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舒雲的交易
邢毅見四周確實人多口雜,便拉上袁纖葉跟著兩人上了四樓,四人找了個雅間談話,等到客人落座后,老頭才說道:「老朽金無漏,是這畢凌城玲瓏珍寶商行的店長,不知小公子如何稱呼?
邢毅抬手施禮:「邢毅!」
金老頭本想介紹男子,不過被男子暗中拒絕,也就不再多說,轉頭拿起金屬說道:「這石頭乃是天外隕石,名喚燧火金晶,而且成長到這般大小的,確實少見,我這玲瓏珍寶閣願出一千下品靈晶收下這枚金晶,不知道小公子意下如何?」
金老頭的報價讓邢毅心鬆了口氣,裝作考慮一翻也就答應了。金老頭談成交易十分開心,轉身便將燧火金晶獻給身旁的男子,男子並未接過,掃了一眼便繼續盯著袁纖葉,心頭暗道:「這女子如此驚艷,怎會願意跟著這小子,看這一身的破爛,實在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惜,可惜!」
金老頭見男子對這生意不屑一顧,也不生氣對著邢毅說道:「邢公子可到肖柔處領取靈晶,她自然知曉數額!」,聽到這裡邢毅本想起身告辭,不過站起身後又猶豫了一下,伸手摸到胸前的一個小布包,這小布包里放著一些金屬片,一直被邢毅貼身收藏,因為這些金屬片是邢老頭當初救他時在他身上掛著的,被老頭收集起來交給他,當個念想,也許能憑著這幾片金屬可以找到他以前的身份也不一定。
金老頭說完便看著手中的燧火金晶,老臉笑得皺起,外人不知這燧火金晶乃是煉製火屬性靈寶的絕佳材料,如此大一塊價值不可估量,與他報給邢毅的價格簡直天差地別,老頭心中竊喜:「今天是個好日子!」
:「金老還請再掌回眼,我這裡還有一片金屬,不知是個什麼東西。」邢毅思忖許久還是將金屬片拿了出來。
隨著邢毅緩緩將手掌打開,露出掌心中那一片金屬,房間內頓時射來兩道目光,唯獨沒有金老頭,金老頭還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玩弄著手裡的燧火金晶,聽到邢毅說話,也不想看,直接報了個相同的價格,邢毅本意是想查一下這塊金屬是個什麼東西,見金老頭連看的心思都沒有,一時有些惱怒,收回金屬便要抬腿離開,這時從沒出聲的男人卻突然開口叫住了邢毅:「慢著!小兄弟可否將那金片再給我瞧上一眼?」
邢毅聽后疑惑的回頭看著他,此時男子那裡還有剛出現時的雲淡風輕模樣,只見他面有怒色收起摺扇順手敲了敲金老頭的肩膀,而後快步走向邢毅:「小兄弟,可否將那金片拿出讓我瞧上一眼?」
金無漏被男子的摺扇打在肩上,如遭雷擊連忙起身跟著。
眼看邢毅不說話,男子緩了緩,堆起難看的微笑而後道:「哈哈!讓小兄弟見笑了,在下是這玲瓏珍寶閣的護法,名喚舒雲,實不相瞞,小兄弟剛才拿出的金屬片應該是我找尋許久的東西,不知能否再讓我看一眼。」
邢毅見房間內的眾人看來,袁纖葉也一臉凝重,顯然這金片是個了不得的東西,本不想再拿出來,但又想到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只得掏出金片放在手心,男子低頭觀察片刻便笑問道:「小兄弟這金片是否想要出手?」
邢毅立即冷言拒絕:「不想,只是請貴行幫忙看看。」
舒雲聽了邢毅的話,愣在原地,同一時刻袁纖葉壓低了身形,鳳目中金光閃爍,雙掌五指並刀收在身後,白玉的手臂上青芒纏繞,便是邢毅毫無靈力修為,也能感覺到房間的氣溫驟然冷冽許多,而身後的袁纖葉更是這冰寒的一處中心,邢毅眼角餘光瞧見此時的袁纖葉面色嚴峻,平時黑色的眼瞳竟變成了金色全神貫注的盯著舒雲,邢毅心中不好的感覺升起,隨之握緊腰間的小刀。
看著不遠處的舒雲,原本一張英俊帥氣的臉上表情不斷變化,時而猙獰扭曲,時而平淡從容,他氣息急促,面色潮紅,隨之一股恐怖的威壓四散開來,邢毅瞬間鼓起全身力量也被猛然壓在地上動彈不得,身上像背著一座萬丈高山,讓人喘不過氣來,房間內只有舒雲一人飄在半空,他一頭長發無風自舞,雙目腥紅,周身環繞神秘金光,刺得人睜不開眼,邢毅動了動眼珠,只見袁纖葉兩手撐在地上正努力讓自己起身,而金老頭也趴在地上咬緊牙關,臉上青筋浮現,他周身發出熒光試圖與這無形的威壓抵抗,不過只是徒勞無功,依然被狠狠壓在地上,邢毅發現他的氣息竟是個法宗境的強者!
在這一瞬間畢凌城內所有生靈皆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大恐怖,不過這威壓來得快去得也快,整個玲瓏珍寶商行突然被一道透明屏障保護了起來。
:「怎麼回事?這商行的護樓大陣怎麼突然打開了?」
:「是誰?誰在攻擊我們商行?難道不怕死嗎?」
樓中眾人內心驚恐紛紛猜測原由,卻不知此時四樓的某個房間內,這裡的一切猶如被「凍住」了一般,直到舒雲感受到一雙冰冷的目光帶著濃烈的「殺意!」刺激到他識海內混亂的神魂,他才回過神來瞟了一眼袁纖葉驚奇道:「怪不得你給人的感覺如此冰冷,原來如此!絡網域的機械姬嗎?」舒雲像在問話又像在自問,說完便又陷入沉思,邢毅心神震顫:「沒想到這眼前的男子如此恐怖,怪不得說這玲瓏珍寶商行連王室都不敢輕易得罪,如果打起來,恐怕瞬間便能抹殺我倆!也不知道交出去能不能保住袁纖葉一命!」
也不知過了多久,舒雲才吐出一口污血,頹然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好險!差點毀了我的道心,罷了,命數而已,小兄弟若是想要出手,隨時可來找我,我本人願出五千......不......一萬上品靈晶,買下它。」
邢毅心動道:「一萬上品靈晶?」
舒雲肯定的回答:「對!一萬上品靈晶,如果不夠還可再加!」隨著兩人開始談話,房間內才恢復如初,金老頭連忙起身查看,片刻之後竟一臉震驚的表示此物他竟不認得。
袁纖葉聽到舒雲的報價,在邢毅耳邊低聲說道:「公子,此人報的價格太低。」
邢毅扭頭驚奇的看著袁纖葉:「這個你也懂?」
:「公子,你也沒問過我?」袁纖葉依舊給了邢毅個白眼
舒雲修為高深,兩人的談話自然聽得清楚,聽到袁纖葉的評價,俊臉不禁紅了起來,連忙打開摺扇,扇了扇風:「額......如果小兄弟覺得價格低的話也可以自己報價的,買賣嘛,談到雙方都認可才正常。」
邢毅看了眼舒雲,見他又回到雲淡風輕的樣子,抱拳說道:「我想閣下應該聽到我們的談話了,此事就不再提了,告辭!」拉著袁纖葉便離開了雅間,出了門邢毅就認真問道:「你當真知道這東西是什麼?」
:「公子,此物並非天然所成,而是人工合成出來的,我們稱它為至源金鋼石,而它還有一個名字叫「道法精金」。」
邢毅:「......」
:「簡單來說這金片不但是這世上至堅至硬之物,還含有大道法則之力。就公子手中那一小片,便足以買下這顆星球。」
邢毅:「......」
:「好吧!公子只要知道那人報的價格太低,恐怕是覺得公子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若是上品仙晶倒是可以談談,靈晶的話就算了。」袁纖葉十分苦悶的說道,和邢毅相處這三年她教了邢毅不少知識,但有很多東西她始終無法教會邢毅,正如你無法教會一個古人使用手機一般,因為那個時代根本沒有,除非有實物在手才能讓人理解。
兩人才走出幾步那雅間里便傳來金老頭自責的哀嚎聲:「金無漏啊!金無漏,你說你要這雙眼有何用?啊!......」聽起來痛徹心扉。
邢毅聽到聲音問道:「那舒雲十分厲害,你覺得他是什麼境界?」
袁纖葉面色嚴肅:「具體境界無法分析,不過想來應該是這世間上的頂尖強者。」
:「我也這麼認為,還好他沒有出手,也許這金片十分珍貴,但比起苦心經營的商行信譽還不夠吧!」
:「不,公子,你手中的金片從今以後不要再讓人看到,他之所以沒有出手是因為修行界里有一種叫做「道心」的東西,我想他應該修持的是平衡之道,所以不能無故出手搶奪,換成他人便是公子第一次拿出來沒有看清,也會殺人奪寶了。」
邢毅默然,剛剛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實在太震撼了一些,邢毅如今只有一個想法:「力量!我需要再變強些。」
:「對了,公子,你那金片只有一塊還是?」
:「一共有七塊,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當初邢爺爺......」邢毅將金片的來歷慢慢說給袁纖葉聽,兩人一邊聊著一邊走下樓梯,途中還能聽到不少人在談論剛才恐怖的一幕,剛下二樓便在樓梯口見到了肖柔,她雙手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了一張金色卡片和一枚戒指。見到兩人下來柔聲說道:「小女子已得到店長傳音告知,此卡內有公子此次所得一千二百八十枚下品靈晶和二十五枚銀幣,而這戒指乃是那位先生所留,意在賠償公子,望公子不要對此事心生芥蒂。」
邢毅拿起卡片,疑惑的研究起來:「這麼多東西都在裡面了?」
肖柔聽到邢毅的自言自語,抿嘴輕笑起來:「公子,這是我們商行發行的金卡,卡中並沒有空間,只是撰寫了我行特定的陣法將公子的信息記錄起來,公子使用的時候只要拿出此卡交給服務人員便可以消耗裡面的金額,另外這張卡可以在與我們商行有協議的任何地方使用,比如「聚香樓」!」
邢毅聽后釋然一笑,再拿起旁邊的戒子卻一臉嫌棄,隨手遞給袁纖葉:「我一個大男人戴個戒子不好看。」兩女都被邢毅的土鱉行為搞得哭笑不得,袁纖葉只能在旁解釋:「這戒指名為「納戒」是修士所用的空間法器。」
肖柔點頭接著話茬:「這枚納戒內有數十立方空間可容納平常物品,隨身攜帶十分方便。」
邢毅一臉傻笑,也不知該說什麼,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毫無靈力該怎麼使用?袁纖葉覺得自己能把眼白翻到天上去,拉著邢毅邊走邊說:「公子,只需滴血讓它認主即可。」邢毅照著吩咐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液在上面,只見那血液剛一碰到戒指便被吸了進去,隨後腦海中傳來些許刺痛,緊接著便感覺到這戒指內有一座房子,裡面空空蕩蕩的,手一伸就可以在裡面的任何一個角落拿到東西,這種感覺很新奇,邢毅玩得不亦樂乎,突然耳邊傳來舒雲的聲音:「小兄弟,既然你接受了我的道歉,那我再提一個收購方案,我願意用三次幫你出手的機會和一千枚上品仙晶換你手上的那片金屬。」。
邢毅四下張望,身旁除了兩女在調笑著邢毅的種種行為,根本沒有其他人,而且看樣子她們也沒聽見剛才的聲音,正疑惑時舒雲再次說道:「不用擔心,我用了傳音入密之法,別人是聽不見的,這段話只有你我二人知曉,我相信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的本事,只要有了我的保護這天下你大可去得,你也不用立馬回答我,那戒子里有一個盒子,裡面有三枚神念晶核,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將之捏碎我便會立即趕來救你,但這也意味著你答應了此次交易。」
邢毅聽完在戒指內還真找到了一個不起眼的盒子,裡面放著三顆像晶瑩剔透的石頭,這石頭不僅不硬捏起來還有點軟軟的,稍一用力便要碎開,邢毅連忙將其放好,至此舒雲也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