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鑒別

「你們看，是北衛太子和北衛公主，他們來了。」

「這就是北衛公主啊。真美啊。」

人群一陣窸窸窣窣。

北衛太子手拿摺扇，身形修長，玉樹臨風，唇角抿笑。而他身旁是他的胞妹北衛公主，聘婷婀娜，衣著華服，裙擺上點綴著紅梅，明眸皓齒，冷若冰霜的容顏與裙上的紅梅相配竟毫無違和感。清冷的眸子看向慕曦玥他們，與之對視，目光掃到慕邵羽身上時眸中浮起漣漣波動，只一瞬便目光轉向別處。身後還跟著兩名侍女和幾名侍衛。

看著北衛公主走遠的方向，慕紫函說道：「師姐，這公主好奇怪喔，為什麼她這般看著我們？」

慕曦玥抿著笑說：「可能…是我們長的好看。」說著一臉神秘的看向慕邵羽。

見此，慕邵羽便知道慕曦玥在想什麼，道：「師姐，別胡說。」

話剛落，慕紫函眸光轉向慕邵羽，回道：「師姐，怎麼胡說了，，師姐不好看？你不好看？還是蒼鈺不好看？」

蒼鈺：「吱吱吱」我好看！不對，我是威猛霸氣。蒼鈺舉著爪子表示抗議，至於說什麼也只有慕曦玥知道。

慕曦玥嘴角抑制不住地翹起，滿眼笑意的伸手摸了摸蒼鈺的頭以示安慰，出聲附和，「對呀，對呀，我們都不好看嗎？」

慕邵羽無奈妥協的說道：「都好看，都好看，我們都好看。」

慕紫函：「那當然了。」

慕曦玥笑了笑，忽聞人群一陣窸窸窣窣，有人道：「你們看，丹師協會的會長，五位長老來了。」

「還有東黎學院的閔以懷也來了。」

慕曦玥斂收戲謔，順著眾人齊看的方向，看著丹師協會的會長袁琛正與閔以懷在談話，五位長老走在後面還跟著兩名不知身份穿著丹會內門弟子服飾的男子，幾人一齊走向主席台。

「師姐，那跟丹會會長講話的是師兄誒。」慕紫函俯身靠近慕曦玥低聲道，

慕曦玥：「嗯。」

慕邵羽道：「師姐，那長老們後面跟著的是袁柯和宋澤。」

慕紫函：「對，那個面無表情，像個冰塊一樣的是袁柯，高冷，不近人情，永遠都是一副表情，那個一臉笑眯眯的是宋澤，為人囂張，我覺得這宋澤笑得感覺有點瘮人啊。還不如看那袁柯的冰塊臉好。」

的確，宋澤的笑給人一種痞里痞氣的感覺，雖笑著但眼眸中閃爍著不屑。相反，袁柯猶如冰山雪蓮，冷傲如霜，面無表情，眸中毫無波動。置身於外者。仿若世間與他無關一般。

須臾，丹會會長示意開始，接著，丹會弟子敲響開始的鑼響，其中一名長老站出來，中氣十足道：「第四十八屆丹師大會開始！」

丹師大會的比賽規則：一比賽共分為三場，參賽者結合三場比賽的成績得出最後的名次，名次越前獎勵越豐厚。二凡十六周歲至二十六周歲方可參加。三大會期間須聽從丹會安排。四不可作弊。作弊被查出者，列入丹會黑榜……

「請參賽者上台，根據自己木牌號數尋找指定區域。」

慕曦玥側首，「我先去了。」

慕紫函點點頭，「嗯，師姐，加油。」

慕曦玥點頭應了一聲，轉身走向石台，尋找自己的位置。

片刻，慕曦玥便找到自己的位置。長桌正中刻著一條線，桌子右邊上方刻著無毒二字，左上方則刻著有毒。

這場比賽是要將靈草分出有毒和無毒嗎。

慕曦玥眼神隨意一瞥，側首，便見到一氣質高冷的男子。是他，袁柯。

不知是慕曦玥的目光太強烈了，袁柯冷淡的眸光轉向慕曦玥的方向，慕曦玥沒想到袁柯會看過來，愣了一下，隨面帶微笑，微微點頭打招呼。慕曦玥本想以袁柯的性子是不會與她打招呼，當然，客套一下還是要的。

卻不想袁柯向慕曦玥點點頭便正視前方。

慕曦玥著實愣了一下，隨後目光轉向前方。這袁柯也不是流言中所說那般不近人情，果然，流言不可信，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說他是『面無表情』到是真的。

須臾，處於石台中正前方的長老大聲道，「肅靜！比試即將開始！」彼時，竊竊私語的聲響頓時鴉雀無聲，場上的人包括台下的人的目光轉向台上的裁判。

緊接著一群人陸陸續續地背著一籮筐的靈草從煉丹樓出來，走向石台上，將一筐筐靈草放置在參賽者門的桌邊上。

見此，慕曦玥挑了挑眉，果然。

靈草搬運完畢，長老神情威嚴，正聲道：「比賽分為三場，第一場比試，『鑒別』。規則如下，將筐中靈草放於桌上分出有無毒兩類，並算清有毒與無毒有多少種靈草。一株靈草為一分，對者加一分，錯者無分，分數到一半者晉級，不到一半者淘汰。時限兩刻鐘。」靈草鑒別，這場考驗的是煉丹師的認別能力。

話畢便有人不滿，出聲嚷嚷。

「兩刻鐘！這筐中靈草形狀大多相近，既要分對還要算對，而且還要對一半。這怎麼可能做得到？」

「是啊，還有這時間未免也···太少了。」

「對呀對呀，」有些人附和道。

長老面無表情，「若想棄權者，放下木牌，自行離開。」

全場一片寂靜，鴉雀無聲。須臾，隨後便有人手拿木牌往桌上一放，「我棄權。」有人開頭，後邊陸陸續續走了十幾個人。

之前報名參加者有2214人。現場上只剩2196人。

不管旁人棄不棄權，對於有些參賽者來說多一個人和少一個人於他而言都沒有太大的關係，也無所謂。

慕曦玥便是其中一個，在一筐筐靈草擺出來時，慕曦玥的目光便一直在靈草上沒有離開，看著自己旁邊的一筐靈草，目光思索著，有些靈草形狀大小雖相近，若是仔細看會發現些許不同，不過，還好，雖難免會認錯，但也是少數，可這將靈草全混在一起，而且也不排除有一樣的靈草，難度不可謂是提升了一個度。這丹會也是了不少功夫啊。找了這麼多相近的靈草。不愧是丹師協會。

此時，棄權的人已離開賽場，裁判大聲道：「比試開始！」當的一聲鑼響。

慕曦玥迅速抓起一把靈草平鋪在桌子，兩手雙用，眼眸在靈草中快速掃視。動作行雲流水，有條不紊，這一連續性的動作如已經做了十幾年一般。

時間過去一刻鐘，慕曦玥徒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眸光注視手中的靈草，手指微微轉動著靈草。這是箐榆草？不對，箐榆草的葉片面表光滑，莖桿細，葉子尖細，而這株靈草的葉片與莖桿都有著細細絨毛，葉寬而又有些尖細，散瘀草？可散瘀草的葉子是寬的，莖桿偏粗，這靈草莖桿比之散瘀草的莖桿則有些細了，等等。這是······

慕曦玥眸光看著葉子的背面，手指微微觸摸著葉子中微凸的紋路。紋路中有些許紅絲。慕曦玥眸光一亮，唇角微勾，原來如此。隨後將靈草放在了桌子的左邊。接著又開始分別靈草。

在她將靈草放入左邊時，與她桌子相差了一米多的另一桌袁柯看了她一眼，隨後轉回認真比賽。

『嘭當～』鐵鑼敲響聲，丹會弟子：「時辰到！」

聞聲眾人停下手中動作。

長老：「請參賽者報出靈草種數，有無毒分別多少株。後由鑒別師檢查，一號開始。」三百名鑒別師走上台上。依次站在參賽者的桌邊檢查。記錄參賽者分數。而參賽者則先報出自己的靈草數量。

1號：「靈草100種，有毒45株，無毒55株。」

2號：「89種，有毒48株，無毒41株。」

3號：「130種，有毒50株，無毒80株。」

…………

半個時辰后，輪到999號也就是宋澤朗聲道：「180種，有毒86，無毒94。」

本來台下眾人連續聽了半個時辰，聽得有些乏味了，聞言眾人精神一震，一個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人道：「不愧是宋長老的孫子。」

「是啊，到目前為止，也只有宋澤報的靈草種類最多啊。」

「報得多不代表贏了。別忘了，還要分對才算。」

場下的人議論紛紛，而場上的一些參賽者則不可思議看著宋澤，片刻便繼續報出自己的數量。

片刻，便輪到了慕曦玥，「181種，有毒89，無毒92。」

場面出現微微騷動，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慕曦玥身上，對此，慕曦玥面色淡然，不予理會。

有人道：「這···這究竟是有多少種靈草啊！」

「不可能吧，說不定是錯的呢。」

宋澤則不屑的看了一眼，一臉勝券在握的模樣。

忽地，一聲突兀冷硬的聲音響起，「181種，有毒88，無毒93。」

眾人嘩然，「這是丹會會長的孫子袁柯。」「他也說了181種。不得了啊」「這靈草種數不會就是這個了吧。」······

場下一片議論，場上的參賽者則不可思議的看著袁柯。

慕曦玥看了他一眼，這袁柯的靈草種數與我一樣，他方才那麼快直接說出來，是在幫我解圍嗎，但我與他素不相識，也許，可能他是想快點結束比賽，畢竟這聽他們一個一個報數挺無聊的。但總比靜靜的站著看鑒別師檢查的好吧。不過這丹會倒是挺嚴謹的，不管是選靈草方面，還是檢查方面，各方面都做得面面俱到。也是，丹會的會長親自監督，不僅如此，在準備比賽需要的靈草，丹爐等都會採用不同的人，為防有心之人破壞。看樣子，與師父說的差不多。誠不欺我也。

過了一個時辰后，鑒別師也檢查完了，將整理好的名單交給主持的長老，明長老。

明長老看了下，隨後又走到主席台，給主席台眾人看。說了幾句。便又回到石台正前方，說道：「我念到的人可晉級下一關，反之淘汰。九十分即為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