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胡桃

今夜，璃月註定無眠。

繁華的璃月城，此時正值鬧市高峰。

琳琅滿目的商品，絡繹不絕的人流，無不彰顯著璃月的興盛。

這裡是璃月，七大國中最強大最繁榮的城市，身後有岩王帝君守護，頭上有七星善冶，不知何處還有眾多仙人隱居，同時聽聞岩神與雷神和風神交好，可以說這樣的城市就是最安全的城市。

這樣的城市中，想來犯罪率是極低的，就連霸王餐之類的也很少出現。

「當今繁榮盛世，可真是令人欣慰。」

「客人所言極是，不過小本生意，概不賒賬，還請客人當面結清。」

「額，我忘了帶摩拉，不如以物抵物，你看……」俊俏青年伸手準備拿出什麼東西。

「等等等等……」一名美麗少女很乾脆地擋下他的手，道，「我來我來，我來付錢。」

同時在青年耳邊低語，嬌嗔道：「鍾離，你忘了上次發生了什麼糗事了嗎？」

鍾離苦笑一聲，終是不再言語。

上次去某個珠寶攤，把一塊區域的珠寶給掃光了，然後發現沒有帶摩拉，拿出了純品的天空之語，也就是當年從天空城順出來的某塊寶石，直接引起了軒然大波，後來甚至驚動了天權凝光，親自出面調解。

記得那時，凝光是這麼說的：「帝君大人果然還是不懂人情呢，下次若有看得上的，直接出示我的令牌就好，想來沒有人不給我幾分薄面。」

所以，自己已經幾次讓他人給自己付錢了？好像還都是女人。

「胡堂主，多謝了。」鍾離微微一笑，寵溺地摸摸金主的頭。

「唔……跟我道什麼謝，陰陰是……」胡桃鼓起嘴，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她還記得，當年年僅十三的自己，在爺爺死去后，整個世界變成了黑白色。

記得那天，雨下的很大，但自己現在雨中絲毫不覺得冰涼，只是在儀倌的注視下，她這個七十七代堂主怎麼可以任性呢。

在儀倌們準備材料時，自己瘋了一般跑進了邊界之地，渴望尋找到爺爺的遊魂，可惜找了許久沒有任何發現。

絕望之際，胡桃低下身子抱腿痛哭，卻沒有一滴眼淚。

也許她的心當時已經快要死了吧。

這時，她的神陰出現了。

「若是想哭，那便哭出來就好，也許你覺得奇怪，但我這個陌生人願意陪你。」那時的鐘離年輕帥氣，和今日毫無區別，一樣的溫柔，但也一樣的不懂人心。

「生死是人之常態，往生堂再熟悉不過，不是嗎？」

「可是，爺爺他……」少女微微抽噎。

「你爺爺怎麼希望你為了他如此哭泣呢？再者，你覺得在爺爺眼裡，自己的形象是怎麼樣的？」

「想來是樂觀調皮、活潑可愛的少女形象吧。他離開之時，正是因為已經對你放心，放心你可以擔任新一任堂主，放心你可以一個人繼續快樂的生活，你又怎能辜負了老人的心愿呢。」

「據我所知，往生堂歷代堂主都是洒脫不羈，看透生死之人，絕不會在邊界停留，你覺得呢？」

胡桃清楚地記得，那是自己最後一次哭了，她在鍾離的懷裡哭地好大聲，痛快解悶之餘，只感覺世界又填充上了新的色彩。

那個懷抱，好溫暖，那個淺笑，好迷人，鍾離先生，好喜歡……

「胡堂主？」鍾離在她面前擺擺手，終於將她拉回現實，「這是找零，還請收好。」

「嗷，好。你還有什麼想要的嗎？本小姐全買下來了。」胡桃大手一揮，好不霸氣。

「額，不必如此，雖然我沒有摩拉在身，但其實可以付錢。而且接下來要買的東西，恐怕把養生堂的家底掏出來也不夠。」

「咦？咦咦？那鍾離先生怎麼可能付得起嘛！」胡桃的嚷叫聲引起了周圍人的關注。

「額，這裡不太方便，我們到了目的地再說吧。」

「好，那再逛一圈就出發去蒙德吧！」胡桃一隻手抱著鍾離的胳膊，眯著眼跟著鍾離向前走。

「我的未來，真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