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部署
第一百五十九章部署
寒溟的頭昏昏沉沉,只是隱隱知道自己上了一個馬車,卻不知道馬車駛向何地.朦朧中有人喂他吃過飯,他只知道張開嘴咀嚼幾下就咽了下去,眼睛卻是從來沒有睜開過.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頓覺眼皮貌似輕了許多,努力得睜了睜眼,終於睜開了一條縫,慢慢得張開來.
阿連坐在他的對面,低著頭,慢慢得擦拭著那劍身.
寒溟轉而去看那劍,卻在劍翻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劍身上的一道划痕,心裡不禁有些訝異.身上的藥性還沒過,沒有力氣,因此他知道自己是躺在了馬車裡的.
阿連像是沒看到那划痕一般慢慢得擦著劍,只是劍越亮,那痕迹越明顯,彷彿一顆沙子般進了眼般,怎麼看都不順眼.
寒溟索性將頭側回了來,然後閉上了眼睛默默得試著自己身上的力氣恢復了多久.
「睡了兩三日,既然醒了,就說說話吧.」阿連的聲音響起.
寒溟沒有睜眼:「連公子這劍確是一把好劍啊.」微微的譏誚.
「呵呵,生死相隨過,用它也順手了些.」阿連沒有忘記在那山洞裡的際遇,想到這裡,又看了看寒溟,原來,這就是她嫁的人啊,看上去倒是不錯.
寒溟睜開了眼睛,看著阿連:「我們這是要去哪兒?」他不見了,估計那些監視他的人,會有點頭疼,尤其是五皇子.而她,會不會被牽連?寒溟的眉微微皺起了.
「換一條道.」阿連掀起了車窗的帘子往外面看了看,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他們也該追上來了.」
「廉將軍已經等不及了嗎?」寒溟的眼睛里光一閃,「不是還有兩三個月?」
阿連放下了車帘子,看著他道:「那日,我也在萬空寺.」
寒溟的眼色一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阿連笑了一笑:「除我以外,有四伙人分別想要帶走太子妃.」他垂下了眼帘,只是歐陽,怎麼會卷到其中.而清雅,為什麼會跟別的人走?他有些不解.
寒溟有想過情況很複雜,卻沒來得及問問四皇子,他的嘴角抿緊了,也許,父皇現在對雅兒的安排確是對她最好的,只要,不到最後的那一步.他的眼光閃了一閃,必須要儘快結束啊,不然,動手的人,四哥怕是壓不住。
阿連也沒有再說話,只是將頭靠在了車壁上,良久,問道:「她還好嗎?母子平安吧?」
寒溟怔了一怔,看著阿連,眼裡迅速蒙上了一層冰霜之色:「你為何會認識太子妃?」
一個有些勉強的笑浮現在了阿連的臉上閃過:「當初,是我曾經護送過她一段路.」
「護送?」寒溟的聲音有些疑問.
阿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要不你以為為什麼大月的皇帝會那麼輕易得放過她?恐怕,她還沒到烈國就被劫回去了.」
「你怎麼知道?」寒溟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阿連目光炯炯得看著他:「你知道昨日,另一隊烈國兵是誰帶的嗎?」
寒溟搖搖頭:「不知道.」但是他卻猜得到是誰派去的.
「是丹饒.」阿連的目光落到了旁邊,「或者可以說,是歐陽.」
「是他?」寒溟的目光有些陰沉,有些想不通為什麼他會站在那邊.
阿連閉上了眼:「當時,護送的人,除了我,就是歐陽.」
寒溟的腦袋突然嗡的一聲,他感覺到清雅和丹饒之間有些不對勁,只是從未去查過,一是覺得沒必要,二是覺得他相信清雅.而當時,清雅居然是他們兩人護送的?這是怎麼回事?
阿連看到了寒溟的嚴肅起來的臉色,知道他有些誤會了,正色道:「當時,歐陽是奉了太子妃兄長的託付來護送的,而我,是無意間碰上的,因著與丹饒的交情,才一道和他們兩人到了烈國.」
聽到這裡,寒溟已經明白了,他睜開眼睛朝阿連有些自嘲得笑道:「連公子莫不是也以為我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他放心了,只是剛才那一刻,他確實是擔心清雅與他們兩人有什麼.
「不是.我說這話,只是想知道一件事.」阿連的目光看著寒溟,有些不解.
「什麼?」他們才第一次見面,竟然他問自己?
阿連的手指放在了劍的划痕上,似乎在自言自語道:「既是同生共死的人,為何,那日,太子妃不跟著歐陽回去?」
寒溟沉默了,他的確不知道這答案,或者說,他其實也很想問為什麼,只是覺得,清雅這麼選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手心裡有些濕了,原來已經捏出了一把汗.若是當時,清雅跟歐陽走了,會如何?
阿連的心思正好也轉到了這個地方,只是,還是想不通.算了,只要平安,跟誰回去不是一樣?他將劍慢慢得放回了劍鞘,剛想站起來,就聽到了幾個聲音飛來.他眼裡一閃:「終於來了.」
寒溟也聽到了,並且他也能感受到,這馬車的速度不快,像是,等誰趕上一般.
阿連從懷裡摸出了一丸藥,捏住了寒溟的頰,塞了進去,低聲說:「我等會兒喊三的時候,你從左邊的窗躍出來.」說罷,他就握著劍從車門出去了.
咽?000鋁四峭枰?不多時,四腳便能動了,他盤腿坐在座上,運起了內力,沒有一點凝滯,看來,只是下了點**.至於為什麼會迷這麼久,估計是為了方便計劃的進行吧.想到這裡,他站了起來,背靠著左邊的車窗,聽著外頭的聲音.
「喲,居然還被你們趕上了.」幾個馬蹄聲從窗戶外面響起,馬車停下后,便聽到了阿連的聲音,竟是有點不甘.
來的人有些壓低了聲音:「快交出人來.」
阿連又接了上去:「若是不交待如何?」
「交出了人,不與你為難,放你走.」那來人的聲音聽上去,總是有些耳熟的,寒溟卻想不起在哪裡聽過了.
阿連哈哈一笑:「若是如此,那還就不交人了.因為,本大爺不想放你們走!」話未說完,就聽見幾聲慘叫.
「還玩嗎?」阿連的聲音往車窗邊靠近了些,想是從車頭處往後走著,「我給你想的時間.」
溟的手從懷裡掏出了匕首,以妨萬一.
外面的來人沒有吭聲.
溟的聲音停在了車的右窗邊.寒溟的手已經抓住了帘子.而來人依舊沒有吭聲.
「等等!」「三!」阿連的聲音和那人同時響起.
就是這個時候,寒溟刷的一下拉開了帘子,往外躍去.一個空翻,在地上打了個滾兒站了起來,而那邊,阿連已經跟那些人戰在了一起.
一柄明晃晃的刀朝寒溟招呼了過來,他側身飛起一腳,那刀的力道偏了,朝著車身刺來。
寒溟就勢將匕首刺進了那人的背後,悶哼一聲,那人倒下了.
拔出了匕首,寒溟快速到了車的後面.
阿連已經將劍橫在了那看著像帶頭的人脖子上.那人蒙著面巾,看不出是誰.寒溟立在那裡,也沒有往前再走一步.其他的人都收拾乾淨了,只餘下了這個人還站著。
「現在,咱們玩些什麼呢?」阿連的聲音充滿了戲謔,「要不來賭一下吧.」
蒙面人的眸子有些冰冷,悶聲問道:「賭什麼?」
阿連朝寒溟看了看,突然笑了一下:「就賭,你的狗腿,能不能跑過我手中的箭.」
蒙面人斜睨著眼看他:「還用賭?你直接一劍乾淨.」
「倒還是個硬漢啊.這賭也忒沒意思了.那人在那裡,你要就將他帶走.」阿連說著就收回了劍,看都沒看,轉身就將劍放回了劍鞘.
這是什麼意思?蒙面人看著阿連的背影,卻是有些不解了,這麼輕易就放過自己了?想到這裡,他眼睛一眯,朝著寒溟走了過去.
寒溟的心裡一陣冷笑,朝阿連看了看,卻正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心下一陣瞭然,他將匕首掖在了袖子里,看著那蒙面人走過來。
「太子,屬下是來迎您回去的.」那人在寒溟面前幾步遠的地方,單膝跪地,抱拳道.
寒溟看著他:「倒沒聽過,來迎的人,居然是蒙面的啊.」話語里滿是嘲諷,「還是你的主子沒有教過你,什麼叫欲蓋彌彰,林公公?」
那人眼睛也沒抬,只是聲音變了變:「太子好眼力.」果然是那尖聲尖氣的聲音,那個已經被人滅口的太監。
寒溟輕輕一笑,轉過身子,徑直往車頭處走去,只是朝著阿連說了一聲:「上路吧.」
林公公已經跪在當地,待到寒溟走到了剛才躍出的車窗旁,突然站了起來,雙手一甩,一把金針撒了過來.
寒溟腳尖在車壁上一點,身子一躍起,立上了車頂,總算是避開了那針.
而馬車,在那個時候,居然慢悠悠得開始動了。寒溟穩了一下身形,回頭看了一下阿連,有些好笑得說道:「你存心看我出醜嗎?」
阿連搖頭晃腦得騎在了馬車的一匹馬上:「太子小心咯,這馬車可沒有人趕,只有你自己來咯.」
寒溟還待說幾句,車身一沉,他立刻躍起,閃過了林公公甩出來的軟鞭,腳尖在那鞭子上一點,在空中原地翻了個跟頭,又落在了剛才站立的那地.
林公公一鞭接一鞭得揮來,時不時還要夾雜暗器.這車廂頂地方狹小,這鞭子,每一次揮過去,幾乎都橫掃了整個車頂.
「注意,加速了.」阿連的聲音拖長了,狠狠抽了一下馬屁股,馬吃痛,飛快得跑了起來。
林公公連忙穩住身形,卻被寒溟搶了先,他逆著車的勢頭撲上,一把扯住鞭子,林公公被他這麼一帶,趔趄了一下,站住后沒拿鞭子的那隻左手朝寒溟的面門揮來,另一隻右手死死得攥著鞭子.
就是這裡了!寒溟眼裡光一閃,手裡匕首一揮,那鞭子應聲而斷.
閃去,今天腦袋有點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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