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做夢的感覺，美得於若梅不願意醒了
翌日。
天剛蒙蒙亮。
周目就已經睜開眼。
照例在小糰子臉上落下一個早安吻，又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於若梅之後。
才從床上爬起來。
他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間，走到廚房裡。
先把大米泡上。
昨天買的肉從水井裡吊起來，切了小半塊備用。
又到院子里的菜地，摘了些白菜和胡蘿蔔。
洗凈切碎。
肉丁和蔬菜丁備用。
他鍋里的蔬菜瘦肉粥還沒做好。
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一抬頭，於若梅肩上披著外套，腳下趿著鞋，頭髮亂糟糟的站在房門口。
看見周目在廚房。
於若梅的表情明顯放鬆下來。
周目一愣，她是在找自己？
他蓋上鍋蓋，走到於若梅面前。
「怎麼起這麼早？」
「我還想做完飯再叫你起來的。」
於若梅支支吾吾道：「我、這個點我也該起來了。」
她往常確實是這個點起來的。
只是，今天一睜眼就沒看見床上的周目。
她還以為昨天說要一起去縣城的事情，是騙她呢。
所以急得連衣服都沒穿好，就出來了。
沒想到，周目居然在廚房做飯。
她不由得為自己不相信周目，而有些心虛。
轉移話題道：「你做的什麼？」
「蔬菜瘦肉粥。」
周目回了一句，想起柴火還在燒著，他趕緊回灶台前看著，
然後又提醒站在原地的於若梅：「去洗漱吧，一會兒就能喝了。」
於若梅應了一聲，攏了攏自己身上的外衣。
山裡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
她回到房間，站在鏡子面前。
等等！
鏡子里，散亂的像是雞窩一樣的頭髮，一臉睡眼惺忪，仔細看眼角還有兩粒不可描述的物體……
於若梅在內心尖叫一聲！
這、這邋裡邋遢的樣子，全都被周目看見了？！
於若梅頓時羞憤難當。
她懊惱的開始收拾，梳頭，洗臉。
穿好衣裳。
又恢復成了之前那副精緻乾淨的模樣。
就連於若梅自己。
都沒有意識到，短短的兩天時間。
她開始重新開始在乎起，自己在周目眼前的形象了。
團團才三歲，萬萬不能一個人留在家裡的。
周目直接讓於若梅帶上小糰子。
一家三口人，整整齊齊的去縣城！
睡眼惺忪的小糰子被媽媽叫起來，還不情不願的。
奶呼呼的撒嬌要繼續睡覺。
於若梅瞧著，心疼得很，根本捨不得叫起來。
還是周目接到懷裡，「你先去吃飯，團團這裡我來。」
「你行嗎？」於若梅有些懷疑。
周目一手托著小糰子，一手拿了她的小毛巾小牙刷，「放心。」
於若梅將信將疑，但她又捨不得把小糰子直接叫醒。
乾脆就直接放手給周目了。
周目抱著小糰子，低聲哄著，「團團，張嘴，啊～」
小糰子困得耷拉著小腦袋，隱隱約約聽到爸爸的聲音，乖乖配合著張開小嘴巴。
周目趁勢給她刷了牙。
又拿小毛巾給她擦擦小臉。
於若梅快速喝完粥，發現周目這邊居然也完事了。
看著小糰子還在呼呼大睡，忍不住在她的小屁股上輕輕一拍。
嗔道：「小豬娃！」
也不知道隨誰了。
反正肯定不是她！
三人收拾好。
周目將三輪車裡的竹筍重新擺放整齊，並且拿了麻繩捆住固定。
又給於若梅和團團留了個位置。
做好這一切。
周目拍拍三輪車，「上車，出發！」
於若梅抱著小糰子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
麻袋上墊了一層軟和的豬草，又蓋著一層布，坐在上頭一點也不覺得硌。
反而隨著三輪車的行駛，一搖一晃，十分舒服。
懷裡的小糰子沒被吵醒，反而睡得更香了。
周目腳下一用力，三輪車緩緩行駛起來。
他這回可小心了。
不小心也不成啊。
於若梅和團團可不像他一樣，皮糙肉厚耐摔。
這娘倆，誰磕破點皮。
周目都心疼！
*
這回有了交通工具，但周目花費的時間卻比走得還要慢。
八點多一些。
周目才騎著三輪車到縣城工廠的家屬樓。
昨天周目撂下話了，說今天還是一樣的時間。
經過那些大娘大姐們的宣傳，不管是沒買過的還是買過的，都知道周目還會再來。
昨兒沒搶到的，早就摩拳擦掌等著了。
卻沒想到，到了時間周目居然還沒來。
大家心裡正犯嘀咕呢。
遠遠的就看見周目的身影了。
嘩啦啦的往前涌。
瞅著那些人。
周目嚇了一跳。
趕緊剎住三輪車。
「哎呀，今兒怎麼晚啦？俺們都等你好久了！」
「今天帶的筍多不多？我做買的，家裡的小子吃得噴香！今天還吵著要吃呢！」
「別說，老闆你家的筍就是比別家的甜！」
……
一大群人圍著周目的三輪車。
嘰嘰喳喳的。
於若梅今天跟著來，就是為了親眼驗證周目到底有沒有欺騙自己。
而現在。
看著大娘大姐們熟稔熱情的態度。
一路上惴惴不安的情緒，瞬間被撫平。
一切的疑慮都被徹底打消。
周目，是真的掙錢了。
改變了。
於若梅腦子暈乎乎的。
總有一種自己在做夢的感覺。
而這個夢，還是個美夢。
美得於若梅不願意醒了。
周目樂呵呵的聽著他們的話。
「抱歉抱歉。」
他一邊說著，一邊攤好塑料布，
「今兒確實是我來晚了，今天在這這裡等的客人，每根都便宜五分！」
五分。
不多，但是也不少。
足夠他們去小賣部給家裡的孩子多買幾顆糖了。
如此一想。
大娘大姐們直誇周目會做生意。
價格還跟昨天一樣。
原本只想買一根的，一想到每根便宜五分。
買兩根就是一毛了。
頓時有一種又便宜了好些的感覺。
又忍不住多買了幾根。
周目將竹筍倒在塑料布上，任由他們挑選。
現在來的都是昨兒買過的客戶，根本不用周目多介紹。
只要等著收錢就行。
他將掛在三輪車前面的小馬扎拿下來。
「若梅，你坐這兒。」
他就帶了一個小馬扎。
給了於若梅，自己直接一屁股坐在塑料布旁邊的豬草上。
一點都不嫌棄。
還順手把於若梅懷裡的小糰子接過來。
小糰子雖然輕。
但還是有些分量的。
於若梅一個柔弱的女人抱了一路，手早就酸了。
此時周目接過去，於若梅忍不住動了動手臂。
周目將放在車簍里的水壺遞了過去。
於若梅打開抿了一口。
甜絲絲的味道溢滿了整個舌尖。
就連空氣似乎也平添了幾分甜意。
「呀？」
「老闆，這是你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