晚上,我的窗戶為你打開……」
……
夜深人靜。
恬靜美麗的少女坐在書桌前,翻書算題。
她低頭認真的模樣,看了竟會讓人產生一種擁她入懷的衝動。
風吹起窗帘,也吹起她烏黑的長發,露出她修長雪白的脖子和精緻好看的鎖骨。
榆桑寧就這樣倚靠在窗邊,靜靜地欣賞著這樣的雪楠。
他已經高三了。
這學期結束,他就要離開高中,步入大學生涯。
為什麼上學期沒有注意到她呢?
是因為那時候她還被自己表姐壓制著,沒能散發出本該屬於她的芬芳與光彩嗎?
想到將來會減少在校園裡遇到她的機會,榆桑寧心中就有些不舍。
不知不覺,每天時刻見到她,已然成為了一種習慣。
在沒有她的深夜裡,他會感覺到無法形容的孤寂和擔憂。
雪楠一直在低頭做題,似乎對榆桑寧的到來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