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跟我結婚
第498章跟我結婚
海邊別墅。
「師傅師傅,就是這裡,快停下。」
幾乎車一停,冷祁文就打開車門,像只遇到天敵的松鼠,呲溜一聲竄出去。
「誒!你還沒給錢呢!!」司機師傅在身後喊,可只能看到少年的虛影。
李蘭聽到敲門聲,隔著門問了些問題,確保是來接她們的,這才開門。
門口站著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其中一個脖子上還戴著條金色鏈子,看成色是真金。
「走吧。」戴金鏈子的男人道,臉型圓潤,膚色黝黑,這莫得感情的語氣就跟二十幾年前,挨家挨戶收保護費的混混頭子一樣。
李蘭有點怵他們,做小伏低地道:「人在裡面,給她打了針,昏迷著,我帶不動。」
「你去開車。」脖子戴金鏈子的男人跟旁邊的人道,然後走了進去。
約莫一分鐘,跟扛大米似的肩上扛了個人出來。
肩上的人昏迷著,兩手垂落在他背後,扎著的馬尾有些許凌亂,朝地面倒立著。
「放下我嫂子!」冷祁文大口喘著氣,在距離大概一米的地方道。
跑的猛,滿頭大汗。
戴金鏈子不甚在意地覷了他一眼,眼神里透著輕視。
「滾一邊去。」
扛著季默朝停在別墅外,黑色的七人SUV車走去。
李蘭連忙跑前頭,拉開後車門。
「我已經報警了,你們走不了。」
冷祁文說著便提了提力氣,沖了上去。
戴金鏈子的男人伸手,粗魯地一把揪起他的領口,將人拽了過來。
「砰!」
少年羸弱的身子骨重重砸在車身上,痛的齜牙咧嘴。
男人往地面一扔,啐了一口唾沫:
「學生就好好讀書,少管事,還報警,呵。」
冷祁文一張臉痛到扭曲,眼見男人將季默放進車裡,跟著要上車,倔強地坐起來,抱著了他的小腿。
「不能走,放了我嫂子。」
戴金鏈子的男人抽動了下腿,好傢夥,抱的可真緊。
簡直就是找死。
男人抬腳朝他的肩胛狠狠踹去。
「啊!」冷祁文痛叫了聲,手卻更加用力地抱住他的小腿不肯撒手。
臉上兩道眉毛痛到擠一起。
男人沒了耐心,目光陰狠,又踹了一腳,比方才那一腳用力兩倍不止,冷祁文宛如個破布,腦袋砸向鋪著鵝卵石的地面。
金黃的光打在他臉上,面容慘白如紙,臉上、脖子上全是汗,有跑出來的,也有痛的。
「廢物。」男人被挑起了暴戾,罵完似乎還覺得不解氣,抬腳踩在他的肚子上,用鞋尖碾著,「你看你的警察叔叔來救你了嗎?不是挺能的,起來啊!廢物。」
啊,好痛,哥救我。
冷祁文垂在身體兩邊的手緊緊攥成拳,「嘎嘣嘎嘣」骨節作響,咬緊牙關硬是沒喊出一字「疼」。
額邊青筋暴起。
「垃圾。」男人發泄夠了,居高臨下蔑視了他一眼,彎腰鑽進車裡。
引擎發動,車尾「嗡嗡」震動。
冷祁文眼珠子轉向車子,抬起顫慄不止的手,彎曲的食指輕點車門,唇瓣哆哆嗦嗦:
「放……」
車從眼前開走,他的手也無力摔回地面。
過了一會兒,臉上投下一道黑影,刺眼的光不見了。
冷祁文眼皮細細地動了下,睜開眼,是載他來的司機師傅。
「你,你沒事吧。」司機小心翼翼地問道,想動他又不敢動他,表情也很複雜。
剛剛他自私了。
眼睜睜看著一個男孩被打,沒有任何作為。
「報、報警。」他記了車牌號,要快,身子往旁邊的草坪翻去,拖著快散架的身體坐起來。
司機心底很是過意不去,積極地掏出手機報了警,一字一句地轉達他說的話。
結束通話,見他站起來,連忙伸手攙住他。
「我扶你。」
「謝謝。」
司機攙著他緩慢地走下坡道。
「冷祁文。」漠然、寒涼的聲音從左邊傳過來。
冷祁文猛然轉頭,看到來人的那刻,鼻子不爭氣地酸了下,胳膊抽離司機的手掌,走了一步,倏然頓住。
小心翼翼地喊他:「哥。」
多天未曾合眼,那雙總是清冷、漆黑的眼眸布滿了紅血絲,疲憊而黯然。
「怎麼回事?」
冷祁文十分自責:「對不起,我沒救下嫂子。」
冷墨上前,聲音薄涼:「你是不是知道誰綁走的她?」
雖然是疑問,可卻帶著九分的篤定。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嫂子平安無事,就不要追究了。」冷祁文仰頭,眼神祈求地看著他道。
「不能。」冷墨沒有一分一毫的猶豫,眼神很淡地俯望著他,「是冷曜天。」
冷祁文沉默著不說話,冷墨轉身就走。
「不是。」冷祁文伸手拉住他的衣角,掙扎片刻,緊抿的唇鬆懈下來:「是我姐姐。」
冷墨眼皮往上掀了分,怔住。
…
軟科技。
「先生,你沒有預約不能進去,你……」
「砰!」
門砸到牆壁,發出驚天一聲響。
冷浣婷握筆的手一頓,眼底帶著責怪地抬起眼,看到長身負立於門口的人時,瞬間湧上驚喜。
「董事長,對不起,這位先生他……」
「沒事,你下去。」她站起來,叮囑:「以後看到他都不要攔。」
「冷墨,你怎麼過來了?」冷浣婷走向他,抑制不住的欣喜,眼底像是融了一整個夜空的星星,璀璨明亮。
冷墨神色漠然,走進辦公室,關了門。
「把她交出來,她毫髮無傷,我可以不追究。」
坐過過山車嗎?
體會過它從最高處,沒有任何緩衝地掉下最低處的那種強烈失重感?
冷浣婷原以為當他知道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會是慌張,可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發現不是的。
她只感覺到了濃濃的失落和嫉妒。
維持著嘴角上揚的弧度,裝傻充愣:「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冷墨一步一步逼近她,眼裡全是冰渣子:「冷浣婷,我不屑於理會你們,但這不代表我清理不了你們。」
他的眼神銳利逼人,冷浣婷鞋跟本能地往後挪了半分,包裹在黑色蕾絲A字裙下的大腿擦過辦公桌桌沿,白皙纖細的手也跟著包裹住辦公桌的尖銳角。
看著他,竟有點發怵。
也是。
十六歲便能心如磐石地將四歲的孩子扔進游泳池裡,這樣的人,從來就不是良善之人。
冷浣婷盡量管控住面部表情,不露半點端倪:「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冷浣婷目光一凌,側過頭,慌慌張張側身,伸手要去摁滅掉手機屏幕。
可一隻手比她更快,隨之而來的還有道輕輕的熱風,朝她微彎的後背吹拂過來。
她能感覺到,他的胸膛近在咫尺。
冷浣婷心不由悸動,只是還沒來得及沉迷——
「冷小姐,我們已經出城了,出別墅的時候遇到個小學生報警,有點麻煩,你看……」
她修的圓銳的指甲戳了下手機屏幕,結束了通話。
結束了通話,手機露出了屏保。
少年白襯衫牛仔褲,坐在咖啡館靠窗的位置里,拍攝角度應該是在咖啡館裡面四點鐘的方向,因為照片里的少年只露了側臉,右耳塞著個帶線白色耳機,耳機線並不直,彎彎繞繞,似有似無貼著白皙細長的脖頸,彎進乾淨的白T恤外。
窗外夕陽將落,灑落髮間的光是橙紅色的,只是那樣坐著,就已然十分美好。
而現實,冷浣婷努力管控的的表情,在這一刻,徹底分崩離析。
她回頭,張嘴似乎要解釋,只是還沒來得說,脖子猝然被掐住,怔怔地看著近在眼前的,令她心動、朝思暮想的臉龐。
「把她交出來。」他說,聲音冷的像北極的冰,掐著她脖子的手緊了分。
冷浣婷瞠目,眼眶忽然蓄起水,塗抹著爛番茄色的嘴唇微張,太陽穴的筋脈稍稍鼓起,像離開了水,瀕臨死亡的魚,一張臉憋的通紅。
一行清淚猝然從眼尾迅速滑落,他卻猶如害怕碰到髒東西般,快一步收回手,朝後退了半步。
冷浣婷眼底劃過一抹受傷,手指往內扣住桌角,才沒讓自己癱倒在地。
心底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了不甘。
「你就這麼討厭我?」冷浣婷問,似嘲諷又似自嘲地笑了兩聲,伸出手擦拭掉眼尾的濕潤,抬起頭,直視他:「跟我結婚。」
冷墨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彷彿裹著層薄薄的冷氣,未置一詞,卻讓人心亂。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麼好隱藏的。」冷浣婷扯了下嘴角,貝齒微露,抬手用食指蹭掉眼角的濕,目光帶著侵略,「你不是想我放了她?跟我結婚,你跟我結婚我就放了她。」
(本章完)