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 禍水東移

第一一四章 禍水東移

第一一四章禍水東移

陽光明媚,站在青竹大殿之中。梁思意如同其他弟子一般嚴陣以待。河蟹和榮飛師兄似乎對內室弟子的選拔都不敢興趣,而梁思意,也沒有讓他們知道自己參加內室弟子選拔的事情。

一群藍袍弟子當中,梁思意和水沐一身白衣顯得如此顯眼。只是,周圍的人在看見水沐的時候,眼中的輕蔑之意都有所收斂。

「今日我所說的一切你們都挺清楚了嗎!」一聲厲呵,閑宗離大聲道。

「聽清楚了——」全場整齊劃一的回答。

「很好。你們要知道你們這一次代表的不僅僅是青竹派的實力,還有整個修真界的新一代,這一次,如果你們對上魔法一族的魔法師,哪怕拼盡全力都不準輸!」眼神堅毅的看著底下整齊站立的青竹派弟子,閑宗離下了死令。往日沒有性命傷亡的青竹派內室弟子選拔賽今日因為閑宗離的這句話很可能就出現你死我活的場景。但是,在場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

「這一次內室弟子的選拔賽明日開始,現在就請報到名字的人上前來領你們的號碼牌,發完號碼牌之後,我們會在青竹山的山崖之上將你們的對手號碼還有對戰擂台公布出來。今夜,魔法一族也將到達我們青竹派,他們的號碼也是隨機的。我不知道你們這次會遇見什麼樣的對手,但是,我只想對你們說一句,青竹派沒有逃兵!如果有報名參加內室弟子選拔賽卻中途沒有理由退縮的。立即驅逐下山!」一向平和的墓秋師伯一臉堅毅的站了出來。

平日里越是溫和的人說出這樣冷漠的話越是讓人覺得壓力倍增,周圍一下子寂靜下來。

「我現在最後問一遍,你們之中有沒有人要退出這次內室弟子的選拔!」雙眼精光閃閃的掃過青竹大殿嚴肅站立的弟子,墓秋的雙眼在梁思意身上停留的最久。這裡面恐怕只有他這個徒弟的實力最弱,即便這一次參加內室弟子選拔她能夠活下來,怕也是要經過九死一生,只是他不願意看見的。

「……」全場肅靜,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梁思意知道墓秋師伯正盯著自己,可是,她不能退出。墓秋師伯那邊,她不便解釋。她能夠保證的是,這一次,她也絕對不會丟青竹派的臉!

「既然這樣,那麼,念道名字的過來抽號碼!」一聲呵下,墓秋轉身朝閑宗離點點頭。閑宗離沒有往日的不配合,親手將抽號碼的一個木製大桶搬了出來。

初見那個大木桶,一眼看過去或許覺得沒有什麼。但是梁思意分出一絲神念去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分出的那縷神念猶如撞上沼澤淤泥一般,難以向前推進半分。這大木桶恐怕經過特殊的設計,讓人難以勘察以防有人作弊。

「蘇墨錦,上前一步抽取號碼牌……」掃一眼全場,墓秋大聲念道。

「是!」蘇墨錦恭敬的上前,臉色沉著的從大木桶之中隨意抽出一張紙來。白色整潔的紙面,一個大大的九字出現在大家面前。

「蘇墨錦,九號。你退下吧。」大聲宣布,墓秋又開始報接下去的人的名字。

走下台。蘇墨錦挑釁的目光掃向梁思意,意思不言而喻。

梁思意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將頭淡然的轉開。

憤然的瞪一眼不理自己的梁思意,蘇墨錦乾脆閉嘴,雙眼直視台上墓秋師伯報出人名之後又上去的一個人。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越來越多的人抽到號碼牌,還沒有輪到的弟子都不免有些緊張。

「李孝傑——」

嘹亮的叫喊聲中,李孝傑沉著走上台。藍色的衣袍隨風飄蕩,將他整個人襯得如仙降臨。黑色發翼隨著他的走動輕輕舞動,長袖如畫,翩若驚鴻。

纖細的指尖進入大木桶之前,李孝傑像是心有靈犀般朝梁思意站立的方向望去。四目相對,他看著她驚慌失措的低下腦袋,嘴角微微向上揚起。

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似的低下頭,梁思意不禁懊惱。這個前世所帶來的習慣想要改還真是有點點難。

「你和他很熟。」身邊一直淡然站立的水沐忽然開口問道。他雖然是在問,語氣之中卻帶著千分之千的肯定,一向淡然的眸子幽光一閃而過。

「是,很熟。」梁思意語氣緩慢,大腦卻在告訴運轉。本能的,她不想讓水沐認為她與李孝傑的關係很親密。水沐這個人,她看不透。任何

情暴露在他面前都顯得如此危險。

「我以前都不知道。」水沐淡淡的說道。

「恩,我和他很久以前就認識了。水沐大師兄的過去我也一無所知呢。」梁思意微微一笑,意思不言而喻。他的事情腦個她不知曉,自然,他沒有權利去干涉她的過往。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眼神暗下,水沐平靜的眼中有濃郁的暗流在涌動。

「不……」想也沒有想,梁思意立即拒絕,「我覺得過往就是過去的事情,沒有必要再去官網,人的眼睛應該看向前方。」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梁思意拒絕的乾脆。她不是不想知道水沐大師兄的過往,只是這個人給她那麼危險的感覺,他的過往,相信也如同他的人一般危險。

有一些秘密不知道比知道要更安全,梁思意深深知道這一點。

「你怕我。」這一次,水沐同樣那麼肯定的說著。他可以感覺得到,梁思意懼怕他。

「……不,沒有。水沐大師兄對我很好,所以當你問我的過去的時2000候,我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梁思意摸摸腦袋,一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樣子。她怕水沐這一點表現的如此明顯嗎。其實,梁思意很想大聲回答水沐,是啊,我怕你,那又怎麼樣!可是,她不能。如今的她就好比脖子被水沐緊緊禁錮在口中的獵物。只要她稍加反抗活著露出有能力逃跑的訊息,水沐的利齒就會毫不猶豫的咬斷她的喉嚨,一瞬間置她於死地。

「是這樣嗎?」。水沐的聲音重新變得淡然。只是,他的雙眼緊緊盯著梁思意,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閃著不信。

「水沐大師兄,你這樣看著我,我很緊張。其實我完全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一次內室弟子的選拔,我一點信心也沒有。可是,水沐大師兄所說的那個『仙煉』禁地又如此有誘惑力,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抬頭,梁思意一口氣將心中的不安盡數告訴水沐。

「你沒有信心那為何參加?」水沐也不在乎和梁思意玩這一套示弱的把戲。

「因為,藥房只有水沐大師兄一個人參加的話水沐大師兄就太孤單了。剛剛,我原本想要退出的。」梁思意怯懦的說道。

「你真這麼想?」水沐雖然還是不信,但是他心中忽然就覺得很舒服。

「恩!」梁思意大力點頭,白皙的臉上泛起點點紅暈。

「不用擔心,我相信你絕對能夠通過。」水沐淡淡的眸子之中有了一絲柔和。

「承蒙大師兄吉言。」梁思意高興的點頭,似乎得到了眸中許可一般眼裡滿是笑意。只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她緩緩張開緊捏的拳頭,手心,汗液密布。

「梁思意——」墓秋師伯嘹亮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響起。

梁思意一驚,迅速朝台上走去。

「你可想好真都要參加這內室弟子的選拔賽?」墓秋看著淡定的梁思意,還是忍不住憂心的問道。

「我已經想清楚了,求師傅成全。」梁思意躬身,等待墓秋師父的回答。

「哎。也罷,你去歷練一下也好。抽號碼吧。」墓秋長嘆一口氣,對梁思意沒有做過多的組織。雖然與這徒兒相處的時間並不久,但是墓秋還是有一些了解她的。她絕對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一次,不知道她這樣勝券在握的理由是什麼。

伸手,梁思意隨手拿出一張紙條。看也沒有看一眼,她當著所有人的面敞開。然而,就在她敞開那張號碼紙之後全場一片寂靜。

空白,空白的號碼紙!這一下,整個青竹大殿之中的弟子全都沸騰了。看著那張空白的號碼紙,水沐。蘇墨錦,李孝傑的眼睛同時一眯。

「閑宗離,白素冉抽中那張白紙了。」墓秋滿眼複雜的看一眼梁思意,隨即轉頭看向一邊站立的閑宗離。

「……居然讓這個小子狗屎運抽中這張白紙!」閑宗離有些憤然和不信。但是事實擺在他面前,也由不得他不信。咬牙,瞪一眼不知所以然的梁思意,他大聲宣佈道,「本次內室弟子選拔,每一次號碼紙的抽取都有一張白紙供大家抽取,抽中的人可以不用參加那一輪的比試,直接進入下一輪比試號碼紙的抽取。」

閑宗離話音剛落,青竹大殿之內嘈雜的討論聲更大。大家都對今年這新型規定有些雀躍,同時也為梁思意的好運而唏噓。

「好了,都給我安靜!你們每一個人都有機會。想要這樣的機會,就給我好好的比賽!」一聲厲喝,閑宗離目光不善的盯著台下喧鬧的人群。他不喜歡投機取巧之途。修仙之路本就坎坷,像是梁思意這般擁有好運氣的人難保有一天會運氣盡失,淪為其他強者的墊腳石。只有憑藉實力一步一步向上的,才是有能力的人!

經過閑宗離師伯的怒斥,整個青竹大殿瞬間安靜下來。大家沒有說話,眼神卻也還是羨慕的盯著梁思意。

蘇墨錦眉頭一皺,低低嘟囔一句,『算你好運』便沒有了聲響。

「下一位,水沐!」墓秋不緊不慢的繼續報著名字。

聽見水沐二字,全場真正徹底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眼睛全都注視到這個不知道為何隱藏到藥房去的天之驕子。

水沐,對於梁思意他們這一界的新弟子或許不怎麼出名,但是,對於前幾屆,那可是一個叱吒風雲的人物。水沐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挑釁他。在青竹派,實力證明著一切,曾經有內室弟子看不下他的冷漠和囂張,聯合好幾名內室弟子對水沐進行圍攻。那一日,水沐衣冠始終整潔,甚至有一種纖塵不染的感覺。而圍攻他的幾個內室弟子,五一不被廢除經脈。

青竹派師伯掌門不喜歡派內弟子亂斗,卻奇異的對內室弟子圍攻水沐,最後被水沐打成重傷的事情保持緘默。

可見,水沐的實力不用質疑,他的身份,更不像世人所看見的那麼簡單。

「水沐,這次大賽我們主張一致對外,碰見同門師兄弟你需手下留情。」朝水沐點點頭,墓秋緩緩道。

「謹遵墓秋師伯之令。」水沐淡淡的回答。纖細修長卻充滿爆發力的手伸入大木桶之中,水沐的眉間始終平靜。號碼紙抽出的瞬間,梁思意的呼吸都跟著加快。

「一百號!」墓秋看一眼那個號碼牌,雙眼有著一瞬間的詫異,但隨即恢復平靜。那張紙條上寫著的號碼居然不是用黑色毛筆寫的,而是紅色毛筆。大紅色的字體鮮艷奪目,讓安靜下來的青竹大殿再次沸騰。

為什麼一百號的號碼顏色不同?

這無疑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瞟一眼那白紙上鮮艷奪目的大字,閑宗離適時站了出來。重重咳嗽一聲,閑宗離雙眼如勾掃視全場:「大家都知道這一次的內室弟子選拔賽不僅僅是對我青竹派弟子的選拔,更有西方魔法師的參與。為了避免我派弟子相傷,這一次號碼牌中有十張數字是用紅筆寫的,抽中這些號碼的人負責明日與西方魔法師比試,可聽明白!」大聲說著,閑宗離的眼睛卻沒有掃向抽中紅色號碼紙的水沐。

「聽明白了!」台下弟子內心激動。看來抽中那是個號碼牌的傢伙運起很好啊,可以去虐一下那些西方來的小毛賊。

「接下來,羅秋上來抽號碼……」墓秋繼續念著名字。一個虎頭虎腦的男生跑了上去。抽出號碼紙,沒有想象之中的紅色,他略微失望的走下台。

「接下來……」

「好了,所有參加內室弟子比賽的人,你們的號碼紙都已經發放完畢。現在你們去懸崖那裡去看一下你們明天比賽的對手號碼還有擂台便好好準備吧。」

「是——」整齊劃一的回答之後,大家都迫不及待的去懸崖處看自己的對手號碼。

望一眼懸崖的位置,梁思意腳步踟躕。明日的比賽並沒有她的賽事,她根本無需去看,但是,水沐大師兄就站在她身邊,一副誓死跟著她的表情。如果她不去懸崖那邊,那麼水沐大師兄就無法得知明日他在哪裡比賽,對手是誰了吧。

「白……素冉。」看一眼糾結的梁思意,李孝傑的腳步頓住。眼神不善的看向一邊白衣似雪,安然站立的水沐,他的眼中深處仇視的烏光一閃而過。同樣是白衣,水沐的氣質與白狐有一分相似。

「李孝傑……」看見他,梁思意鬆了一口氣,趕緊邁開步子朝他走去,「你要去懸崖邊看對戰對手的號碼嗎?」。

「是的,你明天沒有比賽,但你要跟我去看看嗎?」。臉上泛出難得的柔光,李孝傑開口邀請。

嘴角輕輕往上翹起,水沐臉上也露出難得一見的溫柔,只是,這樣的溫柔之中,卻帶著無盡的冰冷和殺意。

李孝傑一愣,眼中的溫柔漸漸收去,換上的是凝重和堅毅。

雙方都不說話,只是互相對視便令周圍走過的人頓時感到一陣發自內心的寒意。

「你,很好。」水沐忽然淡淡的一笑,古井無波的眼睛轉向梁思意,喉嚨之中發出一陣軟語,「小師弟,你真的要陪他去看對戰表?」

一句問話,平平淡淡,讓梁思意脊梁骨升起一陣寒意。她想起來剛剛在青竹大殿之中,水沐大師兄就是這麼平淡但專橫的問她與李孝傑之間的關係。

「大師兄……」梁思意平靜一笑,「明日並無我的賽?000攏腋嶄氈展爻隼矗枰縲┗厝バ菹ⅰ!弊罰核家飪聰蚶鈈⒔埽骸氨福也荒芘隳閎タ矗慊故歉漳躒グ桑醫裉旌芾邸!鱉┮謊壅駒誒鈈⒔萇硤迦追段е舛宰拋約閡а狼諧檔乃漳醯核家飭成瞎移鴆換澈靡獾男θ蕁K壑筆鈾漳醯核家飭成系男θ菰嚼叢絞ⅲ踔粒鉤魷忠荒ń啃叩暮煸巍?br/>

被梁思意盯得毛骨悚然,蘇墨錦直覺的感到梁思意不懷好意。但是,她究竟哪裡不懷好意他卻一點也不知道。

「李孝傑,麻煩你照顧蘇墨錦了,我先回藥房。」羞澀的垂下腦袋,梁思意扭捏一下,似乎還不盡興,臨走前眼角還斜睨一眼蘇墨錦,似乎依依不捨。

對於梁思意突然表現出來的行為,李孝傑呆在原地。思意妹妹為什麼忽然對蘇墨錦感興趣了?

不對,思意妹妹並不是那樣見異思遷的人,那麼,她這樣表現是為何?

眼睛一掃注意力轉到蘇墨錦身上的水沐,李孝傑的嘴角幾不可見的彎起。看來,思意妹妹是打算禍水東移。

被水沐盯著,蘇墨錦的眉頭微微蹙起。他不記得他什麼時候招惹這個人物,而且,他與水沐之間恐怕也沒有什麼交集。有著一絲被挑釁的惱怒,蘇墨錦卻不敢發作。對於水沐的傳聞,他還是有所耳聞的。蘇墨錦不是覺得自己打不過對方,而是他在青竹派沒必要樹敵太多。

看一眼始終不動的李孝傑,蘇墨錦轉身便朝懸崖邊走去。

「大師兄,我先去找河蟹師兄還有榮飛師兄了。」看到蘇墨錦離開,梁思意眼裡閃過失望之光。

原本還有幾分懷疑的水沐不禁凝眉。

梁思意在他看來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有思春的情緒也是應該。而且,她的表情不像作假,如果說她是在作假,那麼,她就太厲害了。能夠輕易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以假亂真,這樣的本領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至少,這樣的本領要想要擁有必須經過好幾年的鍛煉。梁思意不過是一個初到青竹派八年的弟子,這八年,她的一舉一動幾乎在他的眼睛底下,他不信她有什麼樣的環境磨練她的演技。至於她來青竹派之前的那段時間,水沐不做考慮。沒有人會去想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會將自己的情緒掩藏的那麼好。

然而,梁思意是一個水沐猜不出的意外。她到青竹派之後的一舉一動確實都在他的注目之下,但是水沐看不見石化巨獸之中梁思意經歷的一切,他看不見她的過去,那段深宮歲月她艱難的存活並且一步一步爬上高位。

梁思意不是一個好人,直接間接死在她手中的人不計其數。這一點,從她面無表情的殺死白狐靈獸便可以看的出來。任何想要對她不利阻礙她前行的人,她都會毫不留情的抹去。

這或許就是水沐最後敗在梁思意的手中的原因。只是,現在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和一個披著十六歲小姑娘皮相,內心卻有四五百年的老妖精斗。

「你回來還沒有去見過他們,你去見見也好。」沉吟一下,水沐臉上又恢復淡然。

「那我先走了,水沐大師兄再見。」轉身,梁思意朝藥房的方向跑去。

漸行漸遠,梁思意微微鬆了一口氣。那種壓迫的感覺消失之後,她也感覺舒服許多。水沐,究竟是何身份,為什麼他對自己的態度如此特殊。

如果有人蹦出來說,因為他喜歡你,梁思意一定會一掌劈飛他!不管水沐大師兄對自己有何目的,梁思意都知道,他的目的無關愛戀,純粹的,為了某種目的。這樣的目的,隨著她的成長,變得越來越強烈,而梁思意內心的不安,同樣與日俱增。

在水沐大師兄面前,她不能暴露半分自己內心的不安,更不能展現她的實力。有所隱藏才能夠在最後關頭出其不意。那麼,這一次她參加內室弟子的選拔究竟要以怎麼樣的能力獲勝呢?以她現在表現出來的能力她根本就不可能獲得勝利,必須想一個辦法!

臉色一沉,梁思意踏入藥房寢室。去看河蟹師兄和榮飛師兄的事情被她暫時擱置一旁。不是因為她煩惱著如何贏得內室弟子的稱號而不想去,而是她懼怕扶桑林中那隻灰色小鳥。那隻一出現就叫自己媽**灰色小鳥,梁思意雖然不知道它屬於什麼品種,但是那種一下子能夠讓她的仙家品級上升到十品的強悍實力並不可小覷。討好它還好,一個不小心惹怒它,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原地等待河蟹師兄和榮飛師兄回來嗎?重新見到他們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給自己一點點建意。榮飛師兄那麼聰明,如果她將她的煩惱告訴榮飛師兄,榮飛師兄會幫助她嗎?對於不確信的一點,梁思意不敢做什麼保證,更不敢將內心的想法告訴身邊的人。如果榮飛師兄說了出來,那麼她的處境將更加危險。

沒有十足把握,水沐大師兄對她曖昧不清的態度絕對不能夠告訴任何人。

下了決心,梁思意將水沐的事情放到一邊先不做處理。如今,她要想的是,如果比賽,她要用什麼招式打敗對手。

光坐著想並不能夠想出什麼好辦法。她如今會的就是驅靈術,御風術,高級斂神術,還有那不知名的法訣手勢。想起法訣手勢,梁思意的雙眼不由得一亮。對哦,她怎麼沒有想到,她完全可以去劍庫重新進入劍的意境之中,重新去看那一場仙魔大戰!這一次,她無需看那些以一敵百的大招式,她需要看的,就是一般平常弟子的招式。相信只要學到那麼一星半點,就足矣應付內室弟子選拔。畢竟,那可是真正的千年前的修仙者的招式,比現在殘缺不全的仙術要完整太多!

腦袋靈光閃過,梁思意便迫不及待的起身朝劍庫的方向走去。她不擔心這一次沉浸到劍的意境之中會難以自拔,一晃就是幾年,畢竟她這次所挑的,並沒有法訣手勢那麼高深,而是最基礎的仙術。在學習過法訣手勢之後,她對仙術的了解多少有了一點。雖然不全懂,但是她也只要求一個神似,就像沒有完全理解那個法訣手勢,卻依舊能夠打出那樣子有力的招式一樣,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修仙之路漫漫,每一個仙術的創立都是不簡單,又怎麼是如今的她能夠輕易理解的。如今,她只求能夠學個表皮,至於更深處,達到如同那場仙魔大戰那樣子的彈指間山崩地裂的效果,她相信時間會幫助她。

握著劍庫的鑰匙,看一眼冷清的劍庫,梁思意苦澀一笑。她不是笑自己,而是笑將這座石化巨獸放置在青竹山巔峰的那位前輩。一開始,她不知道將這座石化巨獸放到青竹山上的那個人究竟是為了什麼目的,但是,那麼久以來,她參考劍意大概有些知曉。放在這裡的那位前輩恐怕是為青竹派好。這裡的仙劍繼承了那場神魔大戰的記憶,那位前輩將石化巨獸放在這裡,並且開闢劍庫就是為了給後人留下一些仙術瑰寶。可惜,幾千年過去了,青竹派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感受到仙劍之中傳承的劍意,直到梁思意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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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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