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做主
第一百四十七章做主
頓時間,所有桌上的耳朵都聚集到了這桌上面.雖然還有喧嘩和交談的聲音,可是氣氛卻已經是怪怪的了.
清雅沒有抬頭去看對面歐陽的臉色,不過她的心底卻一陣麻麻的感覺.這就決定了?九公主或者是晴容?這麼輕易得就決定了以後的一對相敬如賓或者是冷冷清清的夫妻?
她在那一瞬間突然有些傷感,不論是自己還是別人,原來,都是這樣被那高高在上的人把握著人生,直到他們倒下,自己成為了這樣的人,繼續這樣算計著自己的孩子?
想到了這裡,她突然一下子生出了一背的冷汗,一隻手情不自禁得撫了自己的肚子,卻覺得那裡彷彿輕輕得一痛,裡面的人,似乎在抗議自己剛才的想法.清雅心一痛,自己的孩子,難道這麼小,就要捲入這宮廷里的是是非非里嗎?還是自己這個做娘的心狠,竟然在剛才那一瞬間,就已經有這樣的想法.她忍不住往旁邊看了看,看到寒溟,心裡又是一緊,怎麼自己一直似乎在忽略,身邊的人,不僅是自己的夫君,他更是未來的皇帝啊.
寒溟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過了頭來,看著她,眼睛里是溫和,可是卻閃過了一絲痛楚的神色.人算往往不如天算,清雅心一松,身邊的人,畢竟不是皇帝啊,就算是,也並不是就真的只顧利益的人,他們,同樣也有無奈和辛酸.清雅朝他淡淡一笑,眼裡應該是一點陰霾也沒有.寒溟轉過了頭,只是他的手,伸了過來,重重握了下清雅的手.
皇后的這個提議,提出來后並沒有人表示同意或者反對.而她也不著急,已經在品嘗著這滿桌的山珍海味,倒是沒有一點關心的.或者可以說,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清雅抬起了頭,看向了歐陽.歐陽盯著面前的碗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上的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皇后說的也對,朕倒是忘了晴容這孩子.」皇上沉吟了半晌.他看了看丹大人一眼,看著丹大人那緊抿的嘴唇,有些無奈.他明白皇后的意思,這樣一來,等於牽制了兩股力量.但是他卻有些不忍了.
清雅看著歐陽的神色,轉過了臉.看了看寒溟,突然生出了一股勇氣,就為了這囑託,歐陽公子幫了自己一路,而自己,難道不能為他爭取一下幸福嗎?
她剛要開口,卻見面前的人眼光一閃,看向了自己.她微張開的嘴讓歐陽瞬間明白了她想幹什麼.歐陽面色一沉,立刻開口道:「皇上.」
與此同時,寒溟的聲音也響了起來:「父皇!」
這兩個聲音響在耳邊,清雅心裡卻一沉,連忙看了看寒溟,卻見他看了歐陽一眼,又看向皇上:「兒臣以為,這並不妥.」
皇帝的面色一沉,眼裡卻鬆動了些.他聽到了歐陽的聲音,但是這個時候,他卻想知道寒溟到底有什麼樣的法子:「溟兒,有何不妥?」
「皇上.」歐陽的聲音提高了些,同時他看了看清雅,可能以為是她讓寒溟開的這口.
丹大人卻聲音含著威嚴:「饒兒,連尊卑身份都不懂了嗎?」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嚴恪.
歐陽只得住了口,看著寒溟.
周圍的人幾乎聲音都輕了下去.在他們看來,這不單單是一樁婚姻,更是揣摩聖意的時刻.
寒溟看了看歐陽一眼,轉過頭去,說道:「兒臣以為,丹公子才回到烈國,對烈國的一切還不熟悉.這些事情可以暫緩一緩.兒臣還想登門拜訪丹公子,討教一下在外的經歷.」
皇帝看了他一眼,也不表態,卻轉過來問歐陽:「饒兒,你意下如何?」
「臣……」歐陽卻沉吟了許久,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寒溟為自己解圍的念頭他是知道的,他的眼光又落到了清雅的身上,卻一時猶豫了。
「依臣妾看,這國家大事也重要,不過也得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伺候的好.」皇後端起了一杯酒,遞到了皇帝的嘴邊.
皇帝有些狐疑得接過了皇后的酒,卻遲遲不下決定.他想了片刻,說道:「那這樣吧.將九公主和晴容都叫過來,讓這孩子看看.若沒有中意的,下次留意到了好的再給饒兒.丹大人覺得這法子如何?」
丹大人點點頭:「一切但憑皇上做主.」
「既然如此,傳她們過來吧.」皇帝開口道.
歐陽垂下了頭,再不看清雅一眼.清雅卻明白,以他的性子,大概今日,定會有個結果的.
九公主就在這裡,聽得皇上如此說,她周邊的人都或明或暗得看著她,暗暗品奪著兩人.九公主卻臉紅了,直到來請她的小太監催了三四次,她才貌似回過了神似的,站了起來,垂著頭跟著他到了御前.
「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福體安康.」她在清雅身邊沖著皇帝盈盈拜倒.
她這一低頭,頭上的一支蝴蝶式樣的金釵從青絲里露了出來.清雅看得有些呆了,直到她站了起來,清雅才回過神來.皇帝命搬了張椅子在清雅的旁邊,讓九公主坐了.
也沒有去看這女子如何.皇帝的女兒,都是天香國色的.只是今日,皇后頻頻不顧皇帝和寒溟的阻攔,到底是因為什麼?
晴容要去皇后的中儀宮請.因此她出現在了眾人視線里的時候,眾人都安靜下來,看著她神態自若得穿過人群來到了御前,柔柔得下拜,彷彿弱柳扶風般.
這兩個都柔到了極至的女子,就坐在了皇帝的對面。大家都停下了杯著,看著這桌,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些想法。
清雅看著並排坐著的兩人,心裡湧上了一個念頭,她的眼光掃到了歐陽,卻見他一看不看這兩女子,就這樣坐在那裡。
&nb2000sp;皇帝饒有興緻得看著歐陽,想知道他到底會怎麼選.
「這樣干坐著也不好,要不來行個酒令或者是借皇帝的光咱們來個擊鼓傳梅如何?」皇后的聲音依舊如此好聽.
這話說得可真漂亮.不過這不是傳梅,而是定媒了.清雅想到了這裡,突然笑道:「妾身覺得母后這法子挺好,又喜慶又應景兒.」
「兒臣也覺得好.不如這樣吧,這鼓聲住在誰的手裡,無論身份,誰就替這席上的一人獻上一藝.」寒溟溫和得看了看清雅,笑道.
皇帝點點頭:「如此甚好.傳進人來,準備鼓與梅.」
一個伶人進了來,一個太監將一隻梅遞給了皇帝.皇帝拿著那梅,細細看了一陣,然後笑道:「那就開始吧.」
這鼓聲雖然有緊有慢,完全將著扣人心弦發揮得淋漓盡致.不過現在的人倒是沒有什麼心思來欣賞這鼓聲,都想看這結果.
梅花剛到了寒溟的手裡,鼓聲忽得就住了。眾人皆看著他,看他要如何替皇上祝壽.連清雅也有些好奇.只見寒溟站了起來,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精巧的小盒子,雙手奉上,口裡道:「父皇英明神武,兒臣獻上薄禮,祝父皇龍體康健.」
一旁的太監接過了那盒子,遞與皇帝.皇帝打開來看的時候,卻見一根墨.那墨卻不似一般的貢品.皇帝多看了幾眼,遞與旁邊的太監:「溟兒有心了.」
「謝父皇.」寒溟謝了恩后坐下了.於是鼓聲復又響了起來.
這最後急促的一聲咚,這梅花正巧傳到了九公主的懷裡.她一張臉粉紅fen紅的,卻別有一番風情.重頭戲來了.
她想了一想,命人取了一架琴來.待到琴放好,她起身,朝著歐陽欠了欠身子:「拙技獻醜了,還望丹公子指點。」說罷,她一轉身,坐在了琴前.
隨意撥弄了幾個音后,她彈起了一首意境悠遠的曲子.這指法不錯,只是這份感覺聽起來,卻實在是有些不對,那份空靈顯得有些矯柔,凝得化不開,卻更是小女兒的心思了.
清雅一邊聽琴,眼睛卻看向了晴容,只見晴容坐在那裡,似乎在專心聽琴.清雅看不出她的心思,只得轉回了視線.
一曲住了.眾人拍手叫好.歐陽抬起了頭,打量了九公主幾眼,沒說什麼,就繼續注視著自己眼前的菜肴.
那九公主站了起來,紅著一張臉,端起了一杯酒,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朝著歐陽說道:「丹公子,這杯薄酒,還請笑納.」
她盈盈的手指端著那個杯子,遞到了歐陽的面前.歐陽笑著道了句多謝,端起來,一飲而盡,一句話不說.九公主坐下了。
鼓聲又住了。這次是到了晴容的手裡.只見她站了起來,沖歐陽行了個禮,說道:「那小女子就給大家獻上一支歌吧.」說完,她聲音一轉,那歌聲真如出谷的黃鶯兒一般,響在了這個筵席上.
唱罷,她卻沒有敬酒,就坐下了.
眾人都在等著,等著這梅什麼時候住在歐陽的手中,看他的選擇.
鼓聲一急一緩,這才扣住了眾人的心弦.忽然,鼓聲一停,那梅花,恰好由寒溟傳給了清雅.
清雅的心裡默默一笑,沒人知道,她等這個機會也很久了.她站了起來,說道:「妾身給爺獻上……」話未說完,她身子突然一震,竟然就直直往後仰了過去.
「啊!」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寒溟抱住了清雅的身子.
清雅本是打算站起來后裝做不舒服,將視線引到自己的身上.可是她站起來的時候,卻感覺腹中猶如一團火在燒一樣,轉而變成劇烈的疼痛,她話都來不及說完,臉色已經慘白,往後一仰,只感覺到自己被誰接住了,接著,人事不知.
殊不知,在上位坐著的皇帝和皇后都遲疑了.這清雅,難道是裝病?
寒溟抱著清雅,只看到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心裡一急,連忙將她橫抱了起來,也顧不上和皇上皇后說句什麼,就沖了出去.
皇后卻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面色有些低暗:「還不快去找太醫!」說完,她匆匆向皇上行了個禮,快步隨著寒溟的腳步,邊走邊說:「出去攔住太子,就將太子妃安置在偏殿.」說罷,她停住了,看著眼前的賢妃,說了一句:「將雅兒用過的碗碟全部都收拾起來不準動.妹妹,這裡有勞你了.」然後,她快步往外走去.
賢妃點點頭,目送皇后離開以後,她倏得將眼睛轉回來,走到了皇帝的身邊,跪下道:「皇上,可是要繼續筵席?」
皇上點點頭,打量了她幾眼,沉吟著掃過了眼前的人一眼,賢妃的貼身姑姑已經將清雅適才用過的杯盤碗碟都收拾好了,皇上也沒了興緻,站了起來:「罷了,移駕冰音閣,個人回個人的地方,丹大人和饒兒隨朕來.賢妃,若是有什麼,差人告訴朕.」說完,他大袖一揮,往外走去.
「臣妾恭送萬歲.」賢妃的嘴角緊抿著,平靜的面色下面隱隱有一些擔憂.
歐陽也站了起來,又掃了一眼清雅適才坐的位置,突然留意到了一件物事.他走了過去,半跪下,低聲和賢妃說了句什麼.
賢妃有些吃驚,隨即便點點頭.歐陽站了起來,繼續隨著皇上的腳步往外走了.
而其他的宮眷也在安排下離開了殿內.轉眼間,這上一刻還充滿了喜慶氣氛的筵席,卻只剩下了空空蕩蕩.賢妃一轉身坐在了適才晴容坐的位置上面,眼睛望著清雅方才坐的地方.
她的眼睛掃過了歐陽剛才說的梅花,淡淡得吩咐道:「把那梅花給本宮看看.」
一個小宮女答了個是,然後小心得拿起了梅花,將那花呈給了賢妃.
賢妃將那花在鼻間嗅了嗅,蹙了蹙眉,站了起來,打量了四周一陣,見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便扶著那小宮女往外走去.
偏殿就在旁邊,她的心裡卻是一陣一陣的忐忑,想到了卿心,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腳下步伐加快了.
一個太醫正匆匆往外走,差點撞到了賢妃.他連忙跪下道:「娘娘吉祥,微臣該死.」
這個死字在賢妃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些:「太子妃如何?」
太醫卻沉吟了一會兒,方才說道:「太子妃不太好.」
「什麼叫不太好?」賢妃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顫.
太醫抬起了頭,有些擔憂得說道:「太子妃胎像不是很穩,這幾日已有些滑胎的跡象,再說……」他的眼光突然接觸到了梅花,眼睛一眯,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賢妃見了他的表情,便將這花遞了過去.太醫雙手接過,將這花仔細嗅了嗅,說了聲:「恕微臣失禮.」便起身來,往裡面走去.
賢妃在這個時候,哪還注意些什麼禮節,走到裡間,卻見寒溟面色陰沉得在花廳里坐著,臉上完全沒有平日里的溫和.她走上前去,寒溟見了她,也不起身行禮.賢妃也不說什麼,問他旁邊的馮光:「皇後娘娘呢?」
「回娘娘,皇後娘娘在裡間.」馮光跪下道,眼睛不自覺得瞟了瞟寒溟.他真的是從在東宮當差來,沒有見過這樣表情的太子爺.
賢妃點點頭,便要往裡間走去.想了一想,她停住了腳步,在外面找了個椅子坐下了.靜靜等待著.
等了好一會兒,突然裡間的房門開了,皇後娘娘面色沉靜得出來了.
寒溟見狀,立刻站了起來,看著皇后,問道:「母后,雅兒她……」他的臉色慘白,兩隻交握的手,指節都泛白了。
皇后看了他一會兒,說道:「太醫已經給她熬好了葯.她喝了,睡過去了.」
賢妃也站了起來,問道:「那她沒有大礙了嗎?」
皇后扶著一個小宮女坐了下來:「暫時是沒事了.母子平安,不過,這幾日,她就待在這裡.賢妃,你留在這裡.」
寒溟聽得如此說,才鬆了一口氣.賢妃跪下道:「臣妾領命.」
不管是怎麼樣,總算母子平安,聽到的人,都暗暗鬆了一口氣.寒溟看了看那裡間,想進去,皇后卻漫不經心得端起了一杯茶,啜了一口,放下道:「朱太醫.」立即有人去傳話了.
只見適才賢妃1000碰到的太醫從裡間出來了,他的神色仍然凝重.他跪下,恭敬得說道:「微臣叩見皇後娘娘,賢妃娘娘,太子殿下.」
「不必多禮了.你們都退下吧.」皇後面容沒有一絲的異樣.瞬間,宮女內侍們消失得乾乾淨淨.
「說吧.」皇后的右手摸著左手小指的蔻丹,慢悠悠得說道.
寒溟和賢妃的目光頓時落在了太醫的身上,心裡沒來由得緊張了些.
太醫又磕了一個頭:「太子妃這幾日服了紅花,適才又接觸到了麝香.因而才造成了滑胎,幸而量少,只是太子妃身子極虛,要靜養一段時日.」
皇后的眉頭一蹙:「這紅花,麝香從何而來?」
太醫抬起頭說道:「這麝香,方才賢妃娘娘給臣的梅花上沾了少許,想是方才的人身上所有.」
寒溟聽到了這裡,面色一沉.碰過梅花的就那麼幾個人,會是誰?
皇后想了想,喚進了自己身邊的鄧姑姑,讓她帶著另外兩位太醫去了殿內查看.然後,她轉過了頭來,吩咐朱太醫起身.
眾人都這樣等待著.過了快有小半個時辰,張姑姑出來了,朝眾人行了個禮:「主子醒了.」
就在同一時刻,鄧姑姑和那兩位太醫回來了.其中一個太醫跪下道:「回娘娘,適才太子所坐的地方,麝香最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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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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